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說不清楚,那種感覺誰都替代不了。就像……說出來你别笑我。”柳岩祉看着殘劍有些不好意思。
“說!看值不值得我笑。”殘劍其實看到他的那個樣子,就很想笑了。
柳岩祉略爲停頓了一下:“就像很親很親的人,她身上還有我娘的味道。”
“噗――”殘劍其實想忍一下的,但是聽到這句話,他實在忍不住,破功了。
柳岩祉不禁蹙眉:“喂,說了不笑的。”
“感情你是把她當你娘啊!”殘劍終于知道爲什麽夏過總說她幼稚了。
“不是,不是!我是說她像我娘,也不是,唉呀,說不清楚啦!就是跟她在一起會覺得很溫暖,會忍不住的想靠近她,就像家人一樣,你會願意爲她高興而高興,會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柳岩祉其實自己也說不清那種感覺。
殘劍看着急于解釋的柳岩祉,不禁笑了:“在你心裏她就是跟你密不可分的一個人。就像你的十個手指頭一樣。砍了,會覺得痛。對吧!”
“也許是吧!”柳岩祉想了想,“她确實就像我生命的一部份,缺了她,就不完整了。”
殘劍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吧!希望你們最後能在一起。”
“先等我赢了卿辰再說吧!如果我說這一次我會做這些事,不全是爲了皇上,而是想證明給阿果看我不是她想的那麽沒用,你會不會繼續幫我?”柳岩祉問。
“當然。不管你最終的目的,這個時候能站出來,就值得人敬佩。”殘劍笑,“困了,休息了。”
“嗯!”柳岩祉點頭,望着殘劍回屋。
夜晚的甯靜,總是能讓人勾起特别多的思緒。軍隊是有了,朝庭官員那邊他爹應該說服得了。接下來就是每個城池的控制權了,一個個的城池收服,最後便是京城了。等收服了京城,皇上就可以回國了。
正在思索之時,一個黑衣人落在他身邊,這個黑衣人戴着面具,鬥篷将頭都遮住了。
柳岩祉一怔,忙行禮:“師傅。”
“瑞王的城防圖。”黑衣人将一疊紙遞給柳岩祉。
柳岩祉接過圖紙一看,頓時驚呆了,這裏是卿辰所控制的城池所有城防圖,每個城市都有,包括哪些是卿辰的親兵,那些是原城池的兵力,都标注的十分清楚。
“師傅,你是怎麽弄到的?”柳岩祉的喜悅溢于言表。
“我想弄到的東西,沒有弄不到的。”黑衣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傲。
柳岩祉忙感謝:“多謝師傅。”
那黑衣人沒有說話,便轉眼就走了。柳岩祉其實從來沒有看過他的真面目,每次出現都是一身黑衣,帶着面具,鬥篷遮住整個頭。
他不知道他姓什名誰,隻知道那時他天天對着竹子發呆。一天夜裏他出現了,他仿佛對他的事了如指掌。
他說了一句話:“有實力才能奪回你所愛的人。拜我爲師,我會讓你成爲天下武功第一的人。”
柳岩祉便鬼使神差的拜了他爲師,他還傳了他八十年的内功。他一時消化不了,在一個大雪天倒在了雪地裏,然後就昏睡了一個月。醒來,整個人便不同了,武功高得讓他自己都驚訝。
他會時不時的露一下面,教他一些招式。隻是從不見他伸出右手,那一身黑鬥篷把他的身體幾乎完全包裹在裏邊。他幾乎看不到他一丁點皮膚,哪怕是大夏天,他依舊是這樣的造型出現。
他有時會好奇,可是他也從來不敢過問。他有時候看殘劍的招式,忽然覺得是那麽相似。他曾經問過殘劍,他的武功是誰教的,他隻是回答三個字――我師傅。卻從來不肯再多透露半句他師傅的信息,他甚至會想,他們的師傅是不是同一個人。
低頭看着手裏的布防圖,嘴角不禁露出自信的笑容。回到房間,細細研究,他覺得勝算又多了幾分。
一張江州的布防圖,落入眼簾。江州?瑞王的老巢,奪了江州,他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有了。
柳岩祉将未落于卿辰手裏的城池,都細細的分析了一遍,仿佛有一樣東西現在可以拿出來用了。
皇上出宮之時,給自己封了一個威武大将軍,這是一個可以随時調用地方兵力的官。雖沒有自己的軍隊,但是權力極大,可謂手無兵将,天下兵将皆爲其用。
這些城池的兵力,部署得好,可以制衡卿辰控制的城池。細細研究便開始部署了。忙了一整夜。
翌日,柳岩祉便将威武大将軍的任狀及官牌給了殘劍:“殘劍,現在你就是武昭了。然後,你以最快的速度去這些城市,按照這上面的部署,調兵譴将。”
殘劍接過柳岩祉給他的圖,不由得眼前一亮:“你還真有兩下子。”
柳岩祉一笑:“你當我跟卓神醫那麽久,白跟的。”說完一臉有凝重,“注意安全,辦完這些事,來江州跟我彙合。”
“去江州?那可是瑞王的老巢,可要小心。”殘劍有些不放心,忙叮囑。
“我知道。正因爲那是瑞王的老巢,我才去的。放心好了,我不會那麽容易死的。”柳岩祉微笑回應。
待夏過起床出來吃早餐時,隻看到柳岩祉一個人:“怎麽隻有你一個人?殘劍呢?”
