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的脖子被南南死死的摟着,幾乎喘不過氣來。
小家夥卻還是不滿足一樣,将整個臉頰往她臉上蹭,一邊蹭一邊亂叫,“娘親,南南今天有沒有輕了?我告訴你哦,我昨天都沒吃五頓飯,我就吃了三頓,而且吃的都不太飽,你抱一抱,看看有沒有減掉一斤肉肉?娘親哦,我還要告狀,爹爹昨天欺負我了,他說要我回來,他打算以後都天天的虐待我啊,娘親,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慘無人道喪盡天良啊?恩,我覺得有的,娘親也是這麽認爲的對不對?我就知道娘親和我是心有靈犀的。”
玉清落嘴角抽搐了一下,擺脫,她的脖子被他死死的摟着都沒辦法呼吸了,怎麽回答他的話?
随後進門的夜修獨忍不住額角滑下三條黑線,一把将南南抱了下來,“我什麽時候虐待你了?教你功夫就是虐待你了?”
“對。”南南回答的理直氣壯,雙手雙腳撲騰了兩下,就要從夜修獨懷裏下來。
随後又爬上玉清落的腿上,抱着她繼續蹭。
“南南,你給我消停點,把放在我脖子上的爪子給我拿下來。”
玉清落冷冽的聲音一起,南南立刻乖乖的不敢再動了,把小手拿了下來,小媳婦一樣的縮在玉清落的懷裏。
夜修獨看得簡直歎爲觀止,這小鬼怎麽在自己面前就這般放肆,在玉清落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他是不是在他面前太沒有威信了?
夜修獨搖搖頭,走到一旁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水,隻是還沒喝,又被南南搶走了。
小家夥十分殷勤谄媚的遞到了玉清落的嘴邊,“娘親,喝水。”
夜修獨伸到一般的手捏了捏,最後無奈的收了回來。算了,他們兩個,他就縱容一次吧。
玉清落不想喝水,将杯子推了開去。剛想擡頭問問夜修獨到底怎麽回事,南南怎麽會出現在修王府?誰知道一擡頭,就看到悅心和玉寶兒滿臉震驚的瞪着南南,兩個人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微張着嘴一動不動,一個手上拿着衣服拖了地,一個倒拿着毛筆手心都是墨汁。
“額……”玉清落垂眸,看向自己喝水的南南,這才想起她并沒有告訴他們兩個自己把南南生下來的事情。
當初她也隻是簡單的和悅心提了提自己當年的遭遇,說的話也僅止于他們被追殺到破廟爲止。隻是說道生孩子的階段時她心情不太好停了下來沒繼續說下去,悅心當時以爲她想起傷心往事了,以爲那個死在破廟中的孩子就是當年她肚子裏懷的那個,也不忍心她再提。
她也就真的……沒有提過南南的存在。
至于莫弦,這些事情大概更不會主動去說。而王府裏的人,除了從别院來的林媽之外,其他人也從未見過南南,自然也沒什麽可以讓他們說的。
所以,也就是說,此時此刻,悅心和玉寶兒還不知道……當年的那個孩子并沒有死,如今還是活蹦亂跳的站在他們的面前。
“娘親,他們兩個怎麽了?”南南喝完茶,便乖巧的擡頭看娘親,随即發現娘親居然沒有仔細的好好的瞧瞧她的寶貝兒子,頓時也開始不滿的順着她的視線看去。
南南這麽一出聲,呆愣的悅心和玉寶兒也總算回過神來。兩個人都有些雙腿發軟的走到玉清落的面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南南。
許久,才聽到悅心有些飄渺的聲音響起,“小,小姐,這是……他,他叫你娘親,那……那不就是……”
“恩,那個悅心啊,就是……當年的孩子沒有死,他活的好好的,就是他,南南,五歲。”玉清落将小家夥放到地方,讓他端端正正的站在兩個人的面前,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笑着介紹。
悅心和玉寶兒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依舊震驚的看着面前的南南,咽了咽口水。
南南往前走了兩步,擡起小腦袋盯着他們兩人直看,好半晌忽然笑道,“娘親,他們兩個都傻了嗎?怎麽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哈哈,你看看,她的眼睛都要凸出來了,還有他,臉上全是墨水,怎麽這裏還有兩個傻子的?”
“咳,南南,不要胡說,這是娘親的弟弟寶兒,你的親舅舅。這是悅心,娘親以前的丫鬟。”
“親舅舅?”南南頃刻間臉色刷白,撲到他家娘親身上哭天搶地了起來,“娘親你從哪裏找來的弟弟啊,他隻比我大那麽一丢丢就要當我舅舅了,那,那我不是很虧嗎?我不要,死都不要。”
玉寶兒抿了抿唇,臉上閃過一絲尴尬。隻是眸中還是閃着好奇,一直打量着南南,看着他粉粉嫩嫩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就覺得特别的可愛。
再想到姐姐剛才的介紹,姐姐說他當舅舅了,嘿嘿,舅舅啊。
玉寶兒很高興,從見到玉清落開始便提着的心也總算落了下來。原來當年姐姐沒事,姐姐的孩子也還活着,而且長得那麽好看。
玉寶兒高興,悅心更是歡喜的直接哭了出來,“是小少爺,小少爺還活着,嗚嗚,小姐……真的太好了,我以後再也不用偷偷的給小少爺上香祭拜了。”
“……”玉清落手指微微的一顫,差點捏痛了南南。
“……”南南瞬間火冒三丈,上香,她竟然把他當成了死人,死人啊。
“……”夜闌晟心頭一驚,覺得情況不妙,有種不好的預感。
“……”玉寶兒驚恐的看向悅心,想到她早上對着窗外某個方向南南自語的情景。
“……”站在門外的聞天三人默默的将視線落在了莫弦的身上,一個個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願悅心不會被主子給滅了,還能留條命和他喜結連理。
隻有夜修獨,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擱在了桌面上,聲音清脆沉悶,将所有人的視線都拉了回來,随後冷笑起來,“呵,你敢咒本王的兒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