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悅長得真的挺漂亮,不管是五官還是其他地方,都讓人無法挑剔。不知爲何,我忽然之間想起了以前我披頭散發,跟匹餓狼似地撲向餐桌去吃雞腿的樣子。
這差距,簡直了。
我開始有點後悔沒有在我媽問我難道沒有一點愛美之心的時候,讓她出錢給我來套全套整容手術了。
“你還有事嗎?”大概是看我半天沒走,袁悅挂了電話後又問了我一遍。
我有些慌張,瞎編了個理由:“我在等陸先生回來結工資。”
“哦,你們是日結?”她又說。
我點了點頭,同時在心裏替自己捏了把汗。
陸江一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和袁悅站在那大眼瞪小眼差不多半個小時了,還沒等我上前去接他的公文包,袁悅已經十分熟稔地走了上去,像極了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從陸江一手中接過包。
她很溫柔地問陸江一:“怎麽這時候才回來?工作很忙?”
陸江一微微擡眸看了眼一旁尴尬的我,“嗯”了一聲,然後換好鞋走了進來。
其實這會兒我倒挺慶幸剛才沒上去,要是上去了,那先前撒的謊肯定會不攻自破,而且我也壓根不清楚陸江一大白天出去幹嘛的,從剛才袁悅說的話可以看出她知道陸江一很多事。
可再反觀我,和陸江一還沒熟到那程度。
他倆在那一句來一句去的,我站在一邊看着,半句話都插不上,總之從陸江一進門那一刻起,我就徹底成了個電燈泡。
而陸江一顯然也沒有要搭理我的意思,最後還是袁悅先注意到了我。
她好心提醒陸江一:“你先給人家付工錢吧,人家在這等很久了。”
音落,陸江一用種看怪物的神情看着我,我猛然想起自己還沒和他講我騙袁悅說我是他家保姆的這件事。
于是我趕緊接話:“是呀,陸先生,今天鍾點工的工資你還沒給我結呢。”
陸江一一臉黑線,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眼底的情緒變得有些複雜,大概是對我這理由無語了。
他悶悶扔了句:“跟我過來。”
然後頭也不回地就上了樓,也沒管袁悅會怎麽想。
我有些尴尬地轉頭看向那個站在客廳中央,面帶丁點失落的女人,突然覺得陸江一挺絕。
怕他等下發瘋,我最後還是跟着上去了。
一打開卧室門,我就看見陸江一堆着副死魚臉的表情狠狠盯着我,語氣帶着很濃烈的懷疑:“你剛才沒亂說什麽?”
我知道他不相信我說自己是個小保姆的事。
我無奈地攤了攤手:“除了說我是你保姆,就再也沒說啥了。”
“真的?”他還有些不确定。
我無比肯定地點頭:“真的。”
後來,他也沒找我麻煩,領着我又下了樓。
下去的時候,袁悅正圍着客廳瞎轉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她有點緊張。
她走過來親密地挽住陸江一的胳膊,字裏行間間全是小心翼翼:“我這次能住這嗎?”
話一出口,我愣住了,陸江一也僵了。
我下意識朝他看了過去,他正好也在看我,四目相對,我們誰也沒開口。
過了好久,陸江一才緩緩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笑:“當然。”
那一刻,我在袁悅眼裏看見了欣喜,但這種欣喜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啊。
先前因爲我媽鬧了那麽大的烏龍讓我跟陸江一領了證,走的時候這老太太還擅自把我以前租的房子給轉手出去了,要是我在這節骨眼上離開陸江一他家的話,那就跟孤魂野鬼沒啥區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