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上想怎麽樣,秦悠然知道,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便隻有做好自己,做好自己該做的。
至于皇上想如何處理她……
她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了。
這便是古代封建社會的悲哀,你的命永遠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皇上就是天,天要你亡,你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當然,到了關鍵時刻她還是會說不的,誰讓她是二十一世紀的秦悠然呢。
就在秦悠然以爲皇上要對她問罪之時,皇上卻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在緊張?”皇上問。
“悠然沒有。”緊張個毛線!
秦悠然忍不住爆粗,她确實沒有緊張,她隻是生氣而已!
難道不該生氣?
好不容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把事情給解決了,結果皇上卻在這裏陰陽怪氣又陰晴不定的,她分分鍾可能會被治罪。
這事兒擱誰身上,誰都得生氣吧。
皇上又盯着秦悠然看了一會兒,他再次笑出聲,隻不過比起之前那陰晴不定令人不知何意的笑,這次他的笑容這是要單純多,至少秦悠然能感覺的出來,皇上的笑容已沒有冷意了。
秦悠然依然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等待着皇上開口。
适當的寡言,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秦悠然深知。
“悠然如此安靜,莫不是被朕吓到了?”
“皇上并沒有說什麽吓人的話,悠然怎麽會被吓到呢。”秦悠然擡眸,一臉無辜的看着皇上。
皇上又定定的注視着了她一會兒,良久,才道:“從這裏前往養心殿還需要一段路程,你陪朕走走吧。”說完,他自己便邁步向前。
秦悠然沒的選擇,當然也隻能跟着走了,那些待在不遠處候着的護衛與公公也都跟着走,不過一直保持着一個恰當的距離。
秦悠然在心裏默默的向雲樾道歉。
本想事情解決之後便趕緊去客居苑告訴他這個消息的,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她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去,也不知道待會兒她回去的時候,雲樾還在不在。
這麽晚了,他不在才是正常的吧,這個時間本就是休息時間,他該去休息了吧?
秦悠然心裏想着雲樾,原本在皇上身邊一直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她突然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了起來。
這點,自然沒能逃過皇上的眼睛。
“悠然莫不是爲了朕方才的話而不開心了?” “嗯?皇上這話從何說起?”雖然有些心不在焉,但一聽到皇上說話,她還是瞬間就反應過來,當即又進入了‘戰鬥模式’,“皇上方才并沒有說什麽令悠然不開心的話呀。”她說完,還露出了極其天真的笑
容。
好吧,天真什麽的距離她本人是非常非常遙遠的,但關鍵時刻偶爾還是得用一用,反正隻要是有用的招數,不管是什麽,那便都是好招數。
“那悠然爲何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呢?”
“悠然沒有不開心,悠然隻不過是……”秦悠然假裝猶豫有些爲難。
“是什麽,悠然隻管說便是了。” 秦悠然閉了閉眼,頗有種豁出去的感覺,她終于道:“悠然在還是有些累了。”說完,她又趕緊道歉:“悠然該死,還請皇上恕罪,悠然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感覺的,但悠然這兩日都沒有睡好,人有些疲
憊,現在夜也深了,着實有些忍不住……還望皇上恕罪。”
秦悠然低着頭,态度非常虔誠。
她如此用力又認真的解釋,隻不過是因爲想早點回去客居苑而已。
心裏挂念着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很容易會使得人沖動,例如此刻,秦悠然便覺得自己有些沖動了,隻不過……她卻并不後悔。
“原來如此啊。”皇上臉上掠過一抹恍然,倒是沒有出現秦悠然所想的生氣,這時,皇上突然帶上幾分神秘對秦悠然說道:“悠然,這該不會是你爲了讓朕早點回去休息才特地謅出來的謊言吧?”
秦悠然:“……”沒有,并不是,您戲有點多了皇上。
秦悠然隻能尴尬的笑,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當皇上想象力有點豐富的時候,我們能怎麽辦呢?當然是隻有保持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了。
然而,皇上将秦悠然這尴尬的笑容看在眼裏,卻再次誤會了。
他以爲秦悠然是被他說中心思,所以尴尬了。
“悠然你有心了。”皇上手再次在秦悠然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眸低多了一抹類似欣慰的東西,可緊接着,他臉上又變成了嚴肅的表情。
可以說是變臉非常快了。
甚至伴君如伴虎,秦悠然對于皇上的難測多變,倒也是漸漸習慣了,現在看着皇上秒變臉,她都不覺得有什麽了。
她隻是安靜的跟在皇上身邊走着。
隻要走到養心殿,一切應該就能結束了吧。
她現在當真别無她想,就隻是想早點回去跟雲樾見上一面。
“朕希望,今晚的事情沒别人知道!”皇上頂着一張嚴肅的臉,說道。
終于來了。
秦悠然聽到這話是當真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從玉坤宮出來之後,她便有所察覺皇上大概會說這樣的話,等了這麽久,總算是等到了。
所以,這場戲終于能落下帷幕了吧?
秦悠然沒有什麽意見,隻是答道:“悠然遵旨。”
皇上聞言,眸低掠過一抹詫異:“你就這樣答應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皇上要悠然答應,悠然又怎敢不答應呢。”
“你的意思是朕拿皇上的身份壓你,威脅你答應了?”皇上頓住腳步,看着秦悠然,雙眸微米,暗含危險。
“悠然沒有這樣意思,皇上您誤會了,悠然的意思是,皇上乃是一國之君,是天曜國的君主,對天曜國的子民來說,皇上就是天,天說的話,身爲子民的悠然,又怎麽能不聽從呢。” 其實秦悠然就是皇上所以爲的那個意思,隻是……她當然不能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