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大婚兵變

此爲防盜章  蘭池一擡眸, 便看到沈桐映的丫鬟紅袖領着幾個手捧衣物的宮婢站在不遠處, 面露驚色。

她心道一句:果然來了。

雖然,在此處與她親密相處的人并非是陸子響,而是陸麒陽, 不過這也算是勉強順了沈桐映的意思。想必在紅袖回去之後, 滿宮廷都會傳起她與陸麒陽的流言來吧。

恰合她意。

蘭池的目光掃過那幾個宮女, 不慌不忙道:“叫你們取一下衣物,便去了那麽久。你們便是這樣服侍主子的?莫不是我沈蘭池已入不得你們的眼, 須得皇後姑姑來,才能差遣得了你們?”

那幾名手捧衣物的宮女聞言, 面色一白, 立刻跪下請罪。“請沈小姐恕罪,婢等隻是中道被坤福宮的劉公公喚去了……”爲首的宮女将頭磕落在地, 聲音裏極是緊張。

“罷了, 起來吧。”蘭池道,“别弄髒了衣物。”

紅袖向兩人請安後, 便開始不安地左右張望着,似乎是在尋着誰的人影。不等她找到想找的人, 陸麒陽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叫紅袖,是沈桐映的丫鬟, 可對?”陸麒陽勾唇一笑, 問。

“奴婢正是紅袖。”紅袖低下了頭, 小心回答。

“回去之後, 什麽該說, 什麽不該說,心裏可明白?”陸麒陽笑容愈深,右手一掂,從袖裏掏出個淺杏色的女子香囊來,在紅袖面前虛晃而過,“你家大小姐的香囊在我手上。若是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壞了沈二小姐的名聲,你應當是知曉後果的吧?”

頓了頓,陸麒陽又道:“誰都不許說,連你家大小姐也不成。”

聽到陸麒陽的威脅,紅袖的面色青了又白。

她是沈桐映的貼身婢女,知道自家主子似乎是有這樣一個香囊的。可恨陸麒陽伸手晃的太快,她根本看不清那香囊到底是不是沈桐映的。若是萬一,那香囊真是沈桐映的,陸麒陽這樣無法無天的混世小魔王又借此壞了沈桐映的名聲……

彼時,倒黴的還是她紅袖。

沈桐映的脾氣,可算不得溫柔。

“奴婢明白。”紅袖連忙道,“奴婢什麽都沒有看見。”

“嗳,等等。”那廂,趴在窗棂上、以手托腮的沈蘭池卻露出無趣的表情來,道,“不成。紅袖,本小姐要你回去後,就将此事宣揚出去,最好鬧得滿城皆知,讓所有人都知道,本小姐與鎮南王小世子兩情相悅。”

此言一出,紅袖與陸麒陽皆是懵了一下。

陸麒陽很快回過神來,微怒道:“你不想嫁陸兆業,還把主意打到小爺身上來了?想讓小爺替你擋了太子爺的婚事?不準!聽見了嗎?紅袖,什麽都不準說。”

“紅袖!”沈蘭池不甘示弱,“說!回去就說!大着嗓門說!!”

“不準說!”

“說!”

“不準說!”

“說!”

“不準說!”

眼看着兩人就要吵了起來,紅袖的腳步微微一退。她白着小臉蛋,道:“奴婢什麽都沒看見,奴婢什麽都沒看見……”說罷,扭身就跑。

紅袖雖走了,沈蘭池與陸麒陽卻依舊互相瞪着。

終于,陸麒陽示弱了。

“罷了,随了你吧。”陸麒陽嘁了一聲,道,“若到時滿城皆是風言風語,你可别背地裏哭成個花貓臉。”

說罷,他轉身離去。

沈蘭池不以爲意,招來宮女,替自己換上了幹淨的衣物。從偏殿出來後,被蘭池派去守着側門的碧玉也回來了。一見到自家主子,她便驚奇道:“小姐真是料事如神,今日那側門竟是開着的,二皇子險些就誤闖了此處呢,還好被奴婢勸了回去。”

蘭池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當然料事如神了,畢竟這是前世所經曆過的事兒。

待回了禦花園,蘭池便在母親身旁坐下,陸麒陽也回了夥伴之間。那些陸氏子弟們,一瞧着沈蘭池頭頂的花,便莫名發出起哄的笑聲來。好一陣啧啧喟歎,讓不遠處的陸兆業都蹙着眉,投去了微惑的目光。

“何事如此熱鬧?”連沈皇後都好奇問道。

“無事!無事!”他們如此答道。

那頭的沈桐映沉着臉,死死地盯着沈蘭池瞧,似要從她臉上挖出個洞來。紅袖垂着腦袋,一副蔫巴巴的模樣兒,可憐巴巴地站在沈桐映身後。

想必是因着沒有完成沈桐映的交代,紅袖才受到了主子的責備吧。

蘭池回來時,發間多了一朵半枯的花兒。這花實在是不襯她,以至于周圍的夫人、小姐們忍不住頻頻打量着她的發間,暗暗猜測這花兒是否是哪位貴人所贈。

“蘭兒,這花……”沈大夫人問道。

“哦,女兒見這花生的漂亮,便摘了戴在頭上。”沈蘭池不慌不忙答道,“好看麽?”

