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厭惡朝堂。
“太後娘娘,您可願意交代了?”牢頭笑呵呵的問道,“我手裏這鞭子算是輕的了。天牢裏的刑法太多,全用在您的身上,您會受不了的。”
“哀家……哀家說,什麽都說,别再打哀家了。”太後疼得身體顫抖,聲音也是顫抖的,“哀家……哀家也不知道是誰。”
太後從小到進入天牢前,尊貴萬分,從未吃過苦,更别提受傷。
平日裏便是破了點皮,她都能讓太醫診治一番,更何況是被鞭子打,不交代才怪。
“每次當哀家需要用毒藥時,便會派肖嬷嬷到京城北邊的那座廢棄的城隍廟,留下三百兩黃金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的是,哀家用來做什麽。”
孫修和劉洲對看了一眼,聽着挺玄乎的。他們相信,如今太後是不可能說假話的。
根據樓裏的調查,确實沒查到太後身邊有江湖人士。
太後要是有這麽一位用毒高手,早在之前宮變時用了,斷不可能留着不用。
“過個五六天,對方會将哀家需要的毒藥放在原處。就是城隍廟……土地公公像的下面,那裏是我們交易聯絡的地方。”
“聽到了?”孫修問小太監。
“奴才聽到了。”小太監朝着孫修行了一禮,“奴才告退。”
“太後娘娘,接着說。”劉洲說道,“交代了所有的事情,才會輕松一點兒。”
“哀家說,哀家全交代。”
太後爲了不再遭受刑法,斷斷續續的将所有的事交代了。
從她入宮起的所有事,一字不落的全交代了,由牢頭寫下來。
不止是她做的事,林國公府做的事她也交代了。
太後交代完,便被牢頭帶回了她的獨間牢房裏。
下一個,是柳東一。
柳東一被綁在行架上,孫修手裏拿着一把成年男子巴掌長短的小刀。
小刀在燭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異樣的光芒,一看便知極爲鋒利。
“林國公與太後不同,畢竟是男子,忍耐力要好些。”
孫修的右手一轉,柳東一右手臂便被小刀削下一塊普通水杯蓋大小的肉來。
“啊!”柳東一疼得身體痙攣,不斷的抖動,受傷的地方流着鮮血。
他也是個沒有受過罪的人,但他到底是個男人,又是個狠毒之人。隻慘叫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一個字。
柳東一太清楚,他籌謀之事失敗,等待他的将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不願意交代。
他的人這般多,陛下不可能查到所有。
得不到天谕朝,他也要天谕朝亂起來,被蒼瀾國吞并。
他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喲,林國公果然是塊硬骨頭。”孫修頗爲興奮的說道。
“孫修,你又不是狗。”劉洲調侃道,“不要想着自己啃骨頭,行爲不好。”
孫修回頭瞪了眼劉洲,又削下了柳東一右手臂的一塊肉。
柳東一不肯交代,便被孫修一刀刀的割下他身上的肉。
孫修的刀法極好,每一刀皆是相同大小的肉,且不會流血過多,卻會讓柳東一如同鑽心一樣的疼。
天牢裏,響徹着柳東一的慘叫聲,吓暈了不少的犯人。
鎮國将軍府的書房裏。
陸奇軒坐在書桌後的椅子處理事情,安福和安壽站在他的面前等候吩咐。
齊芷淩坐在不遠處的椅子裏,她的手裏拿着一本醫書在看。
翠裏走了進來,福了一禮,“小姐,剛收到夫人的傳信。”
她将手裏的信件遞給齊芷淩,走到齊芷淩的身旁站好。
齊芷淩看完信,勾了下唇,與陸奇軒說話,“娘說她出門遊玩遇到了不少好玩的事,心情好了不少。”
陸奇軒擡頭看向齊芷淩,滿眼的溫柔,“看來嶽母和嶽父進展得不錯。”
“看樣子是。”齊芷淩将信毀去,“這幾日,京城因爲太後與柳東一謀反一事,都快成爲一座廢城了。如若不是城門緊閉,不知多少百姓會逃走。”
“上至皇帝,下至京兆尹,皆是忙得不可開交,數你最悠閑。”
經此一事後,上官宗完完全全坐穩了皇位,威名遠播,将皇權牢牢的掌控在了自己的手裏。
若不是上官宗完全相信陸奇軒等人,他想要成功奪回自己的皇權,抓住柳東一等人的可能性會低很多。
“沒辦法。”陸奇軒雙手一攤,“天大地大,媳婦最大。爲了陪媳婦,我也隻好将事情交給他們,在家陪你。”
“所以你要對我好點。”
齊芷淩哪裏不知道陸奇軒指的是什麽,當即不再理他,側眸看了眼翠裏。
“還有何事?”
安福,“……”
少爺,您能顧及一下奴才三個單身的心理嗎?
每次您和少夫人秀恩愛,奴才的心靈便會受到一萬點暴擊,到現在已是傷痕累累了。
心好累。
求放過。
“小姐,孫修和劉洲審問太後得知了太後從何處拿到的毒藥,孫修去了一趟城隍廟查探,發現那裏有個密道。”
齊芷淩眯了下眼,要說給太後毒藥的人沒有問題,那是絕不可能的。
無緣無故,誰會賣毒藥給太後?
錢權利,總會有一樣是對方要的。
“密道的出口已被封死,查不到是通往何處。孫修找了樓裏的人,得等樓裏的人到了,才能知道密道是通往何處的。”
齊芷淩嗯了一聲,太後倒台這麽大的事,幕後黑手定是知道了。
爲了防止上官宗等人查到什麽,幕後黑手也知道太後會交代,于是等封了密道。
隻怕,她的手下打開了密道,也查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小姐,明日柳振豪應該能到京城了。他交代的那些事的證詞,也會一并送到。”
“直接交給皇帝。”齊芷淩說道。
“是,小姐。另外,微宗派人尋夫人與您的畫像,似乎是在證實什麽。”
齊芷淩與陸奇軒交換了一個眼神,很明顯,微宗是有了什麽猜測,所以才會要畫像。“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