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害得耀威的努力白費了,當真是沒用。
“你祖母絕不能出事。但要我向齊芷淩下跪,我是辦不到的。”
耀威說的沒錯,一旦老東西出事,柔兒和耀威的前程會全毀了的。
她可以不顧老爺的前程,卻不能不顧柔兒和耀威的前程。
柔兒和耀威的前程關系着她是否能榮耀一輩子。
“娘,我與佳蕙商量過。”江耀威壓低了聲音,“隻要齊芷淩來爲祖母診治,便給她下點好藥,讓她成爲我的人。齊芷淩再是神醫,也防備不了所有的藥。”
“到時,娘想如何收拾齊芷淩不可以。”
江朱氏一想,耀威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治好老東西。
等老東西好了,她可以再給老東西下點藥,說是齊芷淩做的。
齊芷淩成爲了耀威的人,她要如何折磨齊芷淩消恨皆可。
未時(下午1點——3點)末,江朱氏出現在齊宅門外。
她擡眸望着齊宅兩個字的牌匾,抿了下唇,臉色相當的難看。
“夫人,暫且忍耐。”陳媽媽扶着江朱氏往齊宅的大門走,勸着她,“爲了大小姐和大少爺的前程,老夫人不能出事。”
“陳媽媽,爲何老東西會出事?”按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
“老奴也不清楚,或許是與老夫人的病有關。”
江朱氏嗯了一聲,她倒不懷疑陳媽媽。陳媽媽跟在她身邊多年,爲她辦了很多暗地裏的事,是不會背叛她的。
齊芷淩有點心緒不甯,便坐在院裏的陰涼處納涼。
翠芳輕手輕腳的走到齊芷淩的身旁,福了一禮,“小姐,江朱氏來了,您要到大門看看情況嗎?”
齊芷淩淡淡的嗯了一聲,起身往外走。
翠芳吩咐一旁的丫鬟拿來紙傘,撐着紙傘爲齊芷淩遮擋太陽光。
齊宅的大門口,江朱氏等在那兒,盡量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好一些。但一想到要給齊芷淩下跪,她的臉色便怎麽也好不起來。
特别的齊芷淩那副和玄月兒有七成相似的容貌,她感覺自己是在跪玄月兒那個賤人。
齊宅的大門吱呀一聲從裏打開,齊芷淩與翠芳走了出來。
“齊姑娘。”江朱氏福了一禮,扯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容,“之前是妾身多有得罪,請齊姑娘見諒。隻要齊姑娘肯爲我家老夫人醫治,妾身會備上重禮酬謝齊姑娘的。”
齊芷淩眸光清冷的瞥了眼江朱氏,到了這一步了,江朱氏以爲她可以不用跪嗎?
當真是夠擺譜的。
“跪吧。”“朱姨娘可别想着不跪。”翠芳面露嘲諷,“朱姨娘對我家小姐做的一件件事,我家小姐便是不救治榮國侯老夫人也沒人說什麽。朱姨娘别以爲我家小姐不知道,京城關于诋毀我家小姐的流言是朱姨娘派人散
布出去的。”
江朱氏聞言臉色微變,雙拳緊握,恨得牙癢癢卻不能做什麽,“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朱姨娘别裝,我家小姐手裏有證據。”翠芳看了眼陳媽媽,“是哪些人傳的,我家小姐一清二楚。我家小姐心善,可憐榮國侯府老夫人才提出這個不過分的要求。”
陳媽媽心裏一跳,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冒了出來。
難道齊芷淩知道了什麽?
不可能。
江朱氏恨不得喝齊芷淩的血,吃齊芷淩的肉。現在想想,侯府之所以出這麽多事,說不定是齊芷淩搞的鬼。
“朱姨娘,你要是再不跪,我家小姐可就沒有耐心了。”
齊芷淩面無表情,江朱氏自持身份高,“一個妾室能擺譜到朱姨娘這份上,也是沒誰了。朱姨娘當真是在榮國侯府掌家多年,以爲自己是正妻。”
江朱氏現在最恨的便是誰提起她妾室的身份。她被太後娘娘責罰,一輩子隻能是妾室。即便以後柔兒成爲一國之母,除非陛下開恩,否則她不可能成爲正妻。
她眼眸底全是怨恨,嘭的一聲跪在地上,硬邦邦的說道,“請齊姑娘救治我家老夫人。以往是妾身不懂事,請齊姑娘原諒。”
她頗有點賭氣的成分在裏面。
陳媽媽想要扶江朱氏,但想到如今的情況,她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
“朱姨娘這才對嘛。”翠芳盈盈一笑,“求人便該有個求人的樣兒,是個姨娘就不要擺正妻的譜兒。擺得太過,會出事的。”
“跪足一個時辰,我便出手診治榮國侯老夫人。”
齊芷淩說完,轉身回了宅子,留下了翠芳。
江朱氏越發惱恨齊芷淩,等這個小賤人成爲了耀威的人,看她如何折磨齊芷淩。
“朱姨娘可要跪好了。”翠芳說道,“不足一個時辰,我家小姐是不會出手診治榮國侯老夫人的。不足一個時辰朱姨娘起來了,可就前功盡棄,得重新跪了。”
江朱氏哼了一聲,沒有理會翠芳。
皇宮裏,太後有幾分焦急的等待着她派出去的暗衛。
然而,她等來的卻是上官宗。
“母後是在等你的暗衛嗎?”
上官宗一揮手,立馬有禁軍擡着一個人的屍體進來。
禁軍将屍體放在殿中間,行禮退了出去。
太後一瞧見那屍體,吓得瞬間臉色血色盡失,顫顫抖抖的縮在椅子裏,懼怕到了極點。
這是她派出去的暗衛!
德公公帶着宮人退了出去,宮殿裏隻剩下太後和上官宗兩人。
“母後,朕可以容忍你插手朝政,卻不會容忍你販賣私鹽。”上官宗滿眼陰鸷,語氣森冷中帶着濃濃的殺意,“如果這次母後不肯交出朝政大權,朕會将母後,安王和柳家販賣私鹽的證據公布天下!”
“陛下說笑了。”太後一秒内恢複了鎮定,“哀家是不會做出這等知法犯法的事的,陛下定是是被哪個小人蒙蔽了。”
她緊握着椅子扶手的雙手出賣了她内心的不平靜。“太和縣的付家。”上官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