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在師父身邊長大,竟是沒有發現,當真是太遲鈍了。
陸奇軒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倒不介意師父成爲她的繼父,但這件事得看娘的意思。
“師父不同意的話,我也隻能和伯母說了。”陸奇軒勾唇一笑,“伯母是認我這個女婿的。到時候,伯母肯定會不滿師父。要是伯母因此不理師父了,師父可要怎麽辦?”
齊芷淩輕咳了一聲,瞪了眼陸奇軒,“陸奇軒,别太過了。”
這人,不知道有秋後算賬這一說法嗎。
師父真的想要收拾陸奇軒,有的是辦法。
陸奇軒現在得意了,以後有得他哭的。“師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齊芷淩很是認真的看着齊意蘊,“您的擔心和憂慮我也明白。但陸奇軒不是江正洪,我也不是娘,不會走娘的老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不會變成第二個娘。再說了,我也
沒有答應陸奇軒什麽。”
陸奇軒很是興奮,心砰砰砰的直跳,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散發着一種名爲喜悅的氣息。媳婦這話是在說她願意嫁給他!
他隻要再努力一點,媳婦就能真的開口說願意嫁給他了。
這種喜悅無法表達出來,比他第一次打了勝仗,成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還要高興。
從此,他擁有了他的所有,全在他的懷裏。
齊意蘊重重的哼了一聲,極爲不爽的說道,“你沒答應這個狼崽子什麽,這個狼崽子能對你動手動腳的?别以爲我不知道,我什麽都知道,這個狼崽子不要臉的吃你豆腐。”
齊芷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師父這是被氣得有多狠,吃豆腐這種詞他都說出來了。她很是無奈,“師父……那您說該如何做才好?”
“我怎麽知道,又不是老子的事,老子才懶得管!”
齊意蘊說完,氣呼呼的運起輕功離開了。
看在月兒的面上,他暫時先放過這個狼崽子。
要是這個狼崽子敢做對不起他徒弟的事,他絕對會将這個狼崽子大卸八塊。
齊芷淩微微蹙了下眉,師父倒是沒真的生氣,隻是……
她沒想到師父會如此反對她和陸奇軒在一起。
這件事是她的不對,她應該早點和師父說的。“媳婦别擔心。”陸奇軒眼眸底的銳光一閃而過,他得早點安排師父和伯母的事,免得師父老來打擾他和他媳婦,“師父沒真的生氣。等你處理好了榮國侯府的事,我陪你回去給師父道歉,師父會原諒你的。
”
齊芷淩斜了眼陸奇軒,恢複了自己平日的模樣,“借此得知我住在哪兒,你的打算挺好的。”
倒不是她不願意告訴陸奇軒她住在哪兒,而是被陸奇軒知道了之後,她躲清閑的地方也會沒有的。
依着陸奇軒纏人的勁兒,絕對是她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
“媳婦不告訴我,我也會查到的。”他有了懷疑的方向,已經派了安壽在查。
即便媳婦不是滄月樓的樓主,和滄月樓的樓主也是熟識,不然媳婦不會知道這麽多的消息。
滄月樓的樓主十分神秘,是男是女沒人知道,年長還是年輕也沒人知道。
翠芳疾步走了過來,福了一禮,垂下眼當什麽也沒看見,“小姐,江柔兒又做了畫蛇添足的事,反倒令她的名聲有損。”
小姐和陸将軍也真是的,大白天的在外面還是顧及點的好。
齊芷淩大概猜到江柔兒做了什麽,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江柔兒永遠是這樣。隻要是認爲一件事對她有利,她便會利用起來。
殊不知,有時候一件事是把雙刃劍。被利益熏心的江柔兒一利用,反倒會害了她。
“江柔兒派人将您要她取蛇王膽和蛇王血的事傳了出去。她的那些愛慕者說您歹毒,但之前的風波還未過,她這般做,京城中不少人認爲她是心機女子。”
陸奇軒對榮國侯府沒一點兒的好感,滿滿的厭惡。
齊芷淩看了眼陸奇軒,從他的懷裏出來,“翠芳,将陸将軍一直收好的搓衣闆拿來,請陸将軍跪足一個時辰。”
江柔兒太過于迫切想要恢複名聲,想要讓上官宗看到她的好,才會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
可惜,江柔兒從一開始太高估了自己。
“是,小姐。”翠芳福了一禮,偷笑着去取陸奇軒一直備着的搓衣闆。
陸奇軒一直備着的搓衣闆,是之前在奉城那次他被齊芷淩罰跪搓衣闆留着的。
“媳婦,我做錯了什麽?”陸奇軒很委屈,也很恨那個叫搓衣闆的東西。
“你說呢?”齊芷淩走到陰涼的地方站好,唇角噙着一抹淺笑。
陸奇軒一想便知是什麽事了,心裏越發的讨厭齊意蘊。
男人什麽的,媳婦的心裏有他一個就夠了,師父什麽可以滾一邊去。
“媳婦,師父是男的。”陸奇軒又是不爽又是可憐兮兮的,“他還揉你的頭了,還靠你這麽近。”
他現在就是一個泡在醋壇裏的男人。
“然而呢?”齊芷淩唇角的笑意擴大。
陸奇軒一瞧見她這樣,立馬慫了,“媳婦,我錯了。”
别看媳婦在笑,實際媳婦可生氣了。
在媳婦心裏,師父比他重要。
一想到這點,陸奇軒渾身的酸意就更重。這下不止是像泡在醋壇裏,簡直是渾身上下都帶着千年老陳醋,要多酸就有多酸。
一個老男人,居然在他媳婦心裏比他重要。
齊芷淩擡手揉了揉眉心,大概猜到了陸奇軒爲什麽這樣。
隻要是個雄性靠近她,陸奇軒都會這樣,更别提師父和她挨得近。
“陸奇軒,那是我師父,不是其他人。”
師父對她的意義不一樣。師父不止是娘與她的救命恩人,亦是如父如師一樣的存在。
從小師父對她就很好,教導了她很多東西。
她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人是娘和師父,或許還多了個陸奇軒吧。“可是,在媳婦心裏,師父比我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