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騰起小小的歡呼聲後, 紛紛推椅而起,背上背包和相熟的同學一起說說笑笑朝外走。
要說有什麽不高興的,估計就是這次期末成績沒考好, 導緻暑假作業超多的杜小胖同學了吧。
“啊……一想到有那麽多的暑假作業,我就愁得連飯都要少吃一碗了。”杜小胖高舉雙手, 做出“想抓狂”的姿勢。十指扭動, 很是有趣。
下一秒就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猛的扭頭看向陳晖, 一副“居然抛棄我……”的指控臉, “爲什麽這次你考的比我好這麽多?說!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學習了?!說好的一起做快樂的學渣呢?!沒義氣。”
杜小胖開玩笑說完,開始“嘤嘤嘤”。
陳晖莫名又帶點兒茫然的看了小夥伴一眼, 有點無奈, “實在是這次的考題太簡單,我都不好意思不會做。”
這句話簡直比不說還要打擊人, 蘇芽和顧筱歌在旁邊噴笑, 而杜小胖則一臉目瞪口呆的停止假嘤, 捂着自己受傷的小心肝,伸手顫抖的指着他。
……好哇,友誼的小船真是說翻就翻啊。
“哎呀……别抱怨啦。”蘇芽笑着開口, “老師也隻是想讓你的暑假過得充實一點嘛。”
“這樣的充實我一點都不想要。”杜小胖一臉愁苦。
忠武學校的暑、寒假作業, 向來遵循傳統, 是按照考試成績的從高到低進行布置的。考得越好的假期作業就越少,要是考得差的就糟糕了,要把上學期整本書的習題都給做一遍都是有可能的。
四人邊說邊笑出了校門後,就各自道别。蘇芽和顧筱歌打算走路去小吃街看看吃點什麽再坐車回去。
等兩人重新站在站台邊時,一人手上拿着雞柳,一人拿着灌湯餅,一邊吃一邊等公交車。
“哎?你不是要拍戲嗎?什麽時候進組?”蘇芽用竹簽插了一塊雞柳,一邊吃一邊問顧筱歌。
“估計還得等一個星期吧?”他聳聳肩,“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已經開拍了,不過主演還沒進組,我的戲份不多,但基本上都是跟主演一起的,所以等他們來了再進一樣。”
蘇芽點點頭。
“不過……”顧筱歌頓了頓後,微正色轉頭看向蘇芽,“我打算後天就跟着我媽提前進組。”
“嗯?”蘇芽鼓着腮幫子看他,有點疑惑。
“我覺得演戲挺有意思的,想看看别人是怎麽演的。”顧筱歌又笑笑,“看看能不能學點兒東西。”
蘇芽聽了帶些打趣般的“啧啧”,笑看顧筱歌,“小哥,您這是明明能靠顔值吃飯,卻偏偏要靠演技呀?”
顧筱歌聽了,笑啐了她一聲,見蘇芽吃的挺香,伸手拿起她紙袋裏的另一根竹簽,插了一塊雞柳送進嘴裏。鹽香酥脆,還真好吃。
點點頭後,打算又插第二個。
“哎哎哎?”蘇芽捂着紙袋子,斜眼他,“吃你自己的。”
顧筱歌聽了,嘴上叼着竹簽,單臂一攬就勾着蘇芽的頸項攬了過來,仗着自己高搶她的吃的。
蘇芽好氣,可惜人比顧筱歌矮,搶不到。
“我要打人了啊。”蘇芽眯眼做威脅狀。
顧筱歌見到她這副虛張聲勢的樣子隻想笑,單手抵在她的前額上,伸直手臂後微挑眉角,“小短腿,小短手,打不着~”
“……”她跳起來就想踢顧筱歌膝蓋。
顧筱歌笑着剛想說點兒什麽,就聽見一聲“汪!”,和蘇芽一起應聲望去就看見被沈莫努力牽着,正往前掙的德牧。
“米琪。坐下。”沈莫輕斥,德牧委屈巴巴的飛了飛耳朵,連聲嗚咽都沒有蹲坐得筆直。
隻是眼睛依舊盯着顧筱歌抵着蘇芽額頭的手,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看得蘇芽心都要化了。
啊哈~我的救星米琪來了!你怕了吧?
