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重天的大樹,不是普通的大樹,這麽砸下去,的确是有些力量。
原本一絲不挂的琳琅,手指在輕輕的抽動着,她的臉偏向了一邊,頭部也受傷了,許多血液順着臉流下,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她那猙獰又恐怖的臉上,滿是恨意,“君暮華,君暮華,君暮華……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爲什麽?爲什麽?”
突然那看似無力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頭,看上去十分的有力。
沒有過多久,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壓在琳琅身上的那棵大樹一下子被一股力量震得粉碎。
化作無數的粉末飄了起來,又快速的落下。
琳琅已經站起身來,她按一絲不挂的身上撲了很厚一層暗中粉末。
就連她頭部,臉上的血迹之上,都被那種粉末鋪滿了。
“君暮華,你以爲,你的那個女人還能繼續活下去嗎?我得不到的東西,别人休想得到,未來的身後隻能是我!”
說罷,就見琳琅的身上出現了一道詭異的綠光,然後便消失在了院子裏。
……
青鸾鳥猛烈的拍打着翅膀,它後背之上的君暮華銀發已經變成了青絲,金色的面具雖有淡淡金光的,但是卻像是失去了華貴之氣。
倒像是一層掩人耳目的僞裝,不敢面對是一種怯懦的表示。
紫色的長袍迎風飛揚,上面沾染了少許的血迹。
他的周身散發着前所未有的冷意,像是要将整個世界都變成冰域一般。
原本深邃不見底,讓人怎麽都看不透的心意的眸底,居然沖刺着一種上心和悔恨。
三大使者跟随在其身後,一直都不敢說話,尋花使者一手提着藥箱,另一隻手拿着一些零散的珍貴藥材。
加快了速度,跟了上來,“你們怎麽不等等我啊……”
尋花使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收到了逐月使者的消息,帶着他的東西離開三十二重天,并且不準給琳琅留下半點藥物。
對于四大使者來說,他們都是不喜歡琳琅的,尋花使者爲琳琅準備藥物,不過就是因爲君暮華的命令。
尋花使者是白千淩的未婚夫,常傾虞又是白千淩的妹妹,君暮華和常傾虞新婚燕爾,卻是被琳琅給攪得分開了,心中更是爲常傾虞鳴不平,多少次暗地裏與其他三大使者說着這件事情。
但是這都是主上的事情,他們也隻能暗地裏說說,又不能對琳琅如何。
尋花使者收到消息,心中萬分驚喜,這不急匆匆的就拿着自己的東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
逐月使者倒是想要告訴尋花使者今日發生的事情,可是礙于君暮華在場,隻能憋足了笑意,強忍着這份喜悅遲遲不敢分享出來。
隻是輕咳了一聲,朝着君暮華看了一眼。
尋花使者瞬間順着逐月使者的目光看向了君暮華,這才發現君暮華至于身後的那一隻手受傷了。
因爲拳頭握得太緊了,所以不斷的有鮮血流出來。
尋花使者見狀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主上,你受傷了……”
見此,尋花使者急忙上前,想要爲君暮華包紮傷口,雖然知道君暮華一個治療術就可以解決問題,但是到底是他職責之中的事情。
君暮華任憑鮮血流淌,定是他自己不想處理,或許覺得無關緊要,或許覺得不想處理,或許無心處理……
“讓屬下爲你包紮一下吧,我們這不是要回去了嘛,不能讓夫人看到你受傷了,要不然夫人會擔心的。”
君暮華面具下的俊美無雙的臉上,滿是悲怒,突然聽到尋花使者提起常傾虞,心中更是難受。
他的心髒出現了一種前所唯有的抽疼,刺疼……說不出來的一種疼。
疼得他都快不能呼吸了!
君暮華并未轉頭看向了尋花使者,反而是閉上了眼睛,“她或許不再關心我是否受傷,我是否安好……”
尋花使者聞言頓時被吓到了,差點将手中的東西給丢了。
什麽叫常傾虞不再關心君暮華是否受傷?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不會的,不會的,誰都知道夫人最愛主上了,爲了和主上在一起不斷的努力,隻要能和主上在一起,夫人不怕一切的輿論,指責,嘲諷……”
尋花使者并不知道情況,所以他隻能說這些。
常傾虞是十分深愛君暮華!
聽了尋花使者的這番話,君暮華本來已經緊握的拳頭,又是一個用力,又突然松開,鮮血再次流出。
尋花使者說得一切他都知道,他甚至比任何人都知道常傾虞是多麽的深愛他。
可是他呢?
他做了什麽?
他将還是新婚燕爾的妻子獨自一人丢在了玄虛閣!
“主……主上……”
尋花使者本來以爲自己說得都是實話,會緩和這壓抑冰冷的環境,卻沒有想到那些感覺更嚴重了,甚至更加的可怕。
“尋花……過來,我這裏有幾味藥材,忘記給你了。”
逐月使者知道君暮華此刻很難受,所以急忙找了一個借口。
“藥材?什麽藥材,你有藥材,怎麽不早給我啊……”
尋花使者也感覺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就這麽和逐月使者一唱一和的轉移了話題。
隻是尋花使者特别不明白,明明自己說得都是實話,爲什麽現在卻像是一個帶有毀天滅地的炸彈呢?
“尋花使者回到雲天大陸之後,你就去找白千淩吧……”
就在尋花使者準備好好的感謝逐月使者的實話,君暮華卻是突然開口了。
“啊?”
尋花使者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暮華的背影,君暮華不知道不知道白千淩變了,變得根本就不想理睬他了。
盡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不過他覺得既然現在白千淩不想見他,就過幾天等白千淩想見他的時候再去找白千淩。
在雲天大陸的時候,他見不到白千淩是度日如年,在三十二重天整天忙碌,倒是好受很多。可是眼下馬上就要回雲天大陸了,也不知道白千淩現在願不願意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