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低吼道,“老夫人一直是你在照顧,也是你在和太醫,大夫溝通。我不相信太醫和大夫是一點兒也沒查出來,你會不知道老夫人的情況!”
别說江正洪懷疑江朱氏對江杜氏下毒,便是江耀威和江佳蕙也懷疑是江朱氏。
江朱氏對江杜氏有多少怨言,便是連江杜氏這個本人也知道一些,更别提江正洪幾人。
“老爺,妾身怎可能對老夫人下毒手。”江朱氏眼眶噙着淚,委委屈屈的,“妾身向來心善,對老夫人一直萬分敬重。”
對于江朱氏的話,江正洪是不太相信的。且他看着江朱氏一被他說便哭,越發的不耐煩。
他不禁想起了玄月兒,對比了起來。每比遇到什麽事或者什麽麻煩,玄月兒總會很鎮定的想辦法解決,而不是哭哭啼啼的。
朱氏一有什麽,第一反應便是哭,如今看着越發的心煩。
“說不定是哪個見不得我們侯府過好的,暗算了老夫人。”
是她做的又如何,隻怪老東西将什麽錯都怪在她的身上,這些年一直阻止老爺扶正她。
江朱氏的心裏對江正洪也是越發的埋怨,老爺憑什麽将什麽都怪在她的身上,老爺對老東西也不好,就知道做表面功夫。
“哭什麽哭!”江正洪怒吼了江朱氏,“老夫人和我還沒死,你便先哭喪,是想哭死老夫人和我嗎!”
江朱氏一怔,一下子止住了哭聲,擡眸愣愣的看着江正洪,很是難以置信,老爺……這般吼她?
她嫁入侯府多年,爲老爺生兒育女,操持侯府,甘願爲妾,然而這麽多年換來的卻是老爺這般對她。
“爹,你别怪娘。”江耀威趕忙勸着,給江佳蕙使了個眼色,“娘不敢的,娘哪有這個膽子。我猜測,是誰想要算計侯府做的。爹想想,如果祖母出事,不單單是我被耽誤,連柔兒也會被耽誤的。”
“爹,哥哥說的沒錯。”江佳蕙也趕忙勸着,“見不得我們侯府好的人太多了。侯府來來往往的人這般多,總會被人鑽了空子的。”
江耀威瞥了眼江佳蕙,很是滿意,算佳蕙還有點腦子,沒有在這種時候說什麽是齊芷淩診治錯誤。
江朱氏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卻是更加的埋怨江正洪了。她捏着繡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表面沒有絲毫的表露。
“老爺,是妾身的不是。”
江朱氏和江正洪相處多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該如何對付他,“妾身也是太擔心了老夫人了,才會如此失态。老夫人的事,老爺不妨查查府裏最近可有誰不規矩的,說不定能查出來什麽。”
這件事,她随随便便找個替罪羊便是,沒人查得出來。
或許,她真的該考慮一下陳媽媽的意見了。
老爺已是對她有了不滿,再這樣下去對柔兒和耀威會不利,對她更是會不利。
江正洪也隻是猜測,懷疑,并沒有真正的證據。到底是對江朱氏寵愛了多年,再是惱怒懷疑在沒有證據前,他都是相信江朱氏的。
“行了。”他很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從今日起,你好好的伺候老夫人,别想着自己是什麽尊貴的夫人,你隻是一個妾室。”
江朱氏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如今老爺竟是當着她的兒女面兒說她是妾室,不是什麽尊貴的夫人。
這麽多年來,老爺說她是夫人的!
江耀威和江佳蕙心裏一慌,爹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們太清楚了。
絕不能讓娘失去府裏的地位,也不能讓爹對娘真的厭煩。否則,他們會被爹厭棄的,就像玄月兒母女。
“爹别氣。”江耀威慌忙哄着,“等祖母醒來,定會爲爹挑選一個最合适的妻子。”
他暗暗給江朱氏使了眼色,讓江朱氏不要在這種時候和江正洪賭氣。
“是妾身的不是。”江朱氏柔柔的福了一禮,放低了身段,滿心的怒意和埋怨,“老爺别氣,妾身會在這些日子爲老爺看看京城中合适的閨閣千金。”
爲了她的三個兒女,她暫時忍了。
她是絕不會允許老爺再娶妻的,即便是毒死老爺,她也不會允許再有人騎到她的頭上。
老爺這般不留情面給她,她也不會留情面給老爺的。
江正洪瞧見江朱氏這般順從懂事,心情好了不少,女人便該是如此聽男人的話,“婉兒你放心,即便我再娶妻也斷不會虧待了你的。耀威他們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們的。”
江朱氏心裏冷笑,表面卻是乖巧的模樣,“妾身聽老爺的。”
老爺就是說得好聽,耀威被陸奇軒打傷了,老爺連個屁都不敢放。就連那齊芷淩,老爺也不敢對付。
說白了,老爺就是一個窩囊東西,真不知當初她怎會瞧上這個窩囊東西。
另一邊,齊芷淩和陸奇軒到了偏房剛坐下,便有女婢上了茶點。
聞着空氣中茶水和糕點的味道,齊芷淩微勾了一下唇。江朱氏也是有點頭腦的,用茶水和糕點混合下藥,且是烈性的春藥。
隻可惜,江朱氏太小瞧了她了。
這種烈性的春藥,對陸奇軒或許有用,對她是沒有用的。
陸奇軒知道江朱氏幾人的打算,自是不可能吃榮國侯府的任何東西,“媳婦,再休息一會兒我們便回去吧。”
齊芷淩嗯了一聲,不着痕迹的往屋外的一個角落的瞟了一眼。等一會兒,榮國侯府會上演一番好戲。
躲在屋外角落的是陳媽媽,她見齊芷淩和陸奇軒沒有喝茶也沒有吃點心,很是着急。
一會兒齊芷淩和陸将軍走了的話,得等到下次了。
陸奇軒也是知道陳媽媽躲在角落裏的,他眼眸中的厲光一閃。約莫半盞茶功夫後,齊芷淩暗暗給陸奇軒使了個眼色,兩人端起茶杯假裝喝了口茶,然後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