“好看。”沈大夫人掃一眼那蔫巴巴的花兒,目光裏有了一絲深意。

禦花園的另一側,柳貴妃正與幾名千金仔細說着話。柳貴妃妩媚可人,且擅音律,極是得寵;雖已是三十好幾的年歲了,在陛下面前卻依舊有着小女兒的嬌嬌。與那幾位千金坐在一起時,在容色上也不輸幾分。

今日這場接風洗塵宴,還有着另一個目的,那便是讓柳貴妃挑一挑合心意的兒媳婦。

隻是柳貴妃左挑右選,都覺得面前這些貴女不大合心意。這位族門顯赫的石小姐,容貌實在是平庸;那容色出挑的嚴小姐,性子又太唯唯諾諾了,不堪爲皇家媳;而這位金小姐,又有些體弱多病……

一想到這兒媳的事兒,柳貴妃便有些嫉妒起沈皇後來了。

她知道沈皇後早就替陸兆業定下了未來的太子妃人選,那便是沈家長房的嫡女沈蘭池。那沈蘭池不僅生的豔壓群寰,背後更有偌大一個安國公府。陸兆業得此助力,如虎添翼,日後定然更難以對付。

而自己這邊呢,挑來挑去,也隻有自家的三侄女兒柳如嫣更順眼些。

隻是這丫頭性子傲,很是棘手。不僅如此,柳如嫣在七八歲時就放過話,說是絕不如會姑姑柳貴妃一般嫁入宮中,也絕不與其他女子共享夫君,定要做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

世上哪有什麽“一雙人”的好事?真真是個傻丫頭。

“子響,不去與如嫣表妹多說幾句?”想到此處,柳貴妃便對陸子響說,“你二人不常見,别疏淡了關系。”

二皇子陸子響剛回到花園不久,正久久出神着。聽聞柳貴妃問話,他溫文一笑,道,“聽聞三表妹快要定親了,兒子這個表哥也當避避嫌,便不去見三表妹了。”

柳貴妃有些不悅。

柳如嫣幾時要定親了?真是張嘴就瞎說。

陸子響一貫如此,每逢柳貴妃流露出要替他相看皇子妃的意思,陸子響便用什麽“避嫌”、“雜事繁忙”等借口回絕了,竟對柳貴妃相中的那些名門閨秀們一點兒興趣也無,仿佛這娶妻一事與他無關,隻消柳貴妃出面便可。

以是,柳貴妃甚至想着,陸子響定然是有了什麽意中人,又不肯告訴她這個母妃。

真是兒子大了,便與娘親生分了。

陸子響與柳貴妃說完話,便回到一旁坐下。他獨自斟了一杯酒,便從袖中取出什麽來,仔細地看着,原是一方月白色的手帕,一角繡了個小小“蘭”字。

這宮宴平安無事地落了幕,不曾惹出什麽亂子來。待蘭池回了安國公府,方休憩了一小陣子,母親沈大夫人的丫鬟紅雀便來蘭池房中請她,說是沈大夫人有什麽事兒要說。

蘭池讓紅雀引路,自己帶着兩個丫頭跟在後頭。

到了沈大夫人所居的宅院外,蘭池卻瞥見花廊一角閃過一道雨過天晴色的裙尾。

今日,唯有同赴宮宴的沈桐映穿了這般顔色的衣裙。

“大堂姐閑着沒事,又來大房晃悠呢。”蘭池笑了笑,低聲對丫鬟說,“來得恰好。”

說罷,她便入了沈大夫人的房間。

沈大夫人見女兒來了,先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句“今日可累着了”這樣的話。繼而,她肅了面容,切入正題,道:“你頭上那花兒,真是你自己摘的?你去偏殿換衣裳時,遇上誰了?二皇子?”

也難爲沈大夫人有此一想,畢竟沈蘭池前腳剛去換衣服,陸子響後腳也出了禦花園,全然不顧今日這接風洗塵宴的主角是他,更有一群名門閨秀等着與他說上幾句話。

“娘怎麽會這樣想?”沈蘭池說,“這花确實是旁人送給女兒的,隻是那人絕非是二殿下。女兒去更衣時,連二殿下的影子都不曾見到,娘大可放心。”

聽了蘭池的話,沈大夫人松了一口氣。

“這花……”可蘭池卻沒讓她的娘親舒心太久。她面浮羞紅,作出一副少見的小女兒嬌态來,聲音羞怯道,“乃是鎮南王府的世子爺送給蘭兒的。從前蘭兒一直覺得,這不過是蘭兒一廂情願的相思罷了。今日方知,原來世子爺與蘭兒是心意相通的。”

生怕在外徘徊的沈桐映聽不見,沈蘭池還特意吸了口氣,中氣十足地又補着喊了一句話:“娘!你就不要拆散蘭兒與世子爺了!!蘭兒與世子爺是真心相愛的!!”

