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在那邊替我打抱不平:“我靠!陸江一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那女的怎麽不自己找地方住?北京那麽多酒店。”
我腦子都快炸裂了,立馬打住她:“得了,人家可是正室,等下我去你家。”
因爲袁悅還在這裏,所以我不可能等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再去悅瑾家。
離開的時候陸江一出來送我,他一米八幾的高個子剛好将門擋得死死的,以至于屋裏的人壓根就看不到我們在幹什麽。
“有時間了就把我東西送到悅瑾家去吧。”我彎下腰跟自己那雙穿了一年的帆布鞋做鬥争。
明明以前隻要随意一踩就能穿進去的鞋子,這會兒不管我試了多少遍都弄不進去,就像故意和我作對似的,讓我在陸江一這丫的面前難堪。
大抵是嚴重懷疑我智商,陸江一歎了口氣提醒我:“把鞋帶松了再穿。
我這人一向很懶,平時隻要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所以我所有有帶子的鞋都是把鞋帶掐緊在一個最恰當的程度,然後直接踩進去就行了。
“之前我穿都還好好的。”我沒聽陸江一的話,一根手指頭使勁在腳踝與鞋背之間的那個小縫裏勾。
他看不下去了,一雙男士居家拖鞋直接踩住了我鞋帶的一角,然後将我往前推了一小步。
因爲雙方的拉力,鞋帶很快就松了。
“這下總可以了吧?”他雙手環在胸前,斜靠在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其實我并不懂他那是什麽眼神,臉上也平平淡淡的看不出半點裂痕。
哎,我到底在想什麽呢,這家夥大概恨不得我趕緊滾了。
轉身而去的那一瞬間,不知爲何,我内心深處有個聲音希望陸江一能夠開口挽留我,畢竟他家的房子住着确實很舒服,平常在吃的方面他也從沒虧待我。
不過想歸想,陸江一到底還是沒出聲,就這麽看着我慢慢走出了小區。
……
到悅瑾她家的時候,我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我還以爲她是不是把我要來的這茬事給忘了,剛想下樓去等,結果門就開了,來開門的人還是杜雷司。
這就把我驚訝到了,我呆呆地看着他:“你怎麽在這?”
杜雷司有些吞吞吐吐,正準備開口,又被趕來的悅瑾堵住了嘴。
悅瑾将手裏剛洗好的提子扔了個給我:“我家水管壞了,他來修水管的,你别想歪了。”
原本我沒想歪,可被她這麽一說,我就多想了。
我笑眯眯地朝她擠眼:“發展到哪個程度了?”
“啥程度都沒有。”她往屋裏走,蓦地又說了句:“你怎麽光一個人來了,東西呢?”
光一個人來她這我就已經夠累了。
我無力地倒在沙發上,看着天花闆淡淡說了句:“到時候陸江一會送過來,袁悅在那我不好收拾。”
看我跟縮頭烏龜似的,悅瑾特鄙視我:“好歹你也是他老婆啊,怎麽現在看着跟小三一樣,還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
我真的很想對她說我在别人眼裏就是小三啊。
要不是我突然冒出來,指不定陸江一現在已經和袁悅雙宿雙飛了,還用得着因爲我又到處瞎編亂造嗎?
“袁悅對江一來說是不一樣的。”杜雷司猝不及防地開口。
我和悅瑾不約而同地朝他看了過去,他說:“曾經,反正有那麽久了,袁悅爲了救江一差點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我幾乎一下就想到了什麽。
悅瑾看杜雷司說得不清不楚的,一腳踢他身上讓他說明白點。
杜雷司有些爲難:“以前江一被他哥算計,袁悅爲了救他差點被人強了。”
強……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經曆,那段不堪言論的過往。
我下意識攥緊了雙手,心裏開始變得有些發慌。
看我愣着,悅瑾蹭了我一下:“怎麽了?”
我搖了搖頭:“沒事。”
然後繼續認真聽杜雷司說。
陸江一和袁悅的故事最後,雖然袁悅沒有被強,但他倆都受了重傷,尤其是袁悅,在緊要關頭的時候将陸江一護在了身下,那些鋼管鐵棍幾乎全砸在了她身上。
我挺佩服她這股勇氣的,如果換成是我,那我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會是自己的性命,我本來就不是什麽聖母瑪利亞,危難關頭時,我隻會憑着人類最原始的反應去選擇自己的行爲。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的關注點一般都會在兩個人的感情發展上,可我卻稀裏糊塗地将注意力轉向了另一個點。
我有些不明白地問杜雷司:“爲什麽陸江一他哥要算計他?”
音落,杜雷司的表情有一刻的皲裂。
他愣了幾秒後又打着哈哈解釋:“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嘛。”
後來杜雷司本想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奈何悅瑾非常殘酷地拒絕了他,還拿我當擋箭牌。
興許是高燒剛退,沒什麽胃口,我看着一桌子喜歡吃的菜,提不起任何興趣。
我和悅瑾打了聲招呼就回了房間将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捂得死死的,大腦一片空白,想着要做些什麽,但又實在不想動。
之後我直接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正值氣氛最佳時,我手機突然響了。
好不容易撐開十分厚重的眼皮,我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接了起來。
“喂?”我嗓子因爲剛睡醒的原因有些癢。
那頭的人微微一愣,熟悉的聲音在下一秒鑽進了我的耳朵裏:“你藥沒帶去,病好了嗎?”
我如夢初醒,不敢相信地再次點亮屏幕去确認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