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們沒有透露樓裏的事,自裁吧。”
“謝小姐大恩。”
三人向齊芷淩磕了個頭,自裁了。
另一邊,陸奇軒站在邬府人的牢房外,眸光凜冽的掃了一眼。
“邬府的事,誰和我說實話,我便給他一個痛快。”
邬府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第一個開口。
邬安,也就是林師爺的妻妾不少,光是關在地牢裏便有十二個,他的兒女更是超過二十個。
“你們要是不說,依着我家少爺的性子,你們會沒好果子吃的。”安福說道,“我家少爺審訊人的手段可是不帶重複的,保管你們生不如死。”
邬府的人聞言,皆是滿臉恐懼的看向坐在女牢房最裏面一個,閉着眼轉動佛珠,約摸三十歲左右婦人。
婦人神色平靜,仿佛不知道發生的一切一樣,淡然的坐在那兒。
陸奇軒大概猜到這位婦人是誰了,“邬夫人,邬安做了多少事,想必邬夫人是最清楚的。”
林師爺掌控着奉城和邬府,邬夫人将邬府的後院掌控在手裏,夫妻兩人雙管齊下。
邬夫人睜開眼,眼神仿佛死水,沒有一絲的安瀾,“陸将軍,多說無益。”
“邬夫人看透了,便不再管其他人了嗎?”陸奇軒看了看坐在邬夫人身旁的幾個女子,“邬夫人難道不管你的子女嗎?”
邬夫人死水一般的眸子有了一絲的波動,“陸将軍能答應我什麽?”
“隻要邬夫人的子女沒有參與奉城的事,也沒有爲惡,我可以饒他們一命。”陸奇軒說道,“條件是,邬夫人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邬夫人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女人,歎了口氣,“罷了,我可以不管他,但不能不管我的子女。”
邬夫人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林師爺。
“将他們帶出去,我和邬夫人單獨談談。”陸奇軒吩咐道。
“是,陸将軍。”
很快,牢房裏隻剩下陸奇軒和邬夫人。
齊芷淩和千珠站在不遠處,沒有過來。
“邬夫人請說。”陸奇軒說道。
“這件事,還要從十八年前說起。”邬夫人陷入了回憶裏,“當年的邬安……我說的邬安,是真的邬安。”
陸奇軒明白的點了下頭,如果不是邬夫人說是十八年前,很難想象林師爺是一個年過三十的人。根據他的調查,邬安今年三十五歲。
看林師爺的模樣,像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夥子,足見林師爺平時有多注意保養。
“十八年前的邬安,是一個很有抱負的年輕人。隻不過,邬安考了三次科舉,皆是沒有中舉。”
陸奇軒心想,他知道林師爺爲何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了。“正因爲三次沒有中舉,邬安心生怨氣,認爲是朝廷對他不公。其實,邬安很有才華,唯一的缺點是有些自大。邬家也算得上是富足之家,邬安又是嫡子,從小什麽都不缺。邬安的答卷,有幾分張狂,不把
一切放在眼裏,自是不可能中舉。”
陸奇軒的唇角劃過譏諷的弧度,林師爺這種人,京城世家裏有不少。其中的‘翹楚’,便是江耀威。
“後來,也不知邬安遇到了誰,他在第四次科考中舉,且拔得頭籌,成了奉城知府。”
陸奇軒心思一轉便知,林師爺中舉,且到奉城當知府是他背後的人所爲。
奉城這件事,從十幾年便開始籌謀。
對方的謀算是什麽?“假的邬安是誰我不清楚,是突然來到邬安身邊的,邬安說是他的朋友。也是從那時起,邬安和這個假邬安換了身份,并要我守口如瓶。當時我不知道邬安這般做是爲了什麽,直到我無意中發現邬府來了不
少的人,邬安行事也越發的詭異,我猜測他的籌謀什麽。”
“邬安防着任何人,也包括我。我知道的不多,知道的是邬安背後有個主子,似乎是個女人,有次我聽到邬安說主子身邊沒個男人。再有,奉城的事不是邬安一個人在管理,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管理。”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
“邬夫人,我答應你的,自會辦到。”女人……“邬夫人可知真正的林師爺?”
原以爲奉城的事是邬安一個人在掌控,然而卻還有一個人。
如果真是這樣,很多事便能說得通了。
邬夫人搖了搖頭,“隻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具體的不清楚。邬安在暗地裏做的事,我也是在一年才知道。我曾和邬安大吵了一架,後來便心如死灰,吃齋念佛以求能幫邬安減輕罪孽。”
奉城多少人命,皆是因爲邬安的私心而死,然而邬安卻不曾有絲毫的悔過之心。
“芷淩,我們先離開。”
齊芷淩幾人離開了地牢,回到了邬府的前廳坐下。
“芷淩可聽到邬夫人的話了?”陸奇軒問道。
齊芷淩點了下頭,“我的手下告訴我,曾聽到假邬安說,奉城的事不是林師爺一個人在管理。結合邬夫人所說,奉城明面上是林師爺,暗地裏還有人。”
“芷淩你說,這個暗地裏的有,有沒有可能是真正的林師爺?”
“爲何這般說?”“假如真正的林師爺是邬安等人的同夥,他自是清楚關押百姓和藏活死人的地方,也清楚所有的事情。”陸奇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隻有這樣才能說明,真正的林師爺爲何過了這麽多年才要舉報邬安等人
。”
“但他這般做能得到什麽好處?”齊芷淩反問道,“假如真有林師爺這個人,他又是邬安等人的同謀,那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真正的林師爺破壞了邬安等人的計謀,隻會惹怒他們背後的主子。”“芷淩說的是。”陸奇軒擡手揉了揉額角,“最清楚奉城之事的林師爺已死,其他人是不知道真正的事的。倒是有一點我很奇怪,邬夫人說邬安等人的主子有可能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