沈蘭池的話,驚得沈大夫人面色一改。

現在的沈大夫人,隻想鑿穿安國公府的牆,突到隔壁的鎮南王府去,把那撬走了她寶貝女兒的世子爺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莫非這兩人,真已萌生私情?

陸麒陽是皇室子弟,身份高貴。他作勢要跪,又有誰敢讓他跪?他說一句看不得沈蘭池跪,沈大夫人的心思便已動了幾分。

“世子爺,此乃沈府家事,就不勞煩世子爺挂心了。”沈大夫人捧出個笑臉送客,“難得世子爺來了,不如讓庭遠陪着一道兒去園子裏賞賞景色?”

“是我陸麒陽惹出來的事,我便不會躲。所謂‘私會’,不過是我自己趁機去見她罷了。”陸麒陽說,“沈夫人若是要罰,罰我便可。若是要罰蘭池,便由麒陽代受。”

他的話說得铿锵,沈大夫人嘴角的笑卻險些僵住了——說的簡單,好一句“罰我便是”!可是,誰又敢罰陸家子弟呢?若是真罰了他,怕是安國公府的匾額明日便會被陛下遣人來摘了。指不準,陛下還會再賜個“不敬天家”的罪名下來。

安國公沈瑞一直站在一旁,撚着自己半白的胡須。雖然沈大夫人那笑容又僵又澀,可老安國公卻笑得很是開懷,眼角都擠滿了皺紋。

“老大媳婦,我看你也别折騰了。”終于,國公爺發話了,“年輕人互生情愫,這不是挺好的一樁事兒?反正蘭丫頭也不曾說定親事,我看你倒是該考慮考慮成就這一樁妙姻緣。”

“爹,這……”沈大夫人的笑容愈僵,有苦難言。

蘭池的婚事,可是早就悄悄定下了的。隻是當着鎮南王府的世子爺,沈大夫人也不好直白地說出這事來。怪隻怪老安國公明明知曉此事,卻揣着明白裝糊塗,硬裝成一幅不知悉的模樣,竟還撮合起沈蘭池與陸麒陽來。

“這事兒便這樣罷!”看沈大夫人不說話,沈瑞大手一揮,笑呵呵道,“也别讓蘭丫頭跪祠堂了,各自散了,回去歇息。至于蘭丫頭的婚事,沈家以後自會好好考慮的。”

陸麒陽微露笑意,對沈瑞恭敬道:“麒陽謝過國公。”

這一老一小你唱我和,就這樣把事兒定下了,沈大夫人插不上任何一句話,隻能在心裏幹着急。眼看着碧玉已經去扶沈蘭池了,沈大夫人心一橫,道:“爹,這事是蘭池不知禮數,罰還是要罰上一番……”

至少要在陸兆業面前做個樣子!

“罰什麽罰!”那一直和顔悅色的國公爺卻突然闆了臉,怒目圓瞪,兇得像是頭老豹子似的,“老大媳婦,可是我這個老頭子說的話不管用了?讓蘭丫頭回去歇着,聽不見麽?!”

這陡然變兇的語氣,驚得沈大夫人肩膀一抖。

她這位公公平素不管事,可發起火來,足叫整個安國公府抖三抖。想到公公年輕時那叫先帝都毫無法子的倔脾氣,沈大夫人隻能服了軟,對丫鬟道:“碧玉,去扶你們小姐起來。”

頓一頓,沈大夫人又對蘭池道:“祠堂是不用跪了,可還是要在家裏好好思過一陣子。你祖父壽誕前,你就好好留在馥蘭院,不準踏出去。”

說完這話,像是怕沈瑞再出口反駁似的,沈大夫人立刻向安國公告退,轉身便走。

沈蘭池在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蘭丫頭,你也别怨你娘。”見蘭池起了身,沈瑞那副兇惡表情頃刻變了,又化爲了一團和氣的笑,“她是個硬性子,像把木頭梳子。不過,也隻有這樣的梳子,才能分捋開頭發絲。”

蘭池點頭,對安國公道:“娘是爲孫女好,孫女心底明白。”

沈瑞不大管事兒,這次隻是受了陸麒陽的托,來救一救二孫女兒。既然沈蘭池不用跪祠堂了,他便優哉遊哉地回自己的院子裏去了。

陸麒陽也走了,不過這一會兒功夫,已出了兩道門。沈蘭池帶着丫鬟好一陣追趕,才在花廊處追上了他。

“陸麒陽!”

