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涵愛慕的人,是陸奇軒。
當時她看到資料裏的這一條時,并不意外。
馮思涵的心思隐藏得極好,隻有馮文夫妻和馮思涵的貼身婢女知道。在外人面前,馮思涵不會表露出什麽。但馮思涵隐藏得再好,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女子,難免會露出分毫來。
陸奇軒一聽便明白了,“馮文倒是舍得,不顧奉城如此危險,讓馮思涵一個閨閣千金到奉城送物資。”
“馮文是利用這個機會,在皇帝和你的面前多露臉,掙表現。”多好的機會。
一旦奉城的事公開,馮思涵這個小姐不顧自身危險送物資到奉城,會得到極好的名聲和贊賞,馮家的名聲也會好起來。
特别是奉城的百姓,會感激馮家和馮思涵的。
因爲她的事而對馮家帶來的各種影響,也會因此而消失。
陸奇軒自是明白,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馮文未免太小瞧陛下了。馮家和馮思涵的表面功夫做得再好,陛下不同意,我不同意,馮家的打算也是要落空的。”
“至于太後娘娘,那是更不可能同意的。太後娘娘怎會允許除了柳家以外的女兒嫁給我,破壞了她的計劃。”
齊芷淩了然,的确。馮家的表面功夫做得再好,得到百姓再多的贊賞又如何。當權者和陸奇軒不同意,馮家的打算也是沒用的。
馮家怕是想借着這次奉城之行,爲馮思涵造勢,之後與鎮國将軍府談親事。
而她,怕也在馮家的算計之中。
“芷淩,這幾日我住在這裏。”陸奇軒說道,“到時,與芷淩一同走。”
齊芷淩沒說拒絕的話,因爲她知道沒用。
皇宮,太後宮中的内殿裏。
太後躺靠在床上,臉色蒼白,精神極差。她眉眼之間帶着很重的煩憂,沒了以往的溫和慈愛,神情陰沉。
柳月晴坐在一旁,她的手裏拿着一碗湯藥,“母後,臣妾查過了。陸奇軒和他身邊的人,這些日子沒有任何的動作。可臣妾總覺得,這件事與陸奇軒脫不了關系。”
事後查了才知,五千人沒有留下一個人。
逃的逃,死的死,物資也全沒了。
這筆仇,不會就這般算來的。
太後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這件事一定與陸奇軒有着或多或少的關系。
京郊那個地方,陸奇軒一個人是絕不敢擅動的。
隻有可能是,陛下收到了什麽風聲,因此派陸奇軒處理了。
“母後,這次陸奇軒跟着齊芷淩前往奉城,可需要做點什麽?”柳月晴問道,“機不可失。臣妾收到消息,奉城的情況可比陛下知道的要嚴重得多。”
榮國侯府,江朱氏的屋裏,隻有她與陳媽媽。
“夫人,這是老奴買到了藥。”陳媽媽壓低了聲音,“可以讓人昏睡個三四年,而後在睡夢中慢慢的死去。隻要夫人和府醫說好,不會有人知道的。”
江朱氏明白的點了下頭,将藥包收好。
她需要找個機會,将這個藥下在老東西的藥裏。從此老東西昏睡不醒,侯府的後院便是她說了算。
至于老爺再娶不娶妻,由她說了算。
“夫人,齊芷淩那邊您還是要繼續請,得讓侯爺看到您的心意。前些日子,您說将身邊的大丫鬟擡爲妾室,今日便擡爲妾室吧。”
江朱氏懂陳媽媽的意思,在侯府裏,隻要老爺的心是向着她的,她就什麽也不用擔心。
“将萍兒擡爲侯爺的妾室吧。”她再不甘心,也得這般做。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吓了江朱氏和陳媽媽一跳。
江朱氏和陳媽媽定睛一看,見是江耀威,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耀威,你怎過來了?”江朱氏趕忙走到江耀威的身旁,扶着他來到椅子坐下,“有什麽事,吩咐奴仆來喊娘,娘過去找你。”
江耀威經過一段時日的修養,人已經好了很多,可以下地活動了。隻不過江正洪和江朱氏不放心又心疼他,特意叮囑他少下床。
他的臉色有一兩分白,精神看起來不錯。
“娘,陸奇軒是否要跟着齊芷淩到奉城?”江耀威語氣陰鸷,帶着濃濃的恨意。
“告訴娘,你想做什麽。”江朱氏最疼愛的便是江耀威,江耀威要什麽她都會幫江耀威拿到手。
“娘,趁此機會,殺了陸奇軒。”江耀威滿眼的陰狠,雙手緊握成拳,猙獰着一張臉,“僞裝成陸奇軒因奉城的病去世的假象。再将齊芷淩擄過來,我要好好的折磨齊芷淩這個賤人!”
陸奇軒敢打他,他便要陸奇軒死無葬身之地。
“這……”江朱氏面露猶豫,“耀威,佳蕙是要嫁給陸奇軒的。如若陸奇軒死了,到哪兒再幫佳蕙尋找這般好的夫婿。”
“娘。”江耀威擡手重重的拍打了一下小桌,“等柔兒成爲皇後,我成爲将軍,佳蕙想要嫁給誰不可以,便是皇室中人也随佳蕙挑選。”
江朱氏想到自己的大女兒,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
憑柔兒的名聲,容貌,才情和禮儀。隻要柔兒能進宮,遲早會成爲皇後的。
耀威的能力好,又是侯府唯一的兒子,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成爲比陸奇軒更有名的将軍。
“夫人,大少爺說得對。”陳媽媽說道,“不過是個陸将軍罷了,京城多的是勳貴世家,供二小姐挑選。”
“好,聽我兒的,這件事就這麽辦!”
兩日後,齊芷淩和陸奇軒啓程前往奉城。
奉城離京城快馬加鞭需要六七日,一般坐馬車需要十來日。
因着奉城的情況,齊芷淩和陸奇軒便快馬加鞭的往奉城趕。
這邊齊芷淩和陸奇軒剛離開京城,京城就傳出一則流言。
流言自是關于齊芷淩與陸奇軒的。内容是,齊芷淩用了下作的手段,爬上了陸奇軒的床,勾引了陸奇軒幫她,她才敢在京城橫行霸道。齊芷淩之前用同樣的方法,勾引了好幾個男人,甚至還想勾引上官羽,成爲上官羽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