蘇芽得意洋洋的看着顧筱歌,眉飛色舞得很。
顧筱歌和蘇芽,在沈莫帶着米琪走近時就停止胡鬧,站在原地笑看着他。
之前顧筱歌還在醫院躺着,沈莫來做筆錄時候兩人就認識了。畢竟像沈莫這種健氣又正氣的幹淨小哥哥,無論男女都讓人很易生好感。
“莫哥。”顧筱歌沖沈莫打招呼。
“小哥哥。”蘇芽笑眯眯的喊沈莫,完事後蹲下身去笑嘻嘻看着米琪,“米琪呀~今天能讓摸摸你的爪子嗎?”
一面說一面伸出蠢蠢欲動的手,依舊被一臉正直目不斜視的德牧用爪子按住手背拒絕。
沈莫和顧筱歌低頭看着蘇芽樂此不疲的伸爪、被拒、再伸爪後,相視一笑,“以後不要在這種地方玩鬧,萬一出意外就不好了。”
顧筱歌點點頭,應聲。
見蘇芽和米琪都玩兒得很開心,所以沈莫也就站在原地又和顧筱歌多聊了兩句後,直到公交車緩緩駛來,目送兩人上車後,隔着車窗揮手道别,這才帶着米琪離開。
“米琪再見~”蘇芽美滋滋的沖頭也不回目不斜視一臉正氣的德牧揮手後,才一本滿足的坐好,揣着小開心在位置上左右搖晃腦袋。
顧筱歌雙手環肩看着她這幅“心裏美滋滋”的小樣兒,忍不住失笑,“人家都不理你的,你還這麽開心啊?”
蘇芽聽了丢給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後,才繼續眉飛色舞的回答,“你沒見你剛才欺負我的時候,人米琪沖你叫了一嗓子嗎?”
說完樂滋滋感歎,“米琪真的好帥啊~還酷。”
“……”你到底是怎麽從一隻大狗的身上看出這麽多内心寫照的?
顧筱歌不說話,繼續斜眼蘇芽。
沒一會兒,自己也被她這幅小模樣給逗樂,跟着笑起來。
車窗外陽光明媚,從樹冠中形成光柱落下,随着公車不斷前行變成不斷快閃而過的斑駁光影,明朗而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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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家裏兩隻小朋友放假了,再加上顧筱歌和顧媽媽馬上要進劇組,而蘇芽則跟蘇爸爸去腐國,半玩半辦事,至于殷媽媽嘛……趁着最近有空暇,已經聯系好了拜訪蜀繡傳人,她打算在C市開一家私定工作室,走輕奢路線。
至于殷白?剛結束實習醫生的他馬上開始忙法醫的事,雖然是醫學院出身,但暫時充當助手,先跟着前輩學習一至兩年後才能摘掉“助手”的名稱,變成“法醫”。
中間細節蘇芽這種門外漢是不懂的,倒是身爲編輯的顧媽媽很感興趣,問了很多問題不說,中間還拿出她随身帶的小本本時不時記錄下來。
又時說到專業知識時,蘇爸爸也能搭幾句話,比如從傷口的縫合情況,到愈合後留下的傷疤形狀等等,推測是被什麽東西傷的。就連蘇芽和顧筱歌都聽得津津有味。
隻是中間某些太過真實的叙述,在飯桌上顯得不那麽合乎時宜。
顧筱歌聽了會兒,扭頭看向身邊的蘇芽,人正埋首自己的碗裏美滋滋繼續啃排骨呢。一副吃得心無旁骛的樣子讓顧筱歌忍不住就想皮一下,用手肘輕輕撞撞她,等蘇芽擡頭後挑眉,“你不是打算做編劇嗎?這麽好的素材你不記一下?”
蘇芽輕哼扭頭,繼續埋首和碗裏排骨奮戰去了。
顧筱歌見她不搭理自己啃排骨啃得可香了,也忍不住伸筷準備給自己夾一個,還沒等筷到,就被旁邊捷足先登。
不是蘇芽是誰。
“你搶肉?”顧筱歌舉着筷子眯眼威脅。
“長得比我高的人沒資格吃肉。”蘇芽啃着排骨,搖頭晃腦美滋滋。
顧筱歌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