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場就立馬趴了下去,我也趁機推開他下了床。
他的手捂在自己雙腿間,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起,聲音因爲疼痛而變得有些顫抖:“你他媽是想謀殺親夫,讓我不育不孕是不是?”
誰讓他先耍流氓的?對付流氓,肯定得用一套強硬的手段啊。
我走到門口,毫不客氣地開始趕人:“我要睡覺了,好走不送。”
不知道陸江一是怎麽想的,他最開始并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緩了好久才側躺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也不說話。
這丫的又當自己在拍畫報?大晚上的,誰看啊。
我又重複了一遍:“我要睡覺了,請你立刻馬上速度地出去!”
“正好,我也想睡了,一起睡啊。”他在床上沖我喊着,自個兒開始在那脫衣服了,還意思性地将身邊的被子掀開,拍了拍,示意我躺過去。
“誰他媽要跟你睡了?”
本來我是想說男女授受不親的,但是……
陸江一輕輕笑了笑:“我倆是合法夫妻,持證行房。”
說着,他也跟着下了床,邁着沉穩的步子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記得我倆上一次還是在剛見面那時候吧?嗯……雖然那次或許有些什麽誤會,不過我想這次應該會比之前的要好一些,畢竟我倆也相處這麽久了,對彼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肯定能很好的挑起對方的興趣,你說對嗎?”
對對對,對你個大頭鬼!
看着他慢慢靠近,我心一顫,鬥不過,我逃行了吧!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想看你跟狗一樣急得跳牆,那樣他才開心,他才高興。
在我準備轉身往外跑時,陸江一幾個大步快速沖上來抓住了我,然後用自己矯健的身形,十分流暢地把門給關上了。
而我,被他死死抵在了門闆上。
“你……你到底要幹嘛?”
不得不說,我這一刻是有些慌張的,眼珠子不受控制地往周邊亂瞟,完全不敢去跟陸江一對視。
我怕一看他的眼睛,自己就會破功,就會淪陷。
“你覺得我要幹嘛?”他故意打趣我。
要知道的話,我還會問嗎?
我咽了咽幾把口水,怒了:“特麽你要幹嘛不還是你自己的事嗎?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又沒有整天圍着你轉,也不是什麽神仙下凡,我哪能知道你想幹嘛?”
陸江一笑了笑,不像是以往那種開玩笑的,反正在我的視線裏,他這時候是特别平靜的,看着感覺還不錯。
愣神間,一股冰涼的觸感毫不預兆地從我臉頰邊一閃而過,我整個人直接懵了。
随着“啪”的一聲關門聲,我才反應過來,手觸碰上剛才的地方。
陸江一居然親了我!
他不但沒有刁難我,還親了我!這要是說出去,估計沒人會信,肯定都會以爲要麽就是陸江一智障了,要麽就是我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
陸江一走後沒多久,悅瑾就笑嘻嘻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我站在門口發憷,她推了我一把:“怎麽了?魔怔了?”
我想我可能真的魔怔了,我的内心此刻是波濤翻滾的。
我呆呆看了悅瑾一眼,無厘頭地抛出一句:“要是有個男人莫名其妙親了你,那代表着什麽?”
以前小時候,我和隔壁鄰居家的小孩玩過家家,當時我們都比較喜歡把自己僞裝成小大人,所以我和那夥計就扮别人的爸爸媽媽,在入洞房的時候,他親了我。
原本我覺得沒什麽,但後來回了家,我跟我媽說了這事,我媽說,會親我的人,除了我的家人之外,剩下的就是喜歡我的人。
果不其然,等到我們讀初中時,那個親我的鄰居和我告白了,可當時我壓根沒這方面的知識普及,所以也就迷迷糊糊地混了過去。
直到我喜歡上了蘇瑁,爲了把握好機會,也爲了給自己創造一些機遇,我上網查了許多男男女女之間的小故事。
其中有一個博主就提到了“親吻”的話題。
上面說,如果不是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那麽就是喜歡自己的人才會去親你。
當然,也不排除是别人的惡作劇。
于是乎,當親人,愛情以及惡作劇這三個選項同時擺在我面前時,又結合我與陸江一之間的關系,我能想到的,隻有惡作劇。
悅瑾神經兮兮地盯着我看了半天,而後又勾起嘴問我:“誰親你了?蘇瑁,還是陸江一?”
以防萬一,我沒立馬告訴她是誰,隻是讓她幫我分析一下。
她原話是這麽說的:“如果親你的人是蘇瑁,那或許就是他開天眼了,知道了你對他這麽多年的心思,同時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内心的真實情感,然後親了你,這就是種關乎愛情的問題。
可倘若是陸江一親了你,其實我也覺得這還是個關乎愛情的問題,你可能會覺得這是他的惡作劇,但根據我從杜雷司那邊得到的确切消息,陸江一這會兒應該沒你想的那麽無聊了。”
“你從杜雷司那知道什麽确切消息了?”我好奇地看着她。
她還來勁了,嘚瑟地看着我,揶揄我:“這個不能說,诶,到底是誰親了你?”
