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洪是最先醒來的,他剛醒來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雙眼無神的望着房梁,顯然是還沒有從剛才一系列的巨大轉變中清醒。
江杜氏是第二個醒來的,她醒來後嘴巴歪了,右手不停的抽搐着,身體也有點抽搐,明顯中風了。
她張了張嘴要說話,然而卻是口水直流。她越是着急的想要說話,越是說不出來話,吐出來的也是一個字一個字。
江朱氏和江柔兒随後醒來,兩人一醒來便直哭,哭醒了江正洪。
“哭什麽哭!”江正洪怒火中燒的來到江朱氏和江柔兒的面前,臉色陰沉得像惡鬼一樣,對着江朱氏母女倆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那力度絕對是在往死裏打。
“打,打,打……死她們!”江杜氏惡狠狠的說道,她的模樣猙獰的和醜陋的鬼怪沒有任何的區别。
江朱氏和江柔兒被打得嗷嗷嗷的直叫,兩人慌不擇路的四處逃竄,不想被江正洪毆打。“爹,爹,不關我的事,這件事全是娘設計的。”江柔兒将責任全部推倒了江朱氏的身上,“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從小娘就告訴我,我是佛女,是未來的皇後娘娘,我什麽也不知道,都是聽娘的。爹放過我吧
,我會聽爹的吩咐,我能幫家裏。”
“老爺,不關我的事,我也是爲了侯府着想。”江朱氏現在是無比後悔自己猶豫,沒有在陳媽媽的勸說下毒殺了江正洪和江杜氏,以至于變成如今這樣,“老爺饒過我吧。”
江朱氏知道現在不能和江正洪對着幹,隻能求饒。她知道一旦和江正洪對着幹,換來的将會是更加狠毒的毒打,甚至有可能是更嚴重的局面。
隻要留得青山,不怕沒柴燒!
江朱氏想的是,等這陣過了,她就想辦法殺了江正洪和江杜氏,将榮國侯府的一切變賣了。之後,她再像辦法給江柔兒換個身份,送江柔兒進宮。
江朱氏把一切都想得太好,認爲隻要變賣了榮國侯府的一切,帶着榮國侯府的财産可以另外找個地方安置,繼續過富貴的日子。隻要把江柔兒送進宮,她遲早會再次榮耀起來的。
江正洪已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去一句話,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死江朱氏和江柔兒。
榮國侯府的下人沒一個人敢勸的,誰都知道江朱氏和江柔兒徹底的失勢了。再則,智慧的一番話讓榮國侯府的下人厭惡江朱氏和江柔兒,巴不得她們母女被打,怎可能幫她們母女。
江正洪追打了江朱氏又追打江柔兒,見江朱氏母女要跑出前廳了,他厲聲吼道,“給我攔住她們母女!誰要是敢放走她們母女兩個,我杖斃了他!”
榮國侯府的下人一窩蜂的把江朱氏母女攔住,江朱氏母女被攔在了前廳裏,逃不出前廳。
“爹,求求你,饒了女兒吧,真的不關女兒的事。”江柔兒見逃不掉,躲在椅子後面,瑟瑟發抖,頭發淩亂,低聲哭泣着苦苦哀求江正洪,“女兒什麽都不知道,全是娘做的。爹,我是你最寵愛的女兒啊。”
這時的江柔兒,再也看不出一絲之前的高貴來。
江朱氏也躲在椅子的後面,“老爺,我也是爲了侯府好才會這樣,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求老爺放過我。”
江杜氏不停的說着打死,她是真的想要江正洪打死江朱氏和江柔兒。
在她看來,榮國侯府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全是因爲江朱氏和江柔兒。
是江朱氏趕走了玄月兒,趕走了榮國侯府的福氣和榮耀。
江正洪雙眼猩紅,根本聽不進江朱氏和江柔兒的話,不停的追打着兩人,看見什麽就朝着江朱氏和江柔兒丢什麽。
江朱氏和江柔兒狼狽至極,想要逃走卻被下人們攔着,不停的求饒。
齊芷淩三人到前廳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
沒人注意到齊芷淩三人的到來。
“喲,挺熱鬧的。”齊芷淩扶着玄月兒,由陸奇軒開路,越過榮國侯府的下人,進了前廳,三人分别找了椅子坐下。
他們像是來遊玩的,不像是來鬧事的。
“伯母,芷淩小心點,别被瘋狗誤傷了。”陸奇軒意有所指的說道。
玄月兒微微蹙了下眉,有幾分厭惡。她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
齊芷淩三人一出現,再加上齊芷淩和陸奇軒的話,江正洪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停下了追打江朱氏和江柔兒的動作,快速的整理了自己一番。
江正洪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他卻不知道他早已沒了面子。
江朱氏和江杜氏最先注意的不是齊芷淩和陸奇軒,而是帶着面紗的玄月兒。
江杜氏萬分激動和驚喜,身體顫抖得厲害,口水直流。她張着嘴想要說話,卻是因爲太激動而說不出來一個字。
萬媽媽順着江杜氏的視線看去,發現了玄月兒,心驚又害怕,裝作沒有發現江杜氏的樣子,低着頭當什麽也沒瞧見。
怎會?
江朱氏恨恨的冷笑一聲,“老爺心心念念的人回來了。瞧瞧我們的夫人,還是這般美貌,讓我們侯爺對你忘懷不了。”
齊芷淩右手一揮,一股強勁掌風直接飛向江朱氏,将她拍飛出去。
嘭的一聲,江朱氏重重的摔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人卻沒有昏迷。
江柔兒一驚,頓時看向玄月兒,她怎會回來?
定是來看她和侯府的笑話的!
“我與江正洪早已和離。”玄月兒淡淡的說道,“你這般想要霸占江正洪,想要成爲榮國侯府的夫人。如今這種滋味,可好受?”
江正洪驚喜不已,忍不住往玄月兒的方向走,擺出一個自認爲深情款款的模樣來,絲毫不知現在衣服和嘴角有血迹,頭發淩亂的他有多醜陋,“月兒……”他剛一開口便被陸奇軒一掌拍飛出去,摔落在江朱氏的身旁,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