周圍的茶樓等等，皆是坐滿了人，個個伸頭望着往柳振豪和柳月晴的方向看。
百姓們之所以知道，是德公公派人敲鑼打鼓的在街上告知百姓們的。
京城無人不知，是因爲太後，安王府和林國公府謀反，才完成如此局面，個個恨太後，安王府和林國公府的人到極點，恨不得打死他們。
如今得知有林國公府的人要在菜市口問斬，百姓們自是集體出來看，也不怕什麽了。
一家茶樓可以清楚看到柳振豪和柳月晴的雅間裏，坐着一位美貌的婦人，婦人身旁站着一個丫鬟。
這位婦人是當日說要讓齊芷淩當通房的那位。
她面前的桌上擺放着一套精緻的玉制茶具一套，明顯一看便知不是茶樓所有，且昂貴異常。
婦人面前的茶杯正冒着煙，她并未喝一口，而是側眸望着站在台子上的柳月晴，微微勾了下唇。
從氣味聞得出來，這是大紅袍茶。
“可惜了。”
丫鬟自是明白婦人口中的可惜了指的是什麽，她沒有接話，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
夫人說的是，柳月晴這麽好一顆棋子廢了。
比起太後，柳月晴這顆棋子更好用，可惜柳月晴太蠢了一點。
如若柳月晴能聰明一點兒，她也能活下來。
菜市口的台子上，柳月晴驚恐不已的站在那兒，她被綁着，身後站在一個劊子手。
柳振豪躺在地上，隻求能給他一個痛快，後面同樣站在一個劊子手。
德公公與一衆禁軍站在不遠處。
無數的百姓朝着柳月晴和柳振豪丢菜葉子，石頭，雞蛋和爛菜葉子，不斷地辱罵着他們。
群情激憤。
要不是有禁軍在，百姓們早沖上台子毆打柳振豪與柳月晴了。
這些百姓中，有不少是被柳振豪害了的。今日得知柳振豪要被問斬，他們歡天喜地的全家來到了這裏。
“柳振豪，你還我女兒的命來。我可憐的女兒，隻有十二歲啊。”
“柳振豪，你和禽獸不如的畜生，你還我孫子的命來，他才隻有八歲。”
“柳振豪，你還我爹的命來。我爹不過是不小心擋了你的路，你卻将我爹丢到了狼群裏，我爹連個屍身也沒留下。”
很多的人家是被柳振豪害了兒女，一些是柳振豪肆無忌憚，心情不好遇到誰便殺了的，一些是柳振豪的狗腿子做的惡事。
樁樁件件，皆是慘無人道。
聽的人恨不得将柳振豪千刀萬剮。
以前柳府是林國公府，上有太後護着，下林國公府本身權利很大，無人敢招惹，便是上官宗也要避讓着幾分，更别提普通老百姓。
以往，那些被柳府殘害過的人有冤無處訴，說了還會被打死，隻能自己受着。
如今，柳府倒台，百姓們自是将柳府做的事全部抖出來，要爲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報仇。
“各位。”德公公一開口，百姓們安靜了下來，“陛下知道你們受苦了。”
他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很是悲苦的說道，“陛下何嘗不想盡早除去柳府。但各位也是知道的，那柳氏，也就是前太後控制着陛下，陛下好不容易才扳倒了柳氏與柳府。”
“隻要柳振豪與柳月晴說出柳氏，安王府和柳府做過的那些惡事，便給他們兩個一個痛快。不說，由各位來處置。”
“不不不！”柳月晴失聲尖叫，恐懼得連連往後退，被劊子手抓住，“德公公，你不能殺了我，我是陛下的妃子。”
“我呸，誰不知你和上官羽有一腿。”
“你個蕩婦，應該被浸豬籠。”
“浸豬籠便宜這個蕩婦了，應該讓她騎木馬。”
“對，騎木馬。”
“柳月晴，你與上官羽做的那些事，真當陛下不知道嗎？”德公公譏諷道，“你肚裏那塊肉是誰的，你比誰都清楚。”
柳月晴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肚子，從未像這樣現在，恨不得弄掉自己肚裏的那塊肉。
怎麽會這樣？
她明明服下避子湯的，怎還會有孕？
柳月晴忽然想起了自己如今的局面，想到了上官宗。
是陛下，陛下将她的避子湯換了，要她有孕用以對付母後和林國公府。
柳月晴瞪大了雙眸，眸中全是懼怕。陛下太可怕了，什麽都知道。
早知如此，她說什麽也不會繼續與上官羽在一起的。
百姓們一聽德公公的話，那辱罵柳月晴的話更加的難聽的，幾乎所有丢東西的都是朝着柳月晴丢的。
沒一會兒，她的臉上被砸出了好幾個血口子，渾身上下全是雞蛋液和爛菜葉子，看起來令人作嘔。
“我說，我全說。”
柳振豪斷斷續續的将柳府，他自己和柳氏這些年做的惡事全說了，包括謀反，搶劫那二十萬兩黃金，殘害朝臣，勾結柳氏掌控朝政，殺害宮妃等等。
他一件也沒保留，隻求能死個痛快。
将近大半個時辰，柳振豪才全說完。
百姓們安靜的聽着，卻是越是越氣憤，能很清晰的聽着各種磨牙聲，雙拳捏得咔咔咔直響的聲音，憤怒至極的喘氣聲，哭泣的聲音。
等柳振豪說完，百姓們已是不再顧及什麽，怒火沖天的沖到台子上對柳振豪拳打腳踢。
“老子打死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我要打死你爲我的兒子報仇。”
柳振豪本就身受重傷，全靠着齊芷淩的藥才保住一命，哪裏禁得住這麽多百姓的毆打。
半盞茶不到的功夫，他已是被百姓們打死。但百姓們根本不知道，對着他的屍體不停的毆打。
德公公沒有阻止百姓們，因爲他知道百姓們需要洩恨。
陛下之所以吩咐他押着柳振豪和柳月晴到菜市口來，一是讓百姓們洩恨，二是樹立自己的好名聲。
柳月晴想要逃走，但她被劊子手抓住，根本逃不了，太過于恐懼而不停的哭泣，
那一聲聲拳頭打在人身體上的聲音，直接吓得她跌坐在地。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是皇後，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她的姑姑是太後娘娘，她的娘家是林國公府，她是未來的皇後，天下沒有哪個女子有她尊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