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她真恨不得回到之前,在她嘴賤的說出那句話之前了,現在可好了。
什麽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便是了。
“你還來勁了是吧?”将軍府門口偶爾會有人經過,秦悠然也不敢做出過于引人注目的舉動,她隻是小聲的在雲樾身邊說了這麽一句。
“來勁?何爲來勁?嗯?”雲樾疑惑的看向她。
秦悠然:“……”裝的跟真的似的。
見她不說話,雲樾作勢就要邁步,在秦悠然看不見的地方,他唇角微微往上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喂,雲樾!”秦悠然着急叫住他。
這一着急,也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所幸這會兒将軍府門口沒人經過,就是門口的守衛與樂巧都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她。
雲樾也見好就收,他轉頭看了秦悠然一眼,輕笑道:“悠然,到了現在你還不邀請我入府坐坐嗎?”
秦悠然一看他這笑容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她當下就不爽了,給他一個白眼,她扔下一句話:“愛做不做。”說完便自顧的走進了府裏,不在理會身後的那男人。
看來是逗的有些過了?
雲樾微微一笑,不跟怠慢,邁着大長腿緊随秦悠然身後。
至此,有關将軍府門口的所謂‘混亂’算是暫時的告一段落。
“悠然,悠然。”
雲樾跟在秦悠然身邊輕輕叫喚她的名字,他低沉極富磁性的聲音用這樣輕輕的氣音喚人,着實容易聯系想到耳朵懷孕。
秦悠然心頭微微一動,面上卻裝作毫不在意。
“悠然,難道你都不想知道将軍府門口的人是怎麽回事了?”
雲樾心知自己方才故意逗人是行爲是将悠然給惹的生氣了,想要讓生氣中的悠然消氣,最好的辦法便是說出一件她感興趣的事。
正好,他知道此事應該會是悠然現在最感興趣的。
果然,秦悠然腳步頓住。
“一人一次,算是抵消了,下次不準再有任何戲耍我的行爲出現!”她指的自己的那一次,自然是她剛剛的‘不歡迎’三個字了。
秦悠然深處纖細的手指對着雲樾點了點,好似要點他的鼻子一般。
這樣警告的動作非但沒有讓雲樾覺得有任何不高興,反而,他内心隐含着期待,希望悠然的手指能點上他的鼻子……
“好。”雲樾笑着應道,最終也沒有被悠然點到鼻子,他心頭還是微微有些失落。
“帶我去你的房間瞧瞧?”雲樾問道。
“王爺,你難道不知女子閨房,男子不得擅入?”
“憑我與悠然的關系,我想我是可以進入的。”
“憑着與我的關系?敢問王爺,我們是何關系呢?”秦悠然笑了,帶着幾分狡黠。
雲樾身上一變,正想說點什麽,秦悠然卻搶先道:“不是說要跟我說門口的事兒嗎?怎麽王爺又想賣關子了?”
雲樾張了張口,在瞥見秦悠然那未及時收起的狡黠之時,不由得在心中暗歎: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女子。
“那些人是我讓人趕走的。”雲樾隻能認命的說道。
“這話你方才在門外已經說過了,直接說重點吧,你是怎麽知道消息的?”
直覺告訴她,雲樾有可能知道消息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否則的話,他怎麽會這麽及時的過來幫她将将軍府門口那些混亂趕走。
“那不是消息,而是事實,悠然,你确實要成爲太醫院的首席親傳大弟子了。”
“什麽?”作爲一個當事人,居然這麽被通知的……秦悠然表示有些無法接受:“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事實?我根本沒答應!”
這種被答應的感覺,真讓人不爽!
“消消氣悠然,這……”
“我無法消氣雲樾,你告訴我,爲什麽會這樣?我根本沒答應太醫院的人,太醫院那些太醫怎麽能……不,太醫院的太醫沒那麽大的權利能直接将我被答應,所以,這件事情是皇上決定的?”
秦悠然突然才意識到了重點!
除了皇上之外,誰還能讓雲樾說出前面那樣的話呢。
隻有皇上開口,那麽一切才會成爲事實,不管是否非自己的意願,那一切的一切才會成爲事實。
雲樾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李太醫去向父皇闡述他的研究成果,父皇龍顔大悅,重重的賞賜了太醫院,李太醫借機向父皇說了太醫院想收你爲弟子的想法,父皇恩準了,于是,事情便傳開了。”
秦悠然聽完無語的都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她無奈的發現,在這件事情上,她竟不能怪任何人。
太醫院的人是爲她好,才想收她爲弟子,能成爲太醫院的弟子對别人來說是一種無上的榮耀,所以,這裏應該說,太醫院是看得上她,擡舉她了,她應該感恩。
再者,皇上的同意她更是應該感恩戴德。
有了皇上的這一句同意,她這個大醫院的首席大弟子當的是更加名正言順,就算日後太醫院有了其他弟子,那些沒有經過皇上親口同意的,地位上終究還是低她一等。
怎麽想,這事兒都是她占便宜了,她非但不能怪任何人,還應該感謝感恩。
可是爲什麽她的心卻是這樣的無奈呢。
甚至……無奈的想要爆粗。
任何的好意,任何别人強加的好意,自己并不想要的好意,其實對于當事人來說,都隻是一種負擔,就算是好意,那也是好意的負擔。
“悠然……”雲樾擔心的看着她,他知道,悠然不開心。
“你不想成爲太醫院的大弟子對嗎,悠然?”
在來找悠然的路上,他想過許多,雖然成爲太醫院的好處對多,正常人都絕對會高興,但他卻意外的覺得悠然或許并不會覺得高興。
現在看來,他的那意外出現的想法,竟成真了。
悠然,真的不高興。 “嗯,不想。”秦悠然想也不想的便應道,“這事兒也怪我,我不該在太醫院那邊表現的太過突出,一開始便是我想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