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軒點了下頭,“臣太出衆,太後娘娘等人會容不下臣的。且,臣需要隐藏實力,在暗地裏對付太後娘娘等人。”
上官宗笑着點了點頭,神情很是放松,有奇軒幫他,他的麻煩很快便能解決。
齊芷淩聽明白了,也懂了。臣子能耐太大,會引起當權者的忌憚。
上官宗不會說什麽,但太後等人會做什麽。
當年上官宗之所以能登基,與鎮國将軍府的相助脫不了關系。
鎮國将軍府手握重兵,太後等人已是很忌憚了。如果陸奇軒再有更多的勢力,太後等人勢必會要在暗地裏除去他。
一旦上官宗失去陸奇軒這個左膀右臂,行事會難很多。
很多上官宗不方便出面的事,由陸奇軒出面是最好的。且,京城沒人不給陸奇軒面子。
在宮裏用過午膳後,齊芷淩和陸奇軒便離開皇宮,坐馬車回齊宅。
“太後知道奉城的事嗎?”齊芷淩問道。
“知道。”陸奇軒從馬車的暗格裏拿出零嘴,放在小桌上,“奉城的事雖說陛下封鎖了消息,但太後娘娘有眼線,京城一些勳貴世家也知道。”
齊芷淩明了,上官宗封鎖了消息的用意何在,誰都清楚。沒人敢在這種情況下說一個字,因爲會被上官宗處理。
“太後娘娘對這些不關心,你是清楚太後娘娘的爲人的。”在他們這位太後娘娘的心裏,百姓隻是她利用來裝慈善的工具。
太後娘娘最在意的,是權利。
齊芷淩當然清楚,眼眸中劃過譏諷。如若真讓上官羽當了皇帝,天谕朝要不了多久便會玩完。
“芷淩,我會與你一同前往奉城。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不要我跟着,你便别想去。”陸奇軒很是霸道的說道,“芷淩可以試試,我有沒有這個能耐攔住芷淩。”
齊芷淩自是知道陸奇軒有這個能耐攔住她。她可以暗地裏偷溜,但到奉城的必經之路,一定會被陸奇軒攔住的。
“你跟着我容易出事,太後等人正在找機會對付你。”
如若陸奇軒因她而出事,上官宗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處理了她。
沒必要的麻煩,她不想惹,會擾了她的清淨。
她倒不懼怕上官宗,隻是沒必要。
“芷淩可放心,我既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芷淩的。我還等着留着性命娶芷淩,過洞房花燭夜呢。”
齊芷淩掀開馬車簾看向外面,沒有理會陸奇軒。京城一片繁榮安詳,根本無法想象奉城的死氣沉沉。
京城永遠是這樣。
前世今生,她看過了無數的生死,心早已冷漠如冰了。
但看到一座城池的人死亡,她的心還是會有所觸動的。
是人爲還是天意?
陸奇軒知道齊芷淩的不說話是默認,心情頗好。不管用什麽方法,隻要能賴在芷淩身邊就好。
芷淩的心再是冰冷如冰山上的聖水,他也會将芷淩的心捂熱成一汪春水的。
陸奇軒将齊芷淩送回齊宅後剛打算離開,便被人叫住了。
“齊姑娘,陸将軍。”
江朱氏與江佳蕙從陰涼的地方走到了齊芷淩的面前,福了一禮。
“妾身想請齊姑娘爲我家老夫人治病。”江朱氏的态度非常好,也放低了身段。
江佳蕙看了眼陸奇軒,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陸奇軒往齊芷淩的身邊移了幾步,拉開和江佳蕙的距離,趁機靠近齊芷淩。
齊芷淩瞥了眼陸奇軒,沒有沒有說什麽,“看來朱姨娘是聽不懂人話啊!我說過了,不會爲榮國侯府的任何人,包括榮國侯府的親眷治病的。”
“齊姑娘,可是妾身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的?”江朱氏又福了一禮,将自己放得很低,“妾身向齊姑娘道歉,請齊姑娘本着醫者仁心,救救我家老夫人。”
忽然,齊芷淩俯身靠近江朱氏,以極低,隻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江朱氏,我得到消息。江正洪已與玄月兒和離了,然而你卻隻能一輩子是妾室。你說,江杜氏被我治好了,得知這件事,會不會立馬爲江正洪挑選妻子?”
江朱氏一驚,笑容微微凝固,老爺已經和玄月兒那個賤人和離了?
老爺沒有和她說。
這代表着什麽,她太清楚了。
江佳蕙很是疑惑,齊芷淩和娘說了什麽,娘竟是這幅模樣。
陸奇軒大概猜到了。
齊芷淩瞧見江朱氏的神色變化莫測,便知她在想些什麽。
她沒有再理會江朱氏,轉身回了宅子。江朱氏努力了一輩子,爲的是成爲正妻,證明自己比她娘尊貴。
現在,江朱氏被太後責罰,隻能一輩子是妾室,永遠不可能爲妻。
除非,江朱氏的三個孩子能做出什麽大的貢獻來,求得上官宗和太後,才有可能。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爲她會徹底的除去榮國侯府。
陸奇軒沒有多逗留,坐馬車離開了。他需要準備到奉城的一系列事,還有京城的布置。
江佳蕙不舍的望着陸奇軒的馬車,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來眸光,“娘,齊芷淩和你說了什麽?”
江朱氏的臉色非常難看,她伸手拉起江佳蕙的手,兩人回了馬車。
老爺沒有和她說這件事。如若老夫人醒來,是極有可能爲老爺選一個妻子的。
這次榮國侯府鬧出這麽多事,侯爺還進了大牢。依着老夫人的性子,會把這筆賬算在她的頭上。
“娘,到底出了什麽事?”江佳蕙有幾分不耐煩的問道,“娘抓疼我了。”
江朱氏趕忙松開江佳蕙的手,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平複下來,“沒什麽,齊芷淩知道那兩次的事是我派人做的。”
她得和陳媽媽商量一下。
江佳蕙撇了撇嘴,齊芷淩知道便知道呗,娘驚慌什麽,齊芷淩又不敢對侯府做什麽。
齊芷淩先是到了玄月兒的院落,與玄月兒說一聲。“回來啦?”玄月兒溫柔的笑了笑,“宮裏的事可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