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澈一笑:“他爲了替你解雪怪的毒,差點兒命喪雪山。你連告别都沒有,一走了之。再來雪國明明有機會與阿圖王子一較高下,爲了你男人的面子,你不出手。柳岩祉這一點比你做得好,雖然他武功平平,但是敢爲了心愛的女人決鬥。”
“過去的事我不理會,你隻要知道夏過最後選了我就可以了。”卿辰臉上仍舊挂着淡淡的笑空容。蒙澈能那麽說肯這就是已經知道他是瑞王了。似乎在聰明人面前不能裝糊塗。
“其實你真的讓我很意外。我收到手下人的消息,說阿果上了馬車,而那輛馬車先上去了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一打聽,是卿辰。我一下便想到那把扇子,原來是訂情信物。真替阿果不值。”蒙澈覺得一個男人既然跟一個女人私定終身了,他有機會娶她,爲什麽還允許她嫁給别人,這樣的男人讓人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禮親王,有話不妨直說,這麽拐彎抹角不像是你的行事風格。”卿辰也不願使勁兜圈子,他說這麽多,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
“好!你千方百計的做這一切,無非是想挑起大晔和雪國的戰争。這就是你放棄娶阿果,最後又不擇手段的得到她的目的不是嗎?”蒙澈一針見血,這裏又沒有旁人,他也不顧忌。
卿辰一笑:“你是這麽認爲的?”
“如若不然,爲什麽要将柳岩祉背叛夏過,令夏過生死不明的消息帶到雪國?明知皓國的圖王子對阿果一見傾心,至今仍不肯立妃,還将這消息帶到的皓國。你是想讓大晔的皇帝無法向雪國交待,利用圖王子的深情,也讓他對大晔的皇帝心存怨怼。對嗎?”蒙澈說的每一句話,都重重的敲在卿辰的心裏。
卿辰不否認他做過的事,隻是無論他是如何利用夏過,都隻是權益之計,他知道事情無論怎麽發展,都會在他的掌握之中。事實證明他沒有估計錯誤,夏過最終會完整的回到他身邊。
“你倒底想說什麽?單隻是爲夏過抱不平嗎?”卿辰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蒙澈聽到他沒有否認,便知道他的猜測分毫不差:“你想要江山,我和阿圖都可以成全你。我和阿圖都隻要一樣東西,你給我們了。我們就幫你,都會按你預想的那樣,雪國會針對夏過的事對大晔施壓。皓國也不會再幫助晔國制造軍火。”
皓國雖然不大,但是礦産豐富,而且兵器制造技術最強。這也是爲什麽卿辰會将消息傳到皓國的原因。
“除了夏過,你們要什麽隻要我能辦到的,我會滿足。”卿辰給了他們一個肯定的答案。
“哈哈哈!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我以爲你三翻四次利用夏過,隻是當她是枚棋子。沒想到你也會在乎她?卿辰,我不得不佩服你,最愛的女人都可以拿來利用,你絕對是個能成大事的人。”蒙澈的語氣聽不出是贊賞還是諷刺。
卿辰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也有些愧疚一直利用夏過。但是在蒙澈面前,他絕不能流露出任何情緒:“說吧!你們想要什麽?”
“阿圖王子想要阿果。我和書兒想要山河社稷圖。我知道你手裏有。”蒙澈邪魅的一笑。
卿辰一口回絕:“不行!我不可能将夏過送給别人。山河社稷圖我也在找,沒有其下落。”
“先不要這麽快回答,考慮一下,大晔的萬裏山河和一個女人及一張圖。哪個更重要!”蒙澈忙一副送客的表情。
卿辰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就走:“告辭了,明日一早我會來接我夫人。”
“好啊!你最好早一點給我答案,我怕時間長了,我忍不住會把真相告訴我妹妹――阿果”蒙澈特意将阿果兩個字咬得很重,然後一臉邪魅的笑容看着卿辰。
卿辰從來沒有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但是不得不否認,蒙澈将問題看得太透徹。忽然間有些擔心劉斯曜了,有這麽厲害的一個禮親王,劉斯曜做事應該很不容易。
蒙澈看着卿辰離開的背影,心情大好。起身往後院走去,迎面看到一個人。頓時有些窘迫:“阿果,你不是休息去了嗎?”
