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受祿,受之有愧。”她與陸奇軒無親無故的,怎可能收他的東西。
翠流,“……”陸将軍讨好她家小姐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齊姑娘治好了我父親,又與我關系匪淺,自是收得。”陸奇軒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當做是我送給齊姑娘的謝禮也好,聘禮也罷。回去之後,我便安排人辦妥。”
“陸将軍名下的宅子應該值不少的銀子。”齊芷淩哪裏沒聽懂,陸奇軒這是在調戲她,“京城想必有很多人會買,我剛好缺銀子。”
陸奇軒自是明白了的,齊芷淩這是打算賣了他送她的宅子,“如果齊姑娘缺銀子,我回府後吩咐人送銀子過來。齊姑娘缺什麽隻管與我說,我會盡力的。”
齊芷淩現在才發現,陸奇軒的無賴到了至高的境界。
不管她怎麽說,陸奇軒總是有話說,且還說得出他的歪理。
“那我卻之不恭了。”
陸奇軒要送銀子,送東西給她,不收白不收。
“陸将軍記得,不是貴重的東西我不收,銀子不夠多,我也不收。”
陸奇軒失笑,他就說齊芷淩爲何會這般輕易答應他,原來在這裏等着他,“這是自然,齊姑娘的規矩我是懂的。”
齊芷淩睨了眼陸奇軒,沒有再說什麽。
陸奇軒和齊芷淩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來到了後院的一個涼亭。
後院可以說比起前院,更爲如夢似幻。
這裏是一個大花園,裏面栽種着各種各樣的鮮花和樹木。
比起禦花園來,這裏毫不遜色,甚至更爲出衆。
涼亭裏,坐着一個男子。
明明是大熱的天,他卻穿着厚厚的衣服。
此人,便是醇親王——上官楠。
上官楠的臉色很是慘白,是那種不正常的慘白,整個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極爲虛弱,時不時還咳嗽兩聲。
“陸将軍。”他看向齊芷淩,點了下頭,“這位姑娘便是陸将軍幫我找的大夫?”
上官楠沒有絲毫看不起齊芷淩,也沒有任何的喜悅或者其他的情緒,他仿佛看淡了生死一般。
“王爺。”陸奇軒行了一禮,帶着齊芷淩進了涼亭坐下,“這位是齊芷淩齊姑娘,醫術高超,剛治好了太後娘娘。”
翠流福了一禮。
“原來是齊姑娘,我曾聽說過。”上官楠笑了笑,“辛苦齊姑娘跑一趟了。”
他的笑容很溫和,是真正的溫和。
“把脈。”齊芷淩從翠流手裏拿過藥箱,放在金絲楠木桌上。
上官楠聽話的伸出左手,放在桌上,由齊芷淩把脈。
半盞茶功夫後,齊芷淩收回手。
“最多還能活一年。”她的語氣平淡,“是藥三分毒。長年累月的被各種藥和補品喂着,除了被人下的毒之外,這些東西也慢慢的轉換成了毒,殘害了你的身體。”
“原來我還有這麽久可以活。”上官楠沒有任何面對死亡的恐懼,很是輕松,“一年,我可以做很多事了。”
“齊姑娘,你能否幫王爺解毒?”陸奇軒很是關切的問道,“我會按照齊姑娘的規矩來的。”
“可以。”齊芷淩拿出銀針,“請王爺脫去所有的衣服,我說的是所有。”
“不行!”陸奇軒黑着一張臉,那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換個方法。”
上官楠頗爲意外又驚訝的看了眼陸奇軒,奇軒這是……
他又瞧了眼齊芷淩,似乎是明白了。
“隻有這一個辦法。”齊芷淩不明白陸奇軒爲何會不同意。
翠流心裏默默的吐槽,小姐這是對感情有多遲鈍。陸将軍表現的已經夠清楚的了,小姐卻是還不明白。
隻不過,陸将軍似乎也沒全明白他對小姐的感情。
陸奇軒眸光一冷,頗爲咬牙切齒的瞪着上官楠。
上官楠擡手摸了摸鼻子,很是無辜,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他是最無辜的好不。
“趕緊脫。”齊芷淩微微有點不耐煩,她的事還有很多。
齊芷淩這幅模樣,像是地痞無賴,而上官楠是被地痞無賴耍流氓的無辜少女。
陸奇軒的臉色黑得幾乎可以滴出墨來,有種想要一巴掌拍死上官楠的沖動。
憑什麽他的妻子,要看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體。
再是治病,也不能這樣。
上官楠尴尬極了,“那什麽,齊姑娘,不如換個方法?”
“翠流。”
齊芷淩一吩咐,翠流一個瞬移來到上官楠的身邊,直接動用武力撕碎了他的衣服。
周圍的奴仆驚呆了,這丫鬟,也太那什麽了。
陸奇軒想也不想,閃身來到了齊芷淩的身旁,用手捂住了她的雙眼,“不準看!敢看一眼,看我怎麽收拾你。”
“還不趕緊給你們王爺拿衣服來。”
上官楠作爲被脫衣服的那一個,心情要多複雜便有多複雜。
齊姑娘身邊的丫鬟,要不要這麽暴力?這麽不害羞?
“是,陸将軍。”
奴仆剛答話,便聽到了齊芷淩的聲音,頓時不敢動了。
“不準拿。”齊芷淩一巴掌拍掉陸奇軒的手,瞥了眼他,“再敢攔着我,我便不給他醫治了。”
這麽一會兒的時間,上官楠已被翠流撕碎了所有的衣服。
當然,翠流給上官楠留了個底褲。
上官楠窘迫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慘白的臉色,因爲害羞有了紅潤。他雙手捂着上面也不是,捂着下面也不是。
陸奇軒氣得不行,卻又拿齊芷淩沒有辦法,隻能把這筆賬記到上官楠的頭上。等王爺康複之後,他會報此仇的。
“不要打擾我。”齊芷淩拿着銀針,聚精會神的給上官楠治病。
翠流守在一旁,打着下手幫齊芷淩。
陸奇軒坐在椅子裏,一個人生着悶氣。
他已經決定要娶齊芷淩爲妻了,齊芷淩是他的妻子,隻能看他一個男人,怎能看其他男人。
奴仆沒一個敢出聲的,便是走路也放輕了腳步,生怕打擾到了齊芷淩。約莫一個時辰後,齊芷淩結束了下針,有些許疲憊的坐回椅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