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莫,莫爺,你怎麽來了?太好了,太好了,剛剛真的是吓死我了。”
“……”莫弦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他擡手暗暗的撫了撫自己的腦袋,玉姑娘身邊的丫頭,爲什麽膽子會這麽小?
玉清落将悅心往莫弦的身邊推了推,讓他帶着這個丫頭到一旁去。自己則往前走了兩步,看着那幾個臉色大變的殺手,笑道,“現在,還想取我的性命嗎?”
“你……”殺手頭子經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冒出來的護衛,冷汗冒了出來。
他們是從哪裏出來的?什麽時候出來的?還有方才出手的那個人,隻是一掌,便折損了他們一名高手,他們幾個,一斷手一受傷一昏迷,就剩下他一個還保存着實力。可是他們這邊人手這般多,他怎麽是他們的對手?
殺手頭子在迅速的衡量局勢,想趁機逃走可是任務尚未完成,但是繼續留下來,他卻是一層的把握都沒有。
玉清落雙手環胸,含笑的看着他不斷的往後退,半晌後忽然擡起手,喊道,“诶,你别往後退了,不然會死的更快的。”
那殺手頭子一愣,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随即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其他兩個受傷的殺手也順着他的眸光轉移視線,當場面如死灰,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之中。
“修,修王爺,你怎麽會在這裏?”殺手頭子雙腿發軟,差點沒站穩。
夜修獨眸光冰冷,氣勢淩人,隻是微微的擡了擡眸,幾人已經驚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卻是連看都不看那幾人一眼,直接對着莫弦開口,“不留活口。”
“是。”莫弦一點頭,身上的殺氣張開,玉清落身後的那一排暗衛更是動作迅速的包圍了那幾個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的殺手,幾乎是手起刀落的瞬間,血紅色已經蔓延了整個地面。
悅心拼命的捂住嘴,雙腿一軟,整個人都呆坐在了地上。
玉清落想去扶她,腰上卻多了一雙手,眼睛也被蒙住,耳邊響起夜修獨那不同于方才那般冷硬的低柔聲音,“太血腥了,沒什麽好看的,走吧,上車。”
他話音一落,林子裏已經有輛馬車緩緩的駛了出來,夜修獨摟着她的腰身輕輕一縱,兩人便站在了馬車邊緣。
聞天撩開車簾子笑道,“玉姑娘,沒吓着吧。”
“玉姑娘哪能吓着啊,被吓得半死的是她。”莫弦随後走來,手上提着到現在還站不起來的悅心,直接将她丢到了車門邊,忍不住輕嗤道,“不敢看就把眼睛給遮住,看你吓成這樣。”
悅心抖了抖身子,說話還結結巴巴的,“你,你,你又,又沒告訴我,我,會有這麽,恐怖,恐怖的……”
莫弦讓聞天下去,自己跳上了車夫的位置,讓悅心坐好别甩下去,馬鞭子一揚,車子已經咕噜咕噜的上了路。
聞天瞪着馬車的背影,磨了磨牙半天說不出話來。莫弦你個陰險小人,所以這善後的工作又留給了他是吧?
果然,車子不過行了兩三米,車内便傳來了夜修獨獨有的低沉聲音,“聞天,把于作臨送回去,真是沒用的東西。”
玉清落斜睨了他一眼,默默的低頭喝茶不說話了。
心裏卻開始默默的吐槽,你以爲人人都給你一樣有先見之明知道安排一波的人在這林子裏等着然後及時出現嗎?于作臨不是沒用,他隻是……蠢了點。
莫弦揚着鞭子,扭過頭看悅心已經慢慢的恢複過來,這才加快了速度。
“王爺,玉姑娘坐穩了,咱們的時間有些緊,從這裏去月明酒樓還要兩刻鍾的時間,得快點了。”
車内靜默了一會兒,卻忽然傳來了夜修獨的聲音,“先回王府。”
“啊?回王府?”莫弦不解,速度又慢了下來。
夜修獨低低的‘恩’了一聲,十分自然的開口,“她的衣服有些髒了,先回去換一套再來。”
玉清落一怔,低頭瞅了瞅自己。确實,方才拉着悅心滾到地上的時候,衣服上不但髒污一片,還沾了點血,也不知道是誰的。這副樣子出現在酒樓裏面,确實……有損形象。
莫弦默默的回過頭去看悅心,額,悅心似乎更加狼狽,身上衣服扯破了不說,來呢發髻頭钗也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
好吧,換衣服就換衣服,先回王府吧。
莫弦拉緊了缰繩,讓馬兒換了個方向,一行人直奔王府而去。
被留下來收拾殘局的聞天卻叫苦不疊,這莫弦腦子抽了有毛病是不是?
他說要去救玉姑娘吧,那厮卻把缰繩往他手上一遞,說讓他去。行,他理解莫弦想在主子面前展示本領的用意,那他就乖乖的當馬夫好了。
可是結果怎麽樣?那厮一回來又把他趕下了馬車,把缰繩又搶回去了。這混蛋,就算想在主子面前多多表現,也不用這麽膈應他吧?
善後,善後,不但要處理這幾具屍體,還要把于作臨那個讨厭鬼給帶回去。
那家夥可是他的救命恩人玉姑娘的仇人啊,他可是連碰都不想碰他一下的。
聞天暗暗的吐出一口氣,對着幾個護衛說道,“你們動作快點,那個誰,把于作臨丢到馬背上去,記得别把他的小命給折騰沒了就行了。”
“是。”幾個護衛倒是老老實實的,動作又快又娴熟,将于作臨扶起來後,還真的……丢了上去,随後拍着馬屁股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去。
善後的事情很快完成,方才還打鬥的十分激烈的現場除了留下幾處血迹之外,所有的人和物都消失了。
聞天望着那些血迹,想到王爺先前交代的,似乎不用處理,對吧?
既然如此,那他可以收工了。
聞天揮了揮手,讓大家夥開始撤退。
而就在他們離去後不久,夜浩然的馬車,也咕噜咕噜的行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