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着月亮,也看不到他臉上此刻的表情。
有淡淡的笑聲傳出來,他笑了。
帶有嘲諷的笑!
“爹,娘……請原諒孩兒不孝,當初沒有聽你們的,一意孤行的娶了張雪兒,也懈怠了對常柔的管教,才讓她做出今天這般的錯事來。”
常明浩說着隻聽到咚的一聲,就見他跪在了常敬業夫妻的面前。
常敬業夫妻,此刻終于可以借着絢麗的煙花,和那皎潔的月華,看清楚常明浩的臉。
這張臉還是和以前一般的好看,隻是此刻顯得有些蒼白無血色。
他的表情很複雜,有些愧疚,有些自責,有些慶幸,有些興奮……
“爹,什麽叫我做出這般的錯事來?我沒有錯的,錯的是常傾虞,常傾虞根本就不該變聰明,更加不該繼續活着!”
常柔一聲怒吼,再一次的瘋狂彈奏白骨琵琶,“若不是常傾虞,我怎麽會和賈君瀾在一起,那一日明明應該是常傾虞被賈君瀾玷污,若不是常傾虞,在乾坤閣風光無限的人是我,是我……”
“常柔,到了現在你還不清醒!”
常傾虞掌中的雷電鞭子,繼續向着常柔的方向抽打過去。
白骨琵琶之中紅色的音符飛出來,被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消失。
“清醒?常傾虞不清醒的人是你!不要以爲你離開了乾坤閣,離開了君暮華,還能或者離開青陽城!”
突然常柔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在那笑容之後,她懷中白骨琵琶的音符,突然變了,變得輕快起來。
就那麽瞬間,院子的地面下,傳來了一陣詭異的聲響。
像是又什麽龐然大物,要從地底下冒出來一般。
“常柔,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回頭吧!”
常明浩像是平盡全力的,沖着空中的常柔大喊道。
話落,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鮮血,順着他前胸後背的血洞流出,看上去十分的駭人。
“爹,你也要護着常傾虞嗎?我才是你的女兒?爹,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讓你和娘一起生活在魔界……”
常柔說着手指扣住了一根琴弦,緩慢的撥弄,一抹怪異的紅光一閃而過,婉如閃電一般的沖向了常明浩。
常傾虞見狀,自然知道常柔這是想要殺了常明浩!
一個火球術猛地拍了過去,當紅色的氣流和火球碰撞之後,那一抹紅光并未消失,而是從火球之上穿刺而過。
繼續先資格後常明浩的方向射過去了!
常明浩根本就是避無可避,就見那一抹紅光射向了他的脖子,他沒有任何的反擊動作。
噌!
啪嗒!
常明浩的腦袋被削掉了。
被他的女兒常柔親自給削掉的!
“常柔,那可是你爹!”
常傾虞完全沒有想到,常柔居然會親自動手殺了常明浩。
常柔一臉冷笑:“常傾虞,本護法當然知道,死的是誰!不過不需要你假好心,本護法會讓我爹在魔族活着,好好的活着,再也不和我娘分開!”
常敬業顫抖的手,剛要伸向了常明浩的腦袋,隻是還沒有觸碰到那腦袋。
地面就突然裂開了,并且從裏面冒出來一個東西。
那東西身形巨大,全身的肌膚都的褐色的。
而常明浩的腦袋也被一個軟趴趴的東西給卷走了。
“常護法,你爹的腦袋我已經幫你拿到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安靜詭異的院子裏蕩漾開來。
常敬業與軒轅宏衣相互攙扶着起身,兩人用怪異的眼神緊盯着前方那個詭異的異物。
這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異物,她有着一個人的腦袋,這腦袋之上,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曾柔!
城主夫人曾柔!
傳言城主府失火了,城主夫人曾柔死在了大火之中。
那麽眼前這個有着曾柔腦袋的怪物是什麽東西?
“你……”
“侯爺,才沒有多久不見,怎麽就認不得曾柔了嗎?”
曾柔對于常敬業的驚恐,卻是根本不在意,反而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你是曾柔?”軒轅宏衣顯然是根本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沒錯,我就是曾柔,我能有今天,全都是你們家的常傾虞幹的好事!若不是她,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模樣。”
曾柔說着眸中充滿恨意的看向了常傾虞。
常傾虞聞言,隻是輕輕一笑,青爵,紅雲,玄億幾乎是一起出現在了常傾虞的身後。
“曾柔,你這鍋太大太黑,我不背!”
常傾虞見曾柔出現,現在擔心的就是陸飛羽會不會也要出現。
君暮華給的菩提葉上次已經用了,海月森林距離侯府還是很遠的,所以心靈傳音顯然是行不通的,唯一可以通知君暮華的東西,就是傳音号角!
常傾虞說着手就已經伸向了傳音号角,她并未說話,而是直接用神識聯系君暮華。“曾柔,你早就與陸飛羽勾結,也正是因爲如此,你才能擁有年輕的美貌,才會成爲痋人,才會生下痋蟲嬰兒,你自己比我清楚,你與陸飛羽合作多久了,現在變成這鬼樣子,居然還好意思說我的幹的好事
!”
“常傾虞,你若是願意幫我,幫我取出了身體的痋蟲,我又怎麽會變成這樣子?不過也沒有什麽,我變成這個樣子之後,至少是永生的,我可以想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曾柔到了現在,依然在怪常傾虞沒有救她。
依然覺得常傾虞能将曾穎身體内的痋蟲給取出來,就一定能将她體内的痋蟲給取出來。
“永生?用被人的生命換來的永生?曾柔你真逗,你自己爲了年輕美貌,甘願做陸飛羽的痋人,卻要怪我不救你,你自豪的向我炫耀你的永生,卻又帶着這種悲哀的眼神……”
常傾虞雖然沒有對這傳音号角說話,不過她剛才故意說得很大聲,相信君暮華那邊已經聽到了。
“常傾虞,我要吃了,隻有吃了你,我的心裏才會真正的好受!”曾柔說着,将常明浩的腦袋跑向了空中的常柔,便已經伸出了兩隻無限延長的手臂,惡狠狠地向着常傾虞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