“走了!快吃!吃完了我們去江州。”柳岩祉一邊吃着面前的清粥小菜,一邊擡起頭瞟了夏過一眼。
夏過坐下:“去江州幹什麽?”
“不許打聽,跟着我就行了。”柳岩祉臉上忽然出現促狹的笑容。
“不打聽就不打聽,有什麽大不了的。”夏過說着便棒起碗,喝着碗裏粥,然後拿了個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柳岩祉笑:“看你吃東西我想到一種動物。”
“什麽?波斯貓?孔雀?”夏過盡往優雅的動物身上想。
柳岩祉搖頭:“是豬。”
夏過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你再說一遍試試!”
“再說一百遍也改變不了你吃相像豬,看你那吃東西的樣子,就能感覺你吃的東西很好吃。”柳岩祉面不改色,風淡雲輕的仍舊吃着自己清粥小菜。
夏過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随即又一笑:“是又怎樣?那你就是看得着吃不着,圈外的那頭豬,隻有羨慕的份兒。”說着夏過故意把粥喝得發起響聲來。
柳岩祉看着她喝粥的樣子,一臉的笑容,滿眼的寵溺。能這麽看着她吃東西,感覺真好!
經過幾天行程,他們終于到了江州。江州跟以前一樣,沒有什麽改變。連城牆上的士兵也沒見多幾個出來。
“又到這江州了,我想去孫翼珩那裏看看洛心她們。”夏過向柳岩祉提着要求。
“好啊!我也正好想去見見我的老朋友。”柳岩祉一口便答應了。
柳岩祉一路觀察着城裏的變化,一邊回憶着師傅給他的布防圖,果然暗防比明防多,看來卿辰對他的老巢還是相當重視的,全部都是他的親兵。
走官道朝江州松縣前去,到了一條依山的路。柳岩祉不禁回憶起過往,曾經就是在這裏遇到胡三刀,然後讓夏過對他有一點心動。忽然間他倒是希望再遇到胡三刀,重溫一下過往。
“休息一下吧!”柳岩祉還是停在他們烤野雞和野兔的地方。
“好啊!”夏過環視四周,“我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我應該來過這個地方。”
柳岩祉心裏一怔,有點激動:“你記得這裏?”
“我記得。當時好像在烤東西吃,後來跑下來幾個山賊。記不太清楚,但是我記得是劉斯曜把他們打跑了,好像還傷了其中兩個人的手。”夏過隻有些模糊的記憶,不是很記得事情的經過。
“是的,你沒記錯。打跑之後,劉斯曜還講了個‘壯士開刀’的故事。把大家都逗笑了,忘了後怕。”柳岩祉接着夏過的話往下說。
夏過不禁疑惑了:“你怎麽知道?你當時也在嗎?”她不記得有柳岩祉。
柳岩祉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頭:“是!我也在。如果我說你是在這裏……”忽然停住了,微微一笑,“算了,走吧!”
夏過愣愣的看着柳岩祉,她感覺柳岩祉是有話想說的,但是好像有些難以啓齒。她也是有好奇心的:“我在這裏怎麽了?”
“沒怎麽,差點兒死在胡三刀的刀下了而已。走吧!現在胡三刀應該不在這裏了。”柳岩祉起身牽馬。
夏過有點兒失望,跟着站起身去牽馬:“哦,這個啊,我好像是有點兒印象的,好在劉斯曜出刀快。”
“是啊,他武功很高。”柳岩祉忽然間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麽?
柳岩祉又朝山上望了望,便縱身跨到馬背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阿果,小心,我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夏過便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果然感覺樹林裏藏了人。
突然,從山上圍下來一群人。爲首的人左手拿了一把大刀,一臉玩味的看着柳岩祉:“兄弟,咱們又見面了。今天是不是該算算我這隻手的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