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他還告訴過她,他五歲的時候父親便将他丢在這個孤島上。如今這孤島變得如此繁華美麗,是他的功勞。她想知道他的經曆。
卿辰微笑,他非常清楚夏過說這話的意思,隻是那些過往他不想再提起:“是的,是很特别,因爲我在這裏長大的。還在這裏認定了一個女子。”
夏過心裏微微一顫,聰明如卿辰怎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是不願告訴她。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吧!微微一笑:“你又騙人,那時你還以爲我是黃好不好?”
“你不知道從你離開江甯開始,我就一直跟着你嗎?那時認識的便是你夏過了,愛上的也是你夏過。”卿辰笑。
夏過當然不會覺得卿辰在騙她,隻是當卿辰不願說時,她故意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是嗎?爲什麽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面前?還跟蹤,說出去江湖中人一定會笑話你的。”
卿辰微笑:“讓他們笑吧!能娶到你值得。”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了?笑一個,要露出牙齒哦。”夏過伸手将卿辰的嘴角往上推。
卿辰配合的笑起來,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夏過很花癡的叫起來:“太帥了。太魅惑了。不行,我要暈倒了。”
卿辰看着夏過的樣子,不禁很燦爛的笑起來。不遠處的千狸不禁驚呆了,原來公子也會這麽笑。
卿辰感覺到有人,他不擔心這裏會有什麽對他不利的人,能到這裏肯定是他的人。如若不是急事,沒有人會這麽不識趣的出現在這裏。
漸漸收起笑容,眼裏有些歉意:“果兒,答應陪你過生日的,隻是……”
夏過臉上的笑容也慢慢變得牽強起來:“你有事對嗎?”
卿辰朝千狸看過去,夏過順着卿辰的目光也看到了千狸。千狸便朝他們走過來,一臉的歉意。
“公子。夫人。”
“千狸,你先回去,我和果兒一會兒就到。”卿辰臉上又恢複了清冷。
“是!”千狸一轉身便消失在了桃林中。
卿辰有些歉意的看着夏過,剛要開口。夏過笑了:“回去前,吹首曲子給我聽,當生日禮物好不好?”
卿辰點頭:“好!”
卿辰将玉箫放置唇邊,一首梨花香的曲子傳來。夏過很是意外,他居然還記得這首歌?夏過不禁随着曲子跟着一起唱。不禁心裏隐隐的難過,他們就要分開了吧!
一曲盡了,卿辰摟着夏過,心裏也不舍。她是他的新婚妻子啊!剛一成親便要分别。夏過很不想哭,但是眼淚就是忍不住的往下流。
卿辰一點點吻掉她臉上的淚:“果兒,等我好嗎?兩年。兩年之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夏過點頭。
“明日,會有人送你去落花閣。在那裏不要告訴别人你是我的妻子。落花閣是個隐世門派,在那裏除了讓你去學藝,更多的是那裏絕對安全。沒有人會傷害到你。請原諒我還不能無時無刻的在你身邊保護你,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卿辰滿眼的歉疚與不舍。
“我知道。我等你。今日是十月廿六。兩年後的今天,我在落花閣等你接我回來。”夏過一臉的溫柔與期待。
卿辰緊緊的擁着面前的女子,若非情非得已,他真的不願讓她離開他半步。
翌日清晨,夏過醒來,看到枕邊留着卿辰的半邊玉佩。夏過将玉佩用紅繩穿起來,系在脖子上,讓它垂在離心口最近的位置。
梳洗完畢,出了新房,來到花廳。慕容昕已經在此等待。
慕容昕微微行禮:“夫人,在下這就送你去落花閣。”
夏過微微一笑,原來卿辰安排的人是慕容昕。她不知道這個眼裏總是帶着笑的帥哥與落花閣有何淵源,居然可以讓她入得落花閣。她不問,她知道既使她問了,慕容昕也不一定告訴她實話。
落花閣果然是屬隐世門派,山高路遠。在大晔朝的最南邊,那邊有很多少數名族,但是那裏卻風景如畫。經過半月的行程,他們終于來到落花閣前。望着眼前險峻的高山和潺潺的流水。
她不禁疑惑:“怎麽進去啊!”
“會有人來接的。”慕容昕拿了一片葉子,吹了一陣。
不多時,從那山上飄落四名粉紅的身影和一名梅紅的身影。那粉紅色印在青山綠水間,猶如仙女下凡。夏過不禁驚呆了,天啦!太唯美了,那一瞬間她愛上了這種唯美。
不多久五名女子便立在他們面前,梅紅衣衫的女子開口:“慕容公子,有禮了。”
慕容昕拱手:“幾位姐姐,這便是我替閣主尋來的女子。不知還滿意否。”
梅紅衣衫的女子打量了夏過一番:“生得仙姿玉色,貌美如花。我幾人自是滿意,隻是其它的還得閣主來定奪。”
夏過有些意外,難道她能不能留下來,還不是慕容昕說了算?還得通過她們閣主的認可?心裏開始有些不安,如若閣主不滿意那怎麽辦?
夏過不禁看向慕容昕,慕容昕便拿出幾個錦盒送給五位美女:“還請姐姐們在閣主面前多美言幾句。”
五位美女看到錦盒裏的東西,眼裏明顯透着驚喜,但瞬間回神:“那是自然,慕容公子送來的人自是與衆不同的。”
慕容昕供手道謝:“那多謝幾位姐姐了。在下便在此等候消息。”
五位美女微笑,兩名美女左右牽着夏過,一縱身便朝那高山上飛去。夏過身體淩空而起,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望着腳下的流水,不禁吓得心砰砰直跳,趕緊閉上眼睛。不多時腳終于落地了。
夏過忙睜開眼睛,哇嗚。這裏真漂亮,一片花海。
梅紅衣衫的那位美女,看見夏過驚喜的模樣,不禁一笑,跟她第一次來這裏一樣,這裏的美景是外面沒有的。但是長年生活在這裏,便也就麻木了。
“姑娘,随我們來。”
“哦!”夏過便跟着梅紅衣衫的那位美女往前走,走了一段覺得氣氛好冷,便問梅紅衣衫的那個女子,“美女,怎麽稱呼?”
“叫我洛心便可。她們是風、雨、雲、露。”洛心簡單的給夏過介紹了一下。
“哦。記住了。我叫夏過。很高興認識你們。”夏過很是友好的向她們介紹自己。
洛心微微一笑,眼裏透着幾絲冷漠:“進了落花閣,閣主會重新給你取名的。”
夏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來自己話多了。六人繼續向前,過了入口的一片花海,便是長長的階梯,一座宮殿般的建築依山而建,氣勢恢宏。而建築旁邊還有一些階梯連接着一個又一個相對小一些的建築,一直延伸到山頂。
能将建房屋建在這樣的地方真是巧奪天工啊!
大殿前是一片空曠的平台。平台上是一個用石子輔成的玉蘭花圖騰。從正門而入。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女人,一身大紅,半卧在一張貴妃椅上,神情庸