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時笙?”陸江一擡起頭醉醺醺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推開袁悅往我走了過來,雙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他的臉還使勁往我頸項間蹭着:“我要睡覺!扶我上去!”

“……”這丫的現在是在跟我撒嬌嗎?

卧槽!活久見系列啊,萬年傲嬌王陸江一居然也會撒嬌。

不行,我要淡定。

我不好意思地瞥了眼袁悅,即使她此刻的臉色非常不好,但我也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陸江一不願放開我,硬是纏在我身上讓我扶他上樓睡覺。

“不好意思,我先把他帶上去。”我有些尴尬地朝袁悅點了點頭,帶着陸江一就上去了。

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喝了多少酒,重得跟頭豬一樣,上樓梯的時候我差點重心不穩被他壓倒,還好最後我拼死撐住了,不然要是在“情敵”面前出糗,那我以後可真的沒臉見人了。

回到房間,我簡單地給他擦了下臉,幫他脫了鞋子,然後連推帶拖地把他扛到了床上。

正準備要走,他卻拉住了我,嘴裏嚷嚷着:“别走。”

我覺得這厮這次肯定又是故意的,故意喝醉讓袁悅送他回來,然後讓我“光明正大”地和袁悅劍拔弩張。

一根根将他的手指掰開,我湊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大哥,我現在還得去應付你女朋友呢,要是今天這招沒過去的話,那我倆以後的終身幸福可都泡湯了。”

到時候,非但沒有把結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蒙過去,還有可能會讓蘇瑁誤會我是那種不知檢點的女人。

兩邊不讨好的事,傻子才會去做。

所以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去和袁悅辯解清楚我與陸江一之間的“清白”。

說實話,這會兒被正主撞上我和陸江一生活在一起,我還挺緊張的,畢竟以前都是光明磊落,說一不二,什麽時候像現在這樣,成天活得跟賊似的遮遮掩掩。

我下樓去的時候,袁悅正拿着手機很激動地和誰打電話,我聽見她說:“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交代清楚,否則我跟你絕交!”

“咳咳。”我咳了兩聲,走到她身邊。

她警惕性地看着我,手動挂了剛才那通電話。

“你和江一到底什麽關系?”袁悅直截了當。

一開始就得這麽直白?空氣間瞬間彌漫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原本我打算和她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談,這事發生得确實有些滑稽,不管我再重複多少遍,也還是會佩服當初我媽那種蠻橫勁,可一聽見袁悅上來就如此果斷,我一時仿佛失去了語言能力。

我和陸江一的關系,是陌生人呢,還是死對頭呢,亦或者是被法律承認的夫妻?

“我和他……”

“我知道你們已經領證了是嗎?”袁悅打斷我。

這消息得來的有些太快了吧?難不成她剛才那通電話就是去調查我和陸江一之間的關系的?

看袁悅不怎麽友好的表情,我想十有八九就是了。

這下我反倒沒先前那麽焦慮了,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冷飲,問袁悅要不要也來一杯,她不耐煩地看着我所有的動作,我會意,也就沒給她倒了。

我往沙發上坐了下來,淡淡和她說:“我跟陸江一雖然是夫妻關系,但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

袁悅一副完全不信的樣子,冷呵着:“那難不成還會有人逼着你們去?别胡扯了。”

“……”就是有人逼着我們去啊!

我覺得這時候應該得和我媽來個視頻通話,讓她好好給袁悅說說當初她是用了什麽手段把我和陸江一都壓去民政局領證的。

反正這事她又不是沒幹過,之前我和陸江一剛被她這樣後,她回深圳就到處宣揚自己的光輝事迹,以至于那次我和陸江一回去,一起出去買菜,小區裏的大爺大媽都跟我們說我媽真厲害,幫我搞定了北京夫婿。

“我真沒胡扯,我可以和你發誓我不喜歡陸江一,我倆之前結婚的時候也都說好了,等時機一到就會離婚。”

半信半疑,袁悅裏裏外外又将我看了個遍,生怕我玩什麽花樣。

她問我:“我該怎麽相信你?”

這簡直就像我以前讀書的時候被同級生要挾一樣,學校裏有男混混,也有女混混,不是我吹牛,高中那會兒我還挺受歡迎的,因爲長得高,性格比較外向,樣子也看得過去,所以很容易就和男生打成一團。

當時有個女混混看上了和我玩得好的一男的,得知那男生喜歡我,她每天都來我們班門口堵我,警告我趕緊和那男聲分手,否則有我好看。

我差點笑出了聲,我心裏已經有蘇瑁這種優質帥哥了,還看得上别人嗎?

所以想都沒想,我直接将手機裏,蘇瑁以前的照片調了出來舉到袁悅面前,信誓旦旦地說:“你看,這就是我喜歡的人,我喜歡了他十年,所以不管我和陸江一現在是什麽關系,我都不可能喜歡他。”

除非蘇瑁死了,不然我幹嘛非得放着一個好男人不要,去喜歡一個成天隻知道招蜂引蝶的妖孽?

