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昨晚出了許多汗,這會兒我又跟沒事人一樣生龍活虎了,我天生就這體質,一般很難生病,即便生病了,時間也不會維持太長。
關于昨晚發生的一切,就算我燒得有些糊塗,但也不至于完全喪失記憶,我能夠确定是陸江一最後幫了我,隻是他用了什麽方法,這個我實在記不清了。
一整晚的高燒,加上沒吃啥東西,我現在是又渴又餓。
我撐着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想下樓去廚房找點吃的,結果發現了陸江一留在客廳茶幾上的字條。
字條内容挺簡單的,就是跟我說他去上班了,讓我自己注意點。
其實這麽久以來,有一點我一直沒弄明白,陸江一一個小酒吧老闆,爲什麽大白天的還要上班?而且有好幾次我都看他穿得一本正經,莫非他也和我一樣還有額外兼職?
猶然記得悅瑾和我說過陸江一後台很硬,可我倆結婚也有段時間了,卻從沒聽他提起過他的家庭。
算了,他家咋樣關我何事?我還是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吧。
由于陸江一平時在家總是會挑我毛病跟我吵架,這會兒他不在,沒人和我吵,我倒突然覺得有些無聊了。
我從廚房拿了塊他提前準備好的吐司叼在嘴裏,然後有氣無力地躺回沙發上打開電腦準備進遊戲。以前我是個從不碰遊戲的人,看着身邊那些男生一個個玩得興緻滿滿,我都不能理解這之中的魅力何在。
但在上個月,悅瑾給我推薦了一款新出的網遊,本來我是拒絕的,想着随便應付下她了事,可這丫的硬要親眼看着我注冊賬号,還要教我玩一盤,大概是忽然之間拿捏到了一個點,我以前對遊戲從沒有過的熱情一下就被全部激發出來了。
最後那股子勁就同抵擋不住的波浪一樣,我越來越入迷。
這段時間前前後後也忙了十幾天,我才剛上線,聊天對話框那就不停地閃,很多人都問我這麽久不上線幹嘛去了,有人說我是不是做賊去了,還有人說我是不是去尋找如意郎君了。
如意郎君……我又想到了陸江一,話說這都快中午了,他也不管我的死活,讓我一個人對着一盒餅幹啃了又啃。
我暫停了遊戲,拿起手機找到了他的号碼,本來我想直接打過去罵人,可又覺得萬一他真的在幹正經事,那我豈不是搞破壞了?
尋思了老半天,我還是決定發短信。
我醞釀了好幾個版本。
第一個霸氣版:陸江一你死在外面幹嘛?老娘都快餓死了你知不知道?趕緊給我滾回來做飯!
本來我還覺得這樣看着挺爽,可一想到陸江一也是個傲嬌的主,如果看到我這态度,他回來鐵定掐死我。
于是我又想了個溫柔版:江一,你還在忙工作嗎?我有點餓了,你能回來給我做飯嗎?
呸!這聽得我自己都渾身起雞皮疙瘩惡心得不行了,再換一個!
然後我又來了個中和版,裝作什麽事都沒有,就用最平常的語氣問他:你什麽時候回來?
反複糾結了好久,我還是将最後一個發了出去。
我本以爲陸江一可能因爲太忙會晚點再回我,卻沒想到我等得花都謝了,也沒看到他吭半句聲。
我怕他是沒聽見短信提示音,所以一口氣又發了幾十條短信,問他在幹什麽,是不是很忙,有沒有看到我消息。
然而他一直沒回我,時間一點點過去,我肚子越來越餓。
後來我直接火了,上去就說:“你他媽是不是死了?就算死了也留口氣應一句行嗎?讓我知道你在哪裏好給你去收屍啊!”
我話都說得這麽毒了,他丫的還是沒反應!
迫不得已,我隻能給他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剛撥,那邊就傳來了一個機械的女聲。
這一刻,我再也按捺不住了,風風火火地上樓随便套了件衣服準備自己出去覓食。
不過,正當我憋着一肚子氣,嘴裏還罵罵咧咧地打開門時,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進入了我的視線。
雖然隻是一眼,但我能看見她身上那種東方女人獨有的氣質。
她長得很像杜雷司曾經跟悅瑾描述過的一個人,陸江一的正牌女友——袁悅!
“請問你是?”大概是我出現的太驚人,袁悅一臉疑惑地看着我。
我站在玄關處跟死豬一樣,别扭地說不出一句話,心裏飛速想着該用什麽借口蒙過去。
“幫我看酒吧或者給我當保姆打掃衛生,二者你選一個。”突然,陸江一這句話猛地竄進了我的腦海裏。
我咽了把口水,匆匆地說:“我是這家請的保姆,剛打掃完衛生。”
袁悅挺好騙的,我說我是保姆,她還真信了,點了點頭,又問我:“阿一去哪了?”
阿一?我混亂了半天才明白她說的是陸江一,叫得蠻親熱的嘛。
我故作輕松地笑:“他去上班了,要我幫你聯系他嗎?我…”
不等我說完,袁悅直接略過我自個兒往屋子裏走了進去。
她将包很随意地放在沙發上,淡淡看了我一眼:“不用,我自己聯系,你打掃完可以走了。”
說實話,我這會兒心情有點不爽,畢竟我和陸江一結了婚,按理來說這也算我家,憑什麽我得出去給其他女人讓位?
可後來又想了想,我和陸江一這段婚姻本來就有名無實,要真說的話,還是因爲我橫空插了一腳,才導緻他現在沒法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哎,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爲了給陸江一提個醒,我發了條短信給他:你相好來了。
“我馬上回來。”陸江一回的非常快。
我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怒火中燒。
特麽我之前發了那麽多條他都不回,這才發了句他相好來了,他給我秒回,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