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隻是有一個猜測,并不确定。
到底是什麽樣的病,需要到了奉城才能知道。
在古代,最怕的便是傳染病了。
古代不像現代,有各種專門殺菌的藥物,隔離病房。古代的衛生條件本就差很多,一旦爆發傳染病,可是會出大事的。
華夏五千年的曆史中,因爲傳染病而導緻一座座的城池變成全是死人的城池的事太多了。傳染病一旦控制不好,整個朝代毀滅都是有可能的。
“不怕齊姑娘笑話,去了兩個太醫,死了一個,另一個感染了。”上官宗神情凝重,“朕擔心像是瘟疫一類的病情。如果類似瘟疫,朕爲了其他城池的安全,也隻能處理了奉城。”
一旦真的處理了奉城,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他比任何都清楚。
現在唯一的希望是齊芷淩。
“陛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這般做。”陸奇軒沉聲道,“如果陛下下令這般做,會給他人可趁之機。”
“朕如何不明白。”一旦他下令處理了奉城,會引發奉城百姓暴動,其他州府百姓不安,被母後等人利用來攻擊他,“可比起這些,朕在意的是百姓的生死。朕相信,有你們在,能處理好這些。”
“陛下可否告訴我,是突然爆發,還是沒預兆的?”齊芷淩問道。
“李公公,将奏折給齊姑娘看看。”上官宗吩咐道。
“是,陛下。”德公公将關于奉城的所有奏折全部拿給齊芷淩,沒有絲毫的避諱,“齊姑娘,所有關于奉城病情的詳細奏折都在這裏。”
齊芷淩拿着奏折詳細的看。
陸奇軒眉眼之間夾雜着極重的擔憂,“沒想到,奉城的情況,在短短的十日之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陸将軍是說,十日内變成如此地步的?”齊芷淩的眸色微沉,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陸将軍,老奴來說吧。”德公公說道。
“請德公公說,更爲詳細。”陸奇軒說道。“齊姑娘,奉城的病具體是在哪一日發生的,沒查出來。十日之内,已是有很多人得了這個病,奉城到處可見死人。”德公公微彎着腰,“隻知道發生後,已是有多人病症相同,且群醫束手無策,得病的人越
來越多。不少的大夫也因此丢了性命,奉城人心惶惶。陛下封鎖了消息,才沒有鬧大。陛下也派人在奉城秘密查探過,沒有查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但這個病來的太突然,令人懷疑。”
齊芷淩微微蹙眉,看完了所有的奏折,面無表情,“據我所知,天谕朝隻發生過一次瘟疫,是因爲老鼠泛濫引起的,對嗎?”
上官宗點了下頭,“這件事,因爲太過于嚴重,被祖先從史書中抹去了。”
當年的鼠疫,毀了好幾座城池。祖先沒辦法,隻能屠城。雖說是爲了救人,但始終是影響不好。
“芷淩可是有了想法?”陸奇軒問道。
“隻是個猜測。”齊芷淩說道,“你們要清楚,一種普通的病,不可能在短時日内發展成如此情況。再則,陛下不覺得很奇怪嗎。奉城知府和陛下的人,真的會一點兒可疑的都查不到嗎?”
“朕知道其中有問題。”上官宗冷聲道,“但如今的情況,不是追查可疑,而是救治百姓。”
齊芷淩心想,從這一方面便可看出,上官宗是個真正關心百姓的好皇帝。
換做其他皇帝,最關注的會是可疑的地方,想着會不會是有人借此算計皇位什麽的。
百姓的死活,在很多皇帝眼中沒有那把椅子和皇權重要。
“芷淩,會很危險嗎?”陸奇軒面露擔心,“如果危險,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天谕朝的能人異士這般多,不缺芷淩一個。”
齊芷淩瞧了眼陸奇軒,這人,爲了不讓她遇到危險,竟是不顧天谕朝的安慰。
從這點可以看出,陸奇軒對她是真心的。但即便陸奇軒是真心的,她也不會嫁給陸奇軒。
一是她對陸奇軒沒任何的想法,二是陸奇軒會帶給她很多的麻煩。
她喜靜,不喜被人打擾。
上官宗,“……奇軒,你疼媳婦,也不是這般疼的吧?現在天谕朝,怕是隻有齊姑娘能治奉城的病了。”
陸奇軒眸光微冷的瞥了眼上官宗,“陛下,我自己的媳婦不疼着,護着,難道讓别人疼嗎?”
上官宗一噎,他是什麽意思,奇軒能不知道嗎。這個臭小子,故意在這兒給他裝。
“齊姑娘可否前往?條件任齊姑娘開。”
“芷淩别理陛下。”陸奇軒說道,“這種危險的事,交給其他人。我聽人說,京郊的景色不錯,改日我帶你去瞧瞧。”
上官宗沒忍住,對天翻了個白眼。以前奇軒多冷情的一個人,現在完全變了個樣。
“陛下能許諾我什麽好處?”齊芷淩說道,“這件事有多危險,陛下是清楚的。即便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陛下給的好處低了,我是不會去的。我這人,隻關心我在意的人。其他人的生死,與我無關。”
陸奇軒心知齊芷淩是在算計上官宗,因此沒有再說什麽。
如果芷淩要去奉城,他是一定要跟着的。奉城太過于危險,芷淩一個人去,他放心不了。
“條件任由齊姑娘開。”上官宗說道。
“如果我說,要陛下的這把椅子呢?”齊芷淩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德公公驚了一下,極爲詫異的看了眼齊芷淩,齊姑娘的膽子,可真大。
即使是對皇位有想法的那幾位,平日裏也不敢有絲毫的表露,更别提當衆提出來。
陸奇軒頗爲寵溺的看着齊芷淩,芷淩對皇位沒有任何興趣,不過是圖好玩。
他沒有任何的驚吓,也沒有怒斥齊芷淩,更沒有道歉什麽的。
“齊姑娘要,拿去便是。”上官宗說得很是幹脆,沒有絲毫怪罪齊芷淩的意思,也沒有任何的怒氣。他倒真希望,有個合适的人接收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