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悲催,我都還沒來得及和我摯愛的“情夫”再往深一層去探讨,結果我的“親夫”就背着鐵錘大刀,不遠萬裏地從大理飛到廈門來找我索命了。
我将背挺得筆直,咽了咽口水,認慫般轉頭去看陸江一:“你怎麽來了?你不是應該……”
“啊!”
話沒說完,我就被陸江一勾住脖子給帶進了懷裏,原本蘇瑁想沖上來阻止,但我怕他和陸江一發生沖突,尤其萬一等下陸江一這丫的沒忍住,故意挑釁蘇瑁,把我倆的關系說出來的話,那我就真的虧大發了。
所以我朝蘇瑁擺了擺手,示意他别過來。
他欲上前的腳步最終頓住,我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和陸江一說:“你來這幹嘛?”
陸江一嗤笑着,眼神瞟向蘇瑁,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地在我耳垂那咬了一口。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會不知道?現在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跟情郎在一起了?是不是我不來,你倆就會直接去幹番大事,然後帶着一足球隊走到我面前讓我跟你離婚了?”
我翻了個白眼,這人的想象力也是夠豐富的,純潔的感情硬是被扭曲成了“奸情”。
我壓低自己的聲音:“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亂搞什麽男女關系了嗎?我們這是正常交往好嘛?”
音落,陸江一就笑了。
他說:“姓時的,你他媽能不能找個像樣的借口?你說你要跟情郎約會,大可以直接當着我的面啊,你還非得自作多情地把我又跟袁悅扯一塊兒,你吃飽了撐的?閑得蛋疼是不是?”
“……”我沒有蛋。
咳咳,這話我隻敢在心裏說,要是被陸江一聽見,肯定又是一錘子砸下來。
剛才在說話的空隙間,他手裏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一些,我趁着這個時機,從他懷裏掙脫了出來。
我義正嚴辭地對他說:“我這不是好心想幫你嗎?既然你那麽喜歡袁悅,就應該好好珍惜每一次機會,和她近距離相處啊。”
越往後說,我發現陸江一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後直接黑成了非洲人。
他笑得面部猙獰,牙齒咬的咯咯響,手還在鼓掌:“那我真是謝謝你啊!”
……瞧他這反應,不是被袁悅甩了,就是被袁悅甩了。
可這也不科學啊,袁悅在我面前表現的那麽喜歡陸江一。
難不成陸江一移情别戀了?
哎,想這麽多幹嘛?反正和我沒半毛錢關系,畢竟陸江一再怎麽傻逼,也不可能喜歡我啊。
抛掉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縮回到了蘇瑁身邊,要想不被蘇瑁懷疑,我就必須在這一刻開始和陸江一保持安全距離。
這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我不想讓任何人破壞,所以不管陸江一現在再怎麽想整我,再怎麽想找我索命,我也不想顧及了。
我在暗處對着他比了個“拜托”的手勢,希望他要報仇的話,另找個時間。
陸江一很明顯地看到了,他鄙視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特别傲嬌地就丢下我和蘇瑁,一個人拖着行李走了。
他離開後,蘇瑁疑惑地問我:“他也是來和我們一起旅行的?”
如果可以,我很想說不是,但我已經向蘇瑁隐瞞了我結婚的事,所以我不能再昧著良心繼續騙他。
于是我無力般點了點頭,心裏正醞釀着強大的狀态,去面對接下來有可能爆發的風雨。
我們回到酒店時,悅瑾他們已經在那邊和陸江一聊起來了,看見我,她趕緊跑過來将我拉到一邊,問我:“你不是說陸江一去大理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我絕望地擡頭,然後側過臉看她:“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來了,還說什麽要找我索命。”
“咦,你看看,當初讓你别這麽做,你非得一意孤行,現在好了吧,報應來了。”
我去,還是不是朋友了?這種時候我情場受挫,作爲朋友的她難道不應該安慰一下我,和我說“别放棄,世界依然充滿愛”的嗎?
