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哀家也乏了,你跪安吧!”太後起身便往後屋走。
“恭送太後。”黃枝倩心裏沒底不知道太後會如何做?但是看太後剛剛的表情,應該還是對柳華青的事比較上心。
太後見麗妃走後,坐在貴妃椅上,一臉的愁容。她也知道皇上的用意,但是讓柳華青去死,以柳華青在民間的聲望,肯定會引起不好的反響,說不準會适得其反。
“小楊子,過來……”
小楊子忙上前:“太後請吩咐。”
太後在小楊子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小楊子一驚,但瞬間又點頭,待太後吩咐完,忙點頭:“是,奴才這就去辦。”
小楊子便換了便服出宮了,太後不禁揉了揉太陽穴。十天六個官員自殺,太可疑,希望小楊子能趕得急。
小楊子領命去了刑部,亮出腰牌,查看了幾名死刑犯的資料。挑選了半天,終于挑選了一個會武功,做着殺人越貨勾當的犯人。
“帶雜家去會會這個人。”
“好,好,下官這就帶公公去。”領着楊公公去的是刑部一個主事,論級别是比楊公公大的,但是人家是太後身邊的人。
楊公公微笑:“那就勞煩大人了。”
這刑部主事就帶着楊公公去了刑部大牢,看到那個死刑犯,三四十歲的樣子,坐在監牢的一角。看到有人站在他的牢門外,他也不做聲,隻是瞟了他們一眼,眼神很是平靜。
楊公公看着陪同來的刑部主事:“雜家想跟他單獨聊聊。”
這刑部主事很是識趣:“下官還有些公文未處理,失陪了。”
楊公公看着刑部主事離開才說了一句:“胡三刀,你是必死無疑的,但是雜家想讓你辦件事,如果你答應了,你妻兒老母一生衣食無憂。如何?”
胡三刀不屑的一笑:“老子都是要死的人了,能幫你辦什麽事兒?”
楊公公一笑:“雜家找到你,自是你能辦的事兒。”
胡三刀盯着楊公公看了半天,知道他是個太監,太監背後不是皇上就太後。沒想到他們還有求他的時候。不禁一臉蔑視:“老子憑什麽相信你?”
“憑你老娘、媳婦、兒子都是雜家手裏。他們是一生衣食無憂,還是讓他們都下去陪你,但憑你一念之間。”楊公公一臉極陰的笑容。
瞬間,胡三刀眸子裏透着怒火,盯着楊公公,但是他憤怒也無用,他甚至連出口罵他的權力都沒有,隻因他手裏還纂着他的親人,他被關在大牢裏什麽都做不了。
楊公公将這一切看在眼裏,但是他沒有說話,他在等胡三刀的回答。
許久過後,胡三刀回了一句:“好!你說什麽事?老子答應你便是。”
楊公公一笑:“算你聰明,識時務。想必你在牢裏也聽說了,兩部死了六個官員,死後還留下的罪己書。你把謀殺他們的罪名承擔下來。”
胡三刀一皺眉:“他們不是自殺的嗎?老子承擔什麽罪名?”
“你就承擔謀殺及僞造罪己書的罪名。說人是你殺的,罪己書是你殺他們之間逼他們寫的。就可以了,你做到了,你妻兒老母雜家保證他們一生衣食無憂。”
“好!老子答應你,你最好信守諾言,如若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胡三刀的目光頓時變得兇狠。
雖隔着牢門,楊公公還是被他的眼神吓得小退了一步:“雜家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一會兒會有人過來提審你的。”
楊公公說完便出了刑部大牢。到衙門裏找刑部尚書,然後卻聽到外面鬧哄哄的。刑部尚書一臉的頭痛的樣子:“快,快,快。别讓那些刁民進來。”
“發生什麽事了?”楊公公忙上前問。
“一群刁民圍在刑部門口,要求放了柳華青。這是本官能決定得了的嗎?”
