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奉城的事傳出去,說有人利用邬安謀算一些東西。”上官宗冷聲吩咐道,“再将陸将軍與齊芷淩在奉城被京城中人刺殺的事,一并傳出去。”
他倒要看看,母後得知這一切要如何做。
“是,陛下。”陛下沒說明是謀算什麽,這其中的深意可就耐人尋味了。
陛下和太後娘娘面和心不和的事,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世家裏誰都清楚,太後娘娘在謀算什麽。
要是陸将軍在奉城被人刺殺的事傳了出去,京城中人第一個會想到的是太後娘娘等人。
因爲陸将軍是忠君之人。
再則,很多人會想,奉城的事是不是太後娘娘謀劃的,用以算計陛下和陸将軍。
到時,太後娘娘可就有麻煩了。
再加上之前太後娘娘設計齊姑娘一事,太後娘娘維持多年的慈愛,和善,親民的形象快要維持不住了。
陛下要的,也正是這個效果,爲以後做打算。
京城裏最近又傳出一條流言,是關于馮府的大小姐——馮思涵的。
最近京城裏的流言不少,關于齊芷淩勾引陸奇軒的流言在慢慢的淡下去,京城中人議論得最多的,是關于榮國侯府的事。
關于馮思涵的流言是,馮思涵愛慕陸奇軒,她的女婢上次撞到齊芷淩時,是打算設計殺了齊芷淩的。這些年,馮思涵利用他人做了多少陰毒的事。
馮思涵做的一件件,一樁樁事全傳了出來。
京城頓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都在說馮思涵太會裝,太歹毒。
自從馮思涵被陸奇軒等人傷了之後,由馮府的人送回京。本來他們快馬加鞭可以在三天内剛回京城,但由于馮思涵的傷勢加重,馮府的人不得不找了個鎮子醫治馮思涵。
這一耽誤,就是好幾天。
等到馮府的人将馮思涵送回馮府,京城關于馮思涵流言已是滿天飛,馮府的人根本沒辦法阻止。
馮府屬于馮思涵的院落裏,馮思涵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由請來的太醫診治傷勢,蓮悅和一衆侍從跪在外間,馮文坐在首位。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馮文怒氣沖天,臉色陰沉得可怕。
鄭氏坐在馮文身旁的椅子裏,捏着繡帕抹眼淚,不敢哭出聲。她愁容滿面,思涵完了,思涵這輩子都完了。
思涵做的那些事全是真的,馮府再說什麽也沒用。
流言最是可怕,可以毀了一個人。
對老爺來說,思涵已經失去了她原本的利用價值。
思涵出了這種事,連累了馮府的名聲,老爺是一定會盡快選個能幫助老爺的人家将思涵嫁過去的。即使是要思涵爲妾,老爺也會同意的。
想到這點,鄭氏滿心的恨意。
齊芷淩,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毀了我的女兒,我要你生不如死。
蓮悅不敢隐瞞,一五一十的全說了,“老爺,蓮心死了。陸将軍警告小姐,再有下次便會對老爺出手。”
一衆侍衛瑟瑟發抖,不安到了極點,怕被馮文殺死。
馮文心生懼意,他知道陸奇軒說的是真的。這些年他做的事,陸奇軒一定知道不少。要是陸奇軒禀告了陛下,别說他,整個馮府都會出事。
不行,他不能爲了思涵的事和陸奇軒對着幹。
京城誰不知,陸啓明要陸奇軒娶齊芷淩,陸奇軒也對齊芷淩有意,齊芷淩到哪兒陸奇軒都跟着。
思涵的名聲已經徹底的毀了,不可能再嫁給陸奇軒。
爲了馮府的名聲,他得盡快将思涵嫁出去。
這時,太醫從裏間走了出來,馮文趕忙迎了上去。
“太醫,小女的傷勢可有大礙嗎?”馮文面露擔心,完全看不出剛才的怒氣和陰沉,像是一位真正關心女兒的父親。
鄭氏也急忙迎了上去,她是真的擔心。
“馮大人可放心,馮大小姐的傷勢已無大礙,好好調養一段時日便可。”太醫說道,“隻不過馮大小姐憂思過重,得細心疏導一番才好。”
“多謝太醫。”馮文客客氣氣的到了謝,“送太醫出去。”
有奴仆領着太醫離開了。
太醫一離開,馮文的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
“尋個稍微好點的人家。”他對着鄭氏說道,“爲妻也好,爲妾也罷。等思涵傷勢好了便将她嫁過去。我竟不知,她在背地裏做了這麽多事,毀了我的女兒。這次到奉城,她敢不照我的計劃行事。”
鄭氏又恨又懼又怒,卻不敢說一句反對的話,“是,老爺。”
思涵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老爺不知道的。
現在思涵名聲盡毀,沒了太大的利用價值,老爺便将一切的錯怪在了思涵的頭上。
怨隻怨她沒有生個兒子,恨隻恨齊芷淩那個小賤人。
馮思涵的事在京城鬧得非常的大,蓋過了榮國侯府的事。
現在京城差不多的人說的,皆是馮思涵。
榮國侯府的萍兒院落的屋裏,江正洪坐在椅子裏,萍兒坐在他的腿上,兩人不顧大白天的在調情。
江正洪最近因爲流言的事,心情極爲不好,連江杜氏也不怎麽看了,隻想着和萍兒混,也沒到江朱氏的院落歇息。
江朱氏提着食盒,帶着陳媽媽,與江耀威來了。
“老爺/爹。”
萍兒趕忙起身福了一禮,規規矩矩的,“奴婢見過夫人,大少爺。”
江正洪淡淡的嗯了一聲,蹙着眉頭很是不喜江朱氏這種不經通傳便進來的行爲。
“萍兒你先下去。”江耀威走到江正洪身旁的椅子坐下,“爹,我有重要的事與您說。”
“是,大少爺。”萍兒福了一禮,退了出去。
江朱氏暗暗給陳媽媽使了個眼色,陳媽媽悄悄的退了出去。
“耀威有什麽事?”江正洪對江耀威的态度要好得多。江朱氏表面笑盈盈的,很是乖巧的,心裏卻是對江正洪有幾分埋怨。憑什麽侯府出了什麽事,老爺全怪在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