心裏有苦說不出,悅瑾又推了我一下,問我:“你手機怎麽打不通?之前陸江一來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們已經見面了,所以想通知你來着,結果那頭提示我關機了。”
“哦,那是我故意關的。”
爲了能好好和蘇瑁談心,過一下我們的二人世界,早在出發前,我就把手機關機了,本來想調靜音,但一想到調靜音又會一直想要去看手機,索性幹脆就把它關了省事。
這會兒也不可能不被打擾了,我掏出手機把它打開,誰知屏幕剛一亮,短信就跟手榴彈似的對着我狂轟。
都是袁悅發來的。
一路看下來,起碼有幾十條。
我和悅瑾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腦袋挨着腦袋一起看。
上面的内容大概是這樣的,陸江一在知道和他一起去大理的人不是我,而是袁悅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不爽了,後來還是袁悅磨破了嘴皮子求着他,他才念及這麽多年的情分,勉強答應了袁悅。
到了大理之後,袁悅本想和我說的那樣,跟陸江一多親近親近,制造一段隻屬于兩個人的回憶。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陸江一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不管袁悅怎麽靠近他,怎麽想引起他的注意力,至始至終,他都無動于衷。
袁悅短信裏說:“哪怕我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等着他來,他都沒反應,而且不管我怎麽撩撥他,他都跟座巍峨不倒的大山一樣,坐在那一動不動,沒有半點情/欲。”
這……就尴尬了。
“脫光了衣服都沒反應?陸江一不會是個gay吧?”悅瑾在我耳邊推測,吓得我趕緊往陸江一那方向看過去。
此時他站在那和杜雷司說話,後者一整條手臂都搭在他身上,姿勢令人格外遐想。更神奇的是,陸江一的臉色居然沒有什麽不悅,也沒有立馬推開杜雷司。
要知道,平時在家,我隻要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這丫的都跟染上了瘟疫中邪似地馬上躲開我。
太奇怪了,實在太奇怪了。
我蹭了蹭悅瑾:“他不會是在和杜雷司搞/基吧?”
悅瑾原本在喝水,聽到我的話,水直接噴到了我臉上:“大姐,就算我們覺得陸江一是個gay,你是不是也得做出合理推斷?要是他和杜雷司搞/基,那你把我的地位放哪去了?”
後知後覺,從最開始那段相親,杜雷司就一直在追悅瑾了,所以這猜測壓根不成立。
“别想了,我們吃晚飯去吧,肚子餓死了。”
說完,悅瑾就把我又拖了回去,因爲害怕陸江一喪心病狂,所以後來的時間我都是跟在蘇瑁身邊的。
一路上,我和蘇瑁走在後面,陸江一和悅瑾還有杜雷司他們走在前面,即使我的頭大部分時間都是低着的,但我還是感覺到了有人在不停地往我這邊看。
我想擡頭,可卻又怕擡頭,就完全像是那種幹了什麽虧心事的人,我莫名覺得自己無顔面對陸江一。
畢竟作爲他名義上的老婆,我竟然連他最基本的性取向都沒弄懂。
“時笙你明天想去哪裏玩嗎?”蘇瑁問我。
我還在想着陸江一的事,注意力有些不集中。
于是他又問了我一次,聲音也大了點,我才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你決定就好,隻要有吃的玩的,我就都行。”
本以爲這個夜晚的這條道路能夠平靜,卻沒想到陸江一在我說完之後又走到了我身邊,然後牽着我的手舉在蘇瑁面前:“時笙明天的時間,留給了我。”
我特麽眼珠子驚得都要掉下來了,這丫的腦子又壞了?關鍵時刻出來搞什麽破壞?!
因爲陸江一一句挑釁的話,氣氛瞬間變得格外尴尬,他和蘇瑁兩個人就這麽站着,宛如兩棵青松,比的就是一個氣勢。
哎,然而在我看來,這全是陸江一一個人在裝逼。
我不耐煩地推開了他:“一邊去,瞎湊什麽熱鬧。”
然後我又對蘇瑁笑眯眯地說:“明天我有大把的時間,你安排就好,我都聽你的。”
之前陸江一自己也說了,紅杏出牆,就得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多不刺激。
沒再去看他的臉色,我拉着蘇瑁就往前走,悅瑾他們看着陸江一站在那跟具屍體一樣一動不動,還特意扯住我的衣袖,用唇語問我他會不會有事。
我搖了搖頭,這麽大一人了,死不了就行。
況且我并不覺得自己有這麽大的魅力,能讓陸江一爲了我去死。
一頓飯吃下來,我的心情是無比爽快的,第一我給了陸江一一個下馬威,第二我和蘇瑁的關系更近了一步。
不過,這個世道上,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就在我們回到酒店後,也不知怎麽了,悅瑾,杜雷司還有蘇瑁都不見了,我打開門回到房間正想關,結果一隻大手扶住了門框硬生生将門給隔開了,然後我看見的是陸江一得意洋洋的臉。
他走了進來,看着我笑:“姓時的,我現在得和你好好算算賬了。”
這語氣……聽着怪瘆人的。
我颠簸着不斷往後退,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幹嘛?”
“幹你,你信不信?”
神經病啊!
退了好幾步,後面就是酒店的床了,陸江一趁機沖上來就想将我壓到床上去,我掙紮着,呼喊着,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大吼了一句:“你這個死gay,放開我!”
話畢,他的動作僵了僵,滿頭黑線地盯着我的臉,沉着聲說:“誰告訴你我是gay的?”
我吞吞吐吐,不敢去看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如果不…是這樣,那爲…什麽袁悅脫光衣服站在你面前,你都沒…反應?”
蓦地,陸江一突然間笑了起來,特别大聲。
他冰涼的指尖在我臉上肆意遊弋着,頭一點點低下來,薄唇蹭着我的耳垂。
“我是不是gay,你現在來檢驗一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