楊公公忙快步朝外走。果然看到一群百姓擁堵在門口,而爲首的幾個人手裏拿着一塊大大的白布,上面全是簽名和紅手印。
“放了柳大人,還柳大人清白……”外面有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楊公公看着這情況,頓時慌了神,問題變複雜了,趕緊回到宮中。
小楊子喘着粗氣,一臉的慌張,看來是一路跑回宮的:“太後,不好了。”
“差你的事辦好了嗎?怎麽慌成這樣?”太後問。
“奴才剛買通了一個死刑犯,他肯認下刺殺六位大人及僞造罪己書的罪,可是還沒等過堂。刑部外面滿是百姓,拿着萬民請願的白布,要求放柳大人出來。”
太後不禁伸手又揉了揉太陽穴:“怎麽會這樣,真是越搞越麻煩。”
“太後現在該怎麽辦?”小楊子忙回話。
太後就是怕百姓來這一招,偏偏這些百姓的速度來得這麽快。本以爲趁百姓還不知道柳華青被關這件事,推一個兇手出來,将官員自殺變成謀殺,将那些罪己書變成被挾迫,即可以救柳華青又可以挽回朝庭聲譽。
可是現在百姓都來請願了,自是看明白抓柳華青的目的。現在即使抓個兇手出來,将柳華青放了,在百姓眼裏也會覺得是朝庭迫于他們的壓力,換了一種方式去遮掩朝庭官員腐敗的事實。
“通知皇上刑部發生的事,讓他先安民。再做進一步打算。”太後不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是!奴才這就去見皇上。”小楊子退下。
太後一臉的愁容,這皇兒還年輕,做事就是欠周全。
“太後,沂州府一個衙差手持公文說要見太後。小的讓他送到刑部,他堅持不肯,非得見太後。”江侍衛來報。
太後一聽說是沂州府便知道什麽事,麻煩事真是接二連三,這倒底是怎麽了?太後對着江侍衛揮了揮手:“讓他進宮吧!”
不多久,江侍衛便帶着辰風進了宮,一路上江侍衛叮囑了許多,辰風一直很謙恭的應諾:“是,是,記住了。多謝侍衛大哥。”
太後端坐着,喝着宮女遞過來的香茶,高貴且典雅,一點也不見剛剛還在臉上的愁容。
“參見太後,太後萬福金安。”辰風跪在地上請安。
“平身。”太後優雅放下茶杯,微微擡手示意。
“謝太後。”辰風從地上起身。
太後對着江侍衛揮了揮手,江侍衛很識趣的退到宮門外。
辰風忙将文書送上:“太後,這是按您的指示,查封落楓山莊沂州的所有商鋪的文書,請太後查閱。”
太後身旁的宮女忙接過文書遞給太後,太後查看了一下:“落楓山莊真的運私鹽嗎?”
辰風一驚,這話是什麽意思?不是她在背後操縱栽贓的,怎麽會問出這個問題?難不成其中還另有隐情?
辰風裝做滿眼疑惑的看着太後:“太後,知府大人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的。”
太後看辰風表情就知道這是一個冤案,可是做都做了,不得罪也得罪了。倒不如試探一下落楓山莊是不是真有問題。
“如若證據确鑿,就将其财産沒收以充國庫。何有爲依大晔律論處。”太後回了一句。
“太後,要徹查落楓山莊嗎?”辰風又問。
“無需。落楓山莊向來遵紀守法,想必這也是何有爲自己所爲,不要牽連無辜。”太後又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拿出玉印,在文書上蓋章,交給辰風。
辰風接過文書:“是,太後。”
“好了,沒你事了,退下吧!”太後揮了揮手讓辰風退下。
辰風随着江侍衛出了皇宮,便走到刑部衙門門口,看着那些百姓還沒有走,隻是不再吵鬧,而是安靜的跪在地上。
萬民請願!如若不是柳華青在民間威望很高,估計這件事也不會做得這麽順利。正準備離開眼睛瞥見了穿便裝的張公公,正躲在暗處偷窺。
微微一笑,一閃身突然出現在張公公面前:“張公公。”
張公公一驚,看清來人,搖晃着蘭花指:“哎喲,辰風,吓死雜家了。走,走,走,換個地方說話。”
辰風一臉嘻笑便跟着張公公,在一家落楓山莊名下的酒樓裏要了個包間,點了幾個菜,再要了壺酒。
辰風給張公公倒酒:“張公公,恭喜你高升啊!”
張公公忙客氣了一下:“雜家自己來,自己來。”辰風沒将酒壺給他,仍舊替他将酒倒滿,“好了,好了,一會兒還得皇上跟前侍候,不能多喝。”
“張公公,你最近辦的事兒,公子非常高興。這杯酒該辰風替公公斟。就無需客氣了。”辰風笑。
“是奴才應該做的。這杯酒奴才先幹了,祝公子早日完成大業。”張公公端起酒杯一口幹了。
辰風還是一臉笑容:“公公,宮裏就勞煩你了。今兒這萬名百姓爲柳大人請願,公公真是高招,無論皇上殺不殺柳華青都要招民怨。”
“哪裏是奴才的功勞,是公子布屬得好,奴才隻是聽命于公子而已。”張公公客氣得一笑。
“你知道是聽命于公子就好,現在高升了,别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辰風一笑,太監能做到他這個職位算是颠峰了,就怕他現在對公子有二心,還是提醒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