“……”她都說不管是誰親了我,都是一個關乎愛情的問題了,那我還有必要告訴她是誰嗎?
心裏無比煩躁,我也沒什麽心情去理會悅瑾後來說的冷笑話,洗了個澡,躺會自己床上就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陸江一就來敲我們房門了。
本來我還想等着悅瑾去看門,因爲昨天的問題,我這會兒有些尴尬。
可是,悅瑾這家夥就像掉進廁所裏去了一樣,半天沒出來,我無奈,隻好自己去開。
門一開,陸江一就一副滿目春風的樣子,問我:“今天去哪兒玩?”
我能說我已經沒心情去玩了嗎?
昨晚想那個問題想了很久,想到最後頭皮都發麻了,我還是沒想明白,陸江一那個舉動到底什麽意思。
其實這時候我倒挺想問他的,但話到嘴邊,又跟啞巴似地說不出來了。
我有氣無力地靠在門邊,想用身體不舒服的借口蒙他。
我說:“今天太陽有些大,我不怎麽想出去,而且昨晚酒店空調開得也有點低,我好像感冒了,不怎麽舒服。”
陸江一掃了我一眼,“哦”了一句:“那這樣的話,我們今天幹脆就回北京吧,反正你在這也沒幹什麽了,還不如回北京去休息。”
“……”我這算是挖坑給自己跳了嗎?
本想擊退他,讓他别再纏着我,結果卻反被他利用。
還沒來得及跟蘇瑁說明情況,我就直接被陸江一一路扛着去了機場,回到了北京。
當時那氣勢挺吓人的,不管我怎麽掙紮,他丫的都不肯放開我,還對悅瑾說,讓她回去的時候記得把我的行李也一并帶上,然後自個兒就開始給司機打電話。
倒在飛機的座位上時,我整個人都完全是崩潰的。
陸江一正好和我相反,臉上得意的笑容怎麽也收不住。
我瞪了他一眼:“好笑嗎?”
他扮着鬼臉回了我一句:“那當然,看你不能跟你的蘇大情郎調情了,沒法給我戴綠帽子了,我心裏别提多開心。”
神經病!
我直接咆哮了出來:“你是不是就是見不得我好呀?!好歹我先前幫了你一把讓你和袁悅相處了,雖然你自己後來不珍惜,但我也出了力啊!”
話畢,空氣瞬間靜止。
袁悅這兩個字對于陸江一來說,似乎是個引爆點,我才剛提,他臉就立馬黑成了碳。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神讓我不由一個激靈,他說:“老子現在不喜歡袁悅,行了吧?!”
不喜歡袁悅,那他還能喜歡誰?
難道是我?算了,我就算相信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也不會信他會喜歡我。
因爲這是一次被迫的回行,所以一路上我都沒怎麽理過陸江一,他可能也感受到了我的那種不悅,從廈門到北京的行程上,他都沒主動跟我搭過話。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先前賭氣,我沒有在飛機上吃過半點東西,導緻現在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的。
“咕噜噜~”
“……”肚子啊,你能不能争點氣啊,咱們可不能這麽快就在陸江一這個死變态面前低頭投降啊!
然而……“咕噜噜~”,一次又一次。
哎,這個世上,對我來說最痛苦的事,就是沒東西吃,最讓我覺得悲催的事,就是被活生生餓死。
所以最後,我還是沒忍住,帶着一種矛盾的心理,慢悠悠地伸手扯住了陸江一的衣袖。
“我肚子……餓了。”說出這句話,在看見陸江一努力憋笑的動作後,我恨不得立馬咬舌自盡!
然而,他反常地沒有耍我,沒有嘲笑我,還給了我一個摸頭殺,和我說:“等着,我去打電話叫外賣。”
從沒有哪一次,我跟現在這樣,跟條哈巴狗似地,不停地朝陸江一點頭。
還是滿懷感激的那種。
外賣在路上的期間,我和陸江一安靜地并肩坐在沙發上,他手裏翻着最新一期的經濟報刊,我瞟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報道,全是一些包裝各大金融界精英的詞彙,看着就假。
“媒體真會寫東西,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我不禁抱怨。
陸江一笑:“但是沒辦法呀,女性同胞就喜歡這種人設,高富帥。”
“我不喜歡。”
說完,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擡頭就撞上了陸江一那雙意味深長的眸子。
不知道爲什麽,可能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我居然想到了之前他說的話,然後看着他脫口而出:“你現在,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