“是啊!我應該去休息,爲什麽要好奇你們會說什麽?”夏過愣在那裏靜靜的看着蒙澈。
“阿果,你……都聽到了?”蒙澈是不打算将這些告訴夏過,那樣會傷到夏過,他不忍心。
夏過苦澀且無助的笑着:“是啊!都聽到了。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到了。”她很高興卿辰面對蒙澈的利誘,也不肯答應将她送給阿圖。但是原來這一切都是個局,連她嫁給柳岩祉都是他整個局的一部份。
“阿果,你别這樣,你這樣讓我看着都心疼。”蒙澈也知道,被心愛的人算計是種什麽感覺。
“你一早就知道?”阿果問蒙澈。
蒙澈點頭:“是的,我和書兒從阿癸帶回去那個消息,便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就讓我來大晔尋你,中途我回去了,把查到的一些事,告訴書兒。書兒分析了很多,但都是針對瑞王的,然後書兒讓我到江州找你順便查卿辰。當我看到他本人時,我便知道書兒說的是什麽意思了。也許書兒早就知道卿辰和瑞王是同一個人。”
“是的。書兒早就知道了。”夏過苦笑,書兒離開她,當了一年多的女王,果然變得不一樣了。
“嗯!書兒把劉斯曜軟禁了,我剛沒有告訴你。”蒙澈說到這一點兒,心也是隐隐的難過。爲什麽他的兩個妹妹都要受男人的傷。
夏過一驚:“爲什麽?”
“書兒沒說,但是我相信她做事有她的理由。書兒很愛劉斯曜,如若不是很嚴重,書兒不會那麽做。”蒙澈其實也猜到跟卿辰有關。
書兒的感受夏過她能感受到,就如她現在一樣,喃喃的回了一句:“書兒一定很傷心。”
“是的!書兒自從軟禁了劉斯曜,她就一直不開心,好在有阿癸和琛兒常陪她。”蒙澈知道阿癸喜歡書兒,隻是書兒卻一直不松口,古長老都拿她沒有辦法。
“琛兒,是書兒的兒子嗎?”
“是!”
“其實,阿癸人不錯。隻是書兒的心給了劉斯曜,容不下其它人了。”夏過淡淡的笑,她呢?心給了卿辰便再也不願收回來。
“你也是嗎?”蒙澈問。
“我?我不知道。他是個讓我又愛又恨,又欲罷不能的人。明知道一直被他當棋子用,卻因爲舍不得離開他,而一次又一次原諒他,就算到了現在。我知道,也許從他認識我的那一天開始就開始算計,但是就因爲剛剛他回絕了你的條件。我在心裏告訴自己,他還是愛我的。甚至會把他不答應你的條件,理解成在他眼裏我比江山更重要。”夏過忽然覺得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可悲,依靠着自我安慰來維持她的愛情。
蒙澈也很無奈:“你真傻!阿果,讓我看到以前的你好嗎?别這麽自欺欺人下去了。如此聰慧的你,何時變成這樣?”
夏過強忍着的眼淚此刻不禁漫出來:“是呀!我很傻啊!所以才會被個男人當棋子用。所以才會被他騙了一次又一次,原諒他一次又一次。”
“你真的變多了。以前彪悍得跟個男人一樣,那麽有原則。怎麽會這樣?”蒙澈真的很心疼。
“爲什麽會這樣?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我一直覺得自己可以主宰自己的感情,可以控制得很好,可是我現在才發現,我控制不了,左右不了。就任由自己這樣一直沉淪下去。”夏過的眼淚一直往外流,隻是她強忍着沒有出聲。
“你倒底愛卿辰什麽?”蒙澈真的很想知道,那麽堅強,那麽有主見的一個女子,會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愛他的溫柔,愛他的寵溺,還是他那股清貴絕塵的谪仙之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隻知道每次他出現在我面前,我就隻記得他的好。”夏過用手背抹了一下流到下巴的眼淚。
蒙澈上前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不哭了。他不值得的。女孩子的眼淚是珍珠,很珍貴的。”
蒙澈不說還好,一說,夏過的眼淚流得更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她一直手用手背抹着眼淚:“是啊!我不哭,我不哭。不值得的。”
蒙澈晦澀地笑着,伸手幫她擦:“那你還哭!我記得你以前很堅強的,爲了保護書兒,跟個男人一樣。”
“是呀!我那麽彪悍,我爲什麽要哭,有什麽大不了的。”夏過越這麽說,淚流得越嚴重,最後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蒙澈手裏一用力,把肩膀借給了夏過。任她在他的肩膀上哭得稀裏嘩啦。随着她的哭聲,心裏隐隐的作痛,她把他的心也哭碎了。他妹妹給人欺負了,似乎不該便宜那個混球。
“阿果,回雪國去吧!那裏才是你的家,那裏才有疼愛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