她遠遠地喊了聲,那穿過九曲花廊的年輕男子便停了下來。日光清透,灑落于他腳畔。廊下荷池裏,遊曳着幾尾花鯉。那紅裏帶黑的鯉尾劃開波心,叫年輕人冠玉似的倒影上泛開了一串細密的漣漪。

“怎麽?”陸麒陽負了手,問道。

“你今日怎麽會來?”沈蘭池走近了他,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剛小跑過來,氣息微喘,豔麗的面龐上浮着一層淺淡的绯紅,“我原以爲,你是最高興看我罰跪祠堂的人了。”

“你以爲我想來救你?”陸麒陽說,“還不是看在我欠了你一個恩情的份上,這才勉強施以援手?今日讓你免了這一跪,也算是還清了欠你的一筆債。”

他口中所說的債,自然是沈蘭池答應讓他替她簪花的那事兒。

“那京城中的流言……”沈蘭池試探着問道。

“我不會放在心上。”陸麒陽說。

“你真的不放在心上?”蘭池微挑眉,反問道。

“不放在心上。”陸麒陽答,“你不過是因爲不想嫁給陸兆業了,這才搬了我出來當擋箭牌。你這人成天就想着你姑姑的發簪,胡同裏的豆腐西施,還有千金一匹的蟬紗緞,心底壓根就沒我這個人。這點兒自知之明,小爺還是有的。所以,我何必在意那流言蜚語?”

說罷,陸麒陽擡步便走。

沈蘭池看着他的背影,在心裏想:你裝,你再裝!

嘴上說着什麽“不放在心上”、“爲了還你人情”,心底想的隻怕是完全相反。不然,在前世,這家夥何至于眼巴巴地在她大婚前夜來帶她走,又在她死後露出那般絕望的眼神來?

這口口聲聲的,說的她像是個負心薄幸之人似的!

待陸麒陽走了,沈蘭池身後便跟上來兩個嬷嬷,都是沈大夫人房裏的陪嫁。她倆連着催蘭池回房去,蘭池拗不過這兩個嬷嬷,隻得老實回馥蘭院去了。

路過祠堂的時候,蘭池眼尖,瞥見祠堂附近站着個小丫頭,瘦瘦小小的,手裏拿着對布縫的護膝。

“那不是三小姐身旁的紫檀嗎?”綠竹小聲道。

見到蘭池一行人,紫檀便迎了上來。她湊到綠竹耳旁,悄聲說了些話;又背對着嬷嬷們,把那對布縫的護膝仔細塞進了綠竹手裏,這才告退離去。

待蘭池回到房裏,便問綠竹:“紫檀同你說了些什麽?”

“三小姐聽聞夫人要罰您跪祠堂,便讓紫檀送了這對護膝來。”綠竹取出那護膝,道,“說是二夫人常常罰她跪上大半個時辰,她已跪出了些門道,覺得戴着這手縫的護膝會好受些。”

聞言,蘭池心底微暖,道:“三妹妹倒是有心了。”

蘭池口中的“三妹妹”,是安國公府二房的庶女,沈苒,在府裏行三,爲妾室花姨娘所出。在整個惹人頭疼的二房裏,也就隻有沈苒尚算是個心思幹淨的人,也招人疼愛。

在蘭池的記憶裏,沈苒總是安安靜靜地垂着頭,不大愛說話;便是有說話的時候,也是細聲細氣的。沈二夫人肖氏并不是個寬厚的嫡母,沈苒在肖氏手下讨生活很是不容易;想來正是因此,沈苒才磨出了這樣總是低頭不敢見人的性子。

好在,雖然被肖氏日日磋磨,可沈苒卻一直是個心地良善之人。

蘭池命碧玉去謝過了沈苒,便在馥蘭院裏安心歇了下來。恰好祖父的壽誕快到了,她也正好靜心準備給祖父安國公的壽誕之禮。她已想好了,要送一副手寫的百壽圖,好祝祖父壽如松柏,常青不衰。

這幾日,蘭池一邊做壽禮,一邊在心底仔細考慮陸兆業之事。

蘭池知道,要想不嫁給陸兆業,關鍵便是要說動她的娘親。正如安國公所說,沈大夫人是把木頭梳子,硬得很。這樣的人,往往吃軟不吃硬。

經過幾日思慮,蘭池已想出一個計策來。隻是這計策,還需要阮碧秋來興風作浪。待禁足解開後,她便要去探一探那未來的阮側妃了。隻盼這阮碧秋依舊如前世一般手段了得,擅引血雨腥風,能讓娘親氣歪了臉,連帶着把陸兆業一道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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