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暗衛氣息内斂,眼神冷然,毫無聲息,一看便知是頂尖的武功高手。
“我家小姐說了,如若王爺和陸将軍不離開,那隻能請王爺與陸将軍離開了。”翠流特意咬重請字。
其中的含義是什麽,誰都聽得懂。
上官羽瞥了眼十個暗衛,心思轉了又轉。齊芷淩到底是什麽身份,竟會有這般武功高強之人甘願當她手下的暗衛。
這種暗衛,他手裏也沒幾個。
“王爺,一起?”陸奇軒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好。”
上官羽走在前面,陸奇軒走在後面。
這時,一個丫鬟疾步走到了翠流身後,福了一禮。
“翠流姑娘,門外有一位叫馮思涵的小姐求醫。”
“不治。”馮思涵曾設計小姐的事,他們是清楚的,“放出聲兒,小姐不爲馮家人治病。究其原因,問馮思涵。”
不給馮思涵一點教訓,真當她家小姐好欺負。
“是,翠流姑娘。”丫鬟福了一禮,退了出去。
陸奇軒眼眸中的暗光一閃。
“翠流姑娘,馮小姐是做了什麽嗎?”上官羽轉身,面露疑惑,“馮小姐的性子向來和善,與齊姑娘怕是有什麽誤會。”
“王爺,閑事莫管。”翠流向上官羽福了一禮,“我家小姐願意救治誰,那是我家小姐的事。王爺,陸将軍,請吧。”
擺一副和事佬的模樣給誰看。
要想管她家小姐的事,也得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上官羽眼眸中的陰沉一閃而過,一個丫鬟也敢擺臉子給他看!
翠流可不怕上官羽,轉身往齊芷淩的院落走。
陸奇軒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才剛開始,後面有上官羽的苦頭吃的。
齊宅門外,馮思涵與她的丫鬟等在陰涼的地方。
瞧見一個丫鬟走了出來,馮思涵立馬上前。她剛想問什麽,便見上官羽和陸奇軒出來,立馬福了一禮。
“見過王爺,陸将軍。”馮思涵退到一旁,低眉順眼。
“馮小姐,我家小姐拒絕爲馮家人醫治。究其原因,馮小姐問問自己吧。”
丫鬟說完,轉身回了宅子。
馮思涵愣了又愣,一臉的疑惑不解,“可是,我從未見過齊姑娘啊。何來的得罪了齊姑娘?”
陸奇軒淡淡的瞥了眼馮思涵,繼續走。
“馮小姐還是好好的想想。”上官羽安撫道,“齊姑娘不是那種會胡來之人。可是馮小姐在什麽時候不小心得罪了齊姑娘?馮小姐是爲誰求醫?”
“我……我不知何時得罪了齊姑娘。”馮思涵搖了搖頭,“我從未見過齊姑娘。”
她并未說是爲誰求醫,像是沒聽到上官羽問的一般。
陸奇軒腳步未停的說了句,“馮小姐,幾日前你曾安排你的丫鬟無緣無故的撞了一個女子。下次說謊話時,記得想好台詞再說。”
上官羽聞言,微微蹙眉,“馮小姐撞的那人莫不是齊姑娘?”
“這……我不知那女子是齊姑娘。”馮思涵趕忙解釋道,“是我丫鬟出來遊玩太興奮,不小心撞到了齊姑娘。”
“是奴婢的錯。”蓮心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又是自責又是後悔,“奴婢不小心撞到了齊姑娘。齊姑娘要怪罪便怪罪奴婢,要打要殺奴婢也絕無二話。”
陸奇軒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以前聽聞馮思涵性子不錯,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别人捧出來的。
沒有主子的吩咐,丫鬟會随意又恰好的撞到芷淩嗎。
芷淩雖說性子冷漠,卻不是那種會因爲一點小事而對對方出手的人。一般隻要不踩到芷淩的底線,她是不會做什麽的。
另一邊,翠流來到齊芷淩的屋裏,與她說了馮思涵之事。
“小姐,奴婢有沒有做錯呀?”翠流笑盈盈的,“上次奴婢跟着小姐的話,一定打那丫鬟一頓。”
齊芷淩淡淡的嗯了一聲,放下手裏的書本,“最近京城可有什麽好玩的事?”
娘老是待在宅子也不行。
“小姐,過幾日有個花燈節,在護城河邊。”翠流回答道,“夫人和小姐可以出去看看,奴婢也能跟着湊湊熱鬧。”
“安排一下,你與翠芳都去。”
“奴婢就知道,小姐最好了。”翠流歡喜不已,“小姐,馮思涵的事,您怪奴婢不呀?”
“你做的很對。”馮思涵來求醫,多半是借着求醫的名頭打探什麽消息的。上官羽和陸奇軒都在她的宅子裏,京城怕是沒幾個不知道。
榮國侯府,江朱氏的院落裏,陳媽媽正在給她上藥。
江佳蕙坐在一旁,又是擔心又是怒意又是惱恨,“娘,那柳潇潇太不給你面子了。她以爲她是誰,不過是個庶女。”
陳媽媽右手一揮,奴婢們全退了出去。
“柳潇潇仗的是林國公府的勢。”江朱氏陰沉着一張臉,如果侯府能有實權,哪裏會怕一個林國公府。說白了,還是老爺沒能力,這麽多年了還是一個沒有實權的侯爺。
“夫人,侯爺被關在牢裏,老夫人病重……”陳媽媽壓低了聲音,“這可是您的好機會。這次的事,明顯侯爺對您有了怨言。侯爺一直不肯休了玄月兒,長此下去,對您可不好。”
江佳蕙聽懂了,又驚又懼又怒。她剛想斥責陳媽媽,江朱氏一個冷冷的眸光看來,她便什麽也不敢說了。
陳媽媽這是要娘趁機除去爹和祖母。
江朱氏想了又想。本來她在侯府的地位非常穩固,老爺也扶正她了。但誰知,在扶正的宴會上,安媽媽會冒出來,破壞了一切。
也就是從那天起,侯府的倒黴事不斷,老爺對她有了怨言。
在老爺的心裏,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爲了能得到太後娘娘和陛下的重視,老爺可以不顧耀威被陸奇軒打的事。
但是……
江朱氏的眼眸中浮現掙紮,她是真心喜歡老爺的。
否則,當年她也不會以官家嫡小姐的身份爲妾,因此差點和大哥鬧翻。現在要她設計除去老爺,她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