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朱氏點了點頭,心裏安穩了不少,“陳媽媽,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陸奇軒安排了人保護齊芷淩?”
“不好說。夫人不覺得,這個齊芷淩處處透着古怪嗎?”陳媽媽說道,“一個女子,帶着自己母親和兩個婢女進京,她依靠的是什麽?”
“陳媽媽,你别說得齊芷淩很厲害一樣。”江佳蕙撇了撇嘴,面露不滿,“肯定是陸将軍派人保護她,她才會沒事。齊芷淩那個賤人,竟敢勾引我的陸将軍。”
江朱氏心思一沉,陳媽媽點醒了她。一個沒有家世的女子,如果沒點能耐,怎敢單獨來京。隻怕,齊芷淩有什麽本事。
是她太大意,太着急了。
“陳媽媽,那幾個暗衛可有留下什麽證明身份的東西?”
“夫人放心,沒有留下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陳媽媽安慰道,“現在與齊芷淩有仇的,可不止我們,還有馮府。”
江朱氏聞言,點了下頭,這才放心了不少,“老夫人的病如何了?”
“夫人,得盡快請到齊姑娘。府醫說,再耽誤下去,老夫人怕是……”
陳媽媽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江朱氏自是聽懂了。
“等老爺回來了,我再親自去一趟齊宅,一定要請到齊芷淩。”老東西暫時不能死,否則會耽誤她的三個孩子的。
江佳蕙很是不明白江朱氏在害怕齊芷淩什麽,她認爲是江朱氏沒能耐,對江朱氏有了些許不滿。
娘一定是隻顧着大哥和姐姐,不想幫她。什麽姐姐不會嫁給陸将軍,娘肯定是打算姐姐不要陸将軍,才會讓她嫁給陸将軍。
明明她也是娘的女兒,娘卻隻顧着大哥和姐姐。每次都是大哥和姐姐挑剩下的,才會是她的。
憑什麽,她才應該是家裏最得寵的孩子。
江正洪在牢裏待了幾日,他便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從他進入大牢的那一刻起,江朱氏等人沒有來看過他,這令江正洪越發的不滿。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也沒了之前的那股傲氣和惱怒,隻求林國公府能盡快放了他。
這日,牢裏來了一個女子見江正洪。
“你是誰?”他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榮國侯,隻要你答應和榮國侯夫人合離,寫下放妻書,我家小姐便可以救你出去。”女子說道,“不同意,我家小姐有的是辦法讓榮國侯離不開。”
“我不會寫的!”江正洪重重的哼了一聲,“即便是我死,她玄月兒也隻能是我江家的人。”
再見到玄月兒他便想好了,絕不會合離。這般美貌的女子,隻能是他的。“那榮國侯便一輩子待在牢裏吧。”女子笑了笑,“隻要離開京城,有誰還認識我家夫人呢。我家夫人不回來,榮國侯也不會知道我家夫人還活着。就是不知,榮國侯的那位好妾室,會不會想盡一切辦法,拼
着得罪林國公府來救你。想想,一輩子待在牢裏,母親去世也不能送終,也不知會不會有人爲自己的母親披麻戴孝。榮國侯府的一切,不再是榮國侯你的了,而是你妾室的了。”
江正洪的瞳孔劇烈一縮,焦躁不安了起來。自從他坐牢後,江朱氏不僅沒有來看過他,也沒有送任何東西來。
如果他真的不能出去,那麽……
齊芷淩在花園的涼亭裏看書,翠芳疾步走了進來,福了一禮。
“小姐,太後娘娘派人請您後日進宮,說是太後娘娘請您到宮裏賞花。”
齊芷淩眉頭一皺,太後請她入宮賞花?平白無故的,太後怎會在這時請她入宮。
“江正洪那邊如何了?”翠芳将手裏的合離書遞給齊芷淩,“榮國侯已寫下放妻書,且榮國侯的心裏對江朱氏是越發的不滿了。江朱氏榮寵了這麽多年,怎會去牢裏,她可是萬分嫌棄的。再加上她送的東西被牢頭貪了,江正洪認爲
江朱氏忘記他了。”
齊芷淩接過放妻書看了看,放在桌上。這下,娘與江正洪再也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比她的計劃提前了一點,不過也無礙。
“小姐,接下來如何處理?”翠芳問道,林國公府那邊已是不追究了,小姐要讓榮國侯出來很簡單。
“江正洪何時回府?”
“今日下午。”翠芳回答道,“江朱氏已是得了信,會到京兆尹大牢前接榮國侯。”
“晚上将那幾個人,脫光了衣服與江朱氏放在一起。把握好時間,一定要在江正洪到江朱氏的院落之後。”
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别人設計的,江正洪也清楚。在古代,對女子是相當苛刻。即使是假的,但江朱氏和這麽幾個沒穿衣服的男人睡在一起,江正洪也會怒火沖天,會厭惡江朱氏。
因爲江朱氏的名節受損,給江正洪帶了一頂天大的綠帽子。
即便江柔兒回來,江朱氏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得寵了。
她要看看,江朱氏沒了江正洪的寵愛,要如何在榮國侯府生存下去。
“是,小姐。”
齊芷淩拿着放妻書來找玄月兒,半路碰到了來找她的陸奇軒。
“芷淩是到伯母那兒?”陸奇軒瞟了眼齊芷淩手裏的東西,“恭喜芷淩,得償所願。我聽說,太後娘娘請芷淩入宮賞花?”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齊芷淩說道,“這邊我剛收到消息,你便到了。”
“我還收到一點消息,芷淩想知道嗎?”
“你得到什麽消息了?”多半是關于她的。
“安王也會在後日入宮。”陸奇軒眼眸中的狠戾一閃而過,“月妃作陪,再無其他人。”
齊芷淩停頓了一下腳步,“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場針對我的布局?”
她原以爲是太後打算逼着她成爲上官羽的妾室,并未多查探。
沒想到,會是這般。
果真是宴無好宴。“芷淩不妨具體的查查。”太後娘娘敢算計他的妻子,那便别怪他出手了,“我猜測,多半是因爲我的原因。這些年,太後娘娘等人向我示好過很多次,但全被我巧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