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霄蘿拉了拉頭上戴着的和披風連在一起的防風帽,真想把它扯下來讓她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氣急敗壞的葉霄蘿也不想多解釋什麽,揮了揮衣袖冷聲道:“不要不要,本少爺今日沒空,等得了空再來。”
那老媽媽臉上笑的花枝亂顫,揮了揮手帕嬌滴滴道:“好,那奴家就等着您的大駕光臨了。”
這人身上的披風一看就是蜀錦制成的,就連身上的貂毛都是狐狸的,一看就是哪家的貴公子,若是能拉到擁香樓來,一定的狠狠地敲詐一筆。
葉霄蘿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繼續前進。
待她離開之後,方才老媽媽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着湖綠色冬裝的年輕女子,她婀娜多姿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到了老媽媽的面前,看着前方那個黑色嬌小的身影疑惑不已。
“老媽媽那個是誰呀?你和他說話做什麽?”老媽媽哦了一聲:“看他身上的衣料不錯,随便說上兩句話,這大冬天的,能在夜晚出沒的都不是什麽好鳥!”
老媽媽都是經曆得太多的人了,一看就知道什麽樣的人該用怎麽樣的方式去對待,對錦瑟挑了挑眉,扭着有些肥胖的小蠻腰進了擁香樓裏。
踏着地上的風雪,葉霄蘿走的速度有些慢,不過臉上兇狠的表情絲毫不減,手裏的那柄彎刀被她握的有些發燙,冷汗不斷地從她的手腕上流下來。
一路大步流星地來到了冥王府門口,外面守夜的兩個小厮有些昏昏欲睡,支着下巴在打盹,冥王府三個燙金大字下面彎角吊尾的金鈎上挂着兩個燈籠搖搖晃晃。
直到聽見葉霄蘿那來者不善的腳步聲,他們才機靈地醒了過來,迅速利落地扶正了頭上戴的帽子指着葉霄蘿道:“喂喂,你誰呀你?給我站住!有王爺口谕嗎?有通牌嗎?給我轉過來,站住不許動。”
葉霄蘿越走越快,企圖甩開他們,可是不讓她如願的是那個侍衛已經伸出手拽住了她的披風。
“想要擅自闖入冥王府?我看你真是活膩了,今天遇上我就算你倒黴,别人都說我是武林極仙轉世,正好今天發揮一下我的功力,打的你落花流水。”那個侍衛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将葉霄蘿的身子拽了出來,可是雙手卻猛地吃痛,才發現是被她不知不覺地劃了一刀。
“哎呀呀,你爺爺的,竟然還敢動刀?看不起我是不是?有本事我們面對面地交流一下,别耍陰招啊!”那個侍衛瞬間清醒過來,大拇指擦了擦鼻子,牛氣沖沖地對她說道。
葉霄蘿絕倒,從衣袍裏伸出彎刀才劃上他的身子,手腕就猛地被人一踢,人已經在空中翻了個身摔倒在門邊上。
這一下砸的她心肝脾肺腎都疼,捂着心口抽搐着雙腿,嘴裏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葉霄蘿用衣袍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拍幹淨手上的雪,勉強着身子站了起來。
“沒想到竟然是個娘們!”那個侍衛感歎了一聲,看了看旁邊正在看好戲準備躍躍欲試的侍衛,對他搖搖頭,“我來應付就行了,喂,你打哪來的?來我們冥王府做什麽?一一說清楚來說不定我可以留你一命帶你去見王爺。”
葉霄蘿眉眼在幽暗的燈光下被拉的很長,她嘴角的血迹很是妖媚,不屑地嗤笑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夜間非常安靜,蕭長歌從蒼冥絕的懷裏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耳邊似乎有點細微的聲音傳來,可是很快又消失不見。
這種奇怪的現象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即使是在大雪紛飛的夜晚,她都沒有清新過來。
“冥絕?”她低聲喚道。
以爲蒼冥絕還在熟睡,所以不敢叫的太大聲,可是他卻紋絲不動,抱着她的手臂卻緊了緊,聲音清醒:“我知道了,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他有些輕微的不眠症,隻要有點輕微的聲音他都能醒過來。
在最開始的打鬥聲音出現時他就已經知道了。
“不行,我跟你一起出去看看。”蕭長歌就要起身穿衣,身子卻被按住。
“乖乖呆在這裏,我很快就會回來,聽話。”蒼冥絕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順手拿了件披風出了門。
他高挑的身影在門口轉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待他離開後,蕭長歌在床上坐了一會,也起身穿衣。
在昆侖山的時候,葉霄蘿有練過一點内力,隻不過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又仗着那些師兄師弟寵她保護她,考試的時候常常給她放水作弊,才導緻了現在的學藝不精。
手裏的彎刀還沒有使用幾次就被那個侍衛給踢飛了,手腕就像是斷了似的。
這一刻,葉霄蘿終于後悔自己爲什麽要明目張膽地往正門進去。明明知道冥王府的侍衛一定身手不凡,自己卻還是要硬闖。
“你,你們……”葉霄蘿趴在雪地裏半天沒有爬起來,悶悶的聲音從白雪裏傳出。
蒼冥絕向前邁進一步,眉梢微挑:“葉三小姐大半夜攜着彎刀來勢洶洶闖我府邸,還說我們勝之不武?你到底有什麽企圖?”
趴在雪地上的葉霄蘿隻覺得自己五髒懼損,疼痛的感覺不斷地從心肝脾肺腎蔓延到身體各處,她動了動雙手,費勁地道:“我有什麽企圖?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不管好自己的女人,讓她在外面随便招惹桃花,你頭上的綠帽已經一層疊一層了還不知道嗎?”
她氣急敗壞,說出來的話一點情面不留,絲毫忘記了自己是個名門閨秀,是個大小姐,更加忘了她是在和誰說話。
蒼冥絕臉色驟然冷冽下來,英挺的劍眉緊鎖,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握成拳,他的生氣不言而喻。
“本王的王妃怎麽樣還用不着你操心,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本王就割了你的舌頭。”蒼冥絕的聲音就像是地獄來的修羅一般。
葉霄蘿見他這副樣子心裏大爲痛快:“真是太悲哀了,我都爲王爺你傷心,你一心一意地爲蕭長歌付出,她卻在你身後和溫王有染,一面當婊子一面立着貞節牌坊,如果不是她,溫王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