袁悅雖說有點強勢,可她與那些電視劇經常見到的惡毒女二還是有所差别的,她沒有過分刁難我,尤其在看見蘇瑁的照片後,她甚至開始相信我說的話了。

本來我說的也是實話。

之後,我給自己挖了個坑,我主動和袁悅說要幫她與陸江一制造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我打算弄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人們都說在旅行的時候,人的感情分泌往往是最旺盛的,因爲大家都會借景生情。

到時候再叫上悅瑾他們打掩護,然後把蘇瑁也給叫過來。

這樣的話,看着覺得是場沒什麽問題的出走,其實就是個愛的交流。

不僅可以幫到陸江一和袁悅,同時也能讓我跟蘇瑁重拾一些回憶。

想想就覺得心情無比美麗。

于是我和袁悅說好,擇日不如撞日,後天就出發。

袁悅的表情明顯比剛來的時候要好了許多,我呵呵地笑着,任憑誰在知道自己的男人并沒有被搶,都會樂得跟朵花一樣吧。

好不容易搞定袁悅,送走她之後,我回到卧室,陸江一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我歎了口氣,準備收拾衣服去洗澡,先前搞了幾個小時的衛生,後來又等陸江一回家,自己的事反倒都耽擱了。

不過就在我正好要進浴室的時候,陸江一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走過去一看,是杜雷司,他算熟人了,所以我可以帶接。

一接起,杜雷司焦躁的聲音就在那邊傳了過來:“袁悅剛才打電話給我問你和時笙的關系,大哥,你今晚喝大了是不是在她面前說錯什麽話了?”

“……”我才應該叫你一聲大哥,袁悅早就已經問清楚走人了好嗎?

我的内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我和杜雷司說:“大哥,我剛送走袁悅,你現在才來和我說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他罵了句“卧槽”,問我:“你有沒有和袁悅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聯想到之前袁悅打的那個電話,這會兒看杜雷司這樣,我想當時她問的那人大概就是杜雷司了。

我心情欠佳地戳穿了他:“反正該說的你也都說了,我不過就是順着你的話,把我和陸江一之間的事給重複了一遍。”

他有些發窘,在那邊繞了一圈,才說:“我這也是沒辦法了,面對袁悅,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撒謊啊!”

嗯……你們都沒有辦法,就我有辦法。

我辛辛苦苦編了好幾個理由,還把蘇瑁的照片犧牲了出去,最後爲了讓袁悅心安,我甚至給自己挖坑,在明知道陸江一有可能會将我活埋的前提下,仍然秉着一種放棄自我拯救大家的高尚品質,給她和陸江一制造近距離的機會。

我真特麽佩服我自己,爲了能和陸江一離婚,爲了能和蘇瑁找回初心,我硬是把命給生生隔了。

“得了得了,後天一起去玩。”到時候也要打電話,不如現在就說了。

杜雷司在那頭不解地問我;“去哪玩?”

我說:“到時候就知道了,我幫你約悅瑾。”

一聽到這,他頓時牛氣了起來,瞎逼逼了幾句,他反複叮囑我一定要把悅瑾帶上,然後挂了電話。

我搖了搖頭,無奈笑了笑,也不知道該作何評價,将手機放回了原位。

喜歡一個人似乎真的都是卑微的,總有人說先動心的那個,或者主動的那個,受到的傷害,耗費掉的心思都是較多的。

其實付出沒有錯,但倘若在之後得不到任何回應,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我希望到時候外出旅遊能給力點,别關鍵時候掉鏈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精神滿滿地熬了些皮蛋瘦肉粥端到房裏去叫陸江一起來喝。

本來我是想煮蝦仁粥的,但想到之前在深圳,陸江一對海鮮過敏,所以我隻好忍痛割愛,做了比較清淡點的。

推開門,他正好醒來,眼神有些泛散,一見到我,他就跟見鬼了一樣,好像我會吃了他似的,迅速将床上的被子抱在身前。

然後一臉警惕地問我:“你要幹嘛?”

我去,我竟然莫名覺得他這副受了驚吓的樣子,有點可愛……

“吃完跟我去趟超市買東西。”

他還是副覺得我有病的表情,說:“買東西幹嘛?”

買東西還能幹嗎?當然是吃啊!

我将粥放到他面前:“明天跟我一起去旅行吧,我倆好像從來沒一起出去玩過,就算以後要離婚,也是可以趁着現在的時間去制造一些在一起的回憶啊。”

我亂七八糟地說得特别一本正經。

他愣了幾秒,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深邃,語氣越來越不相信:“真的假的?”

我笑了笑,當默認。

心裏想着,陸江一啊,我倆再見的時候不遠了,明天之後你可能就會感謝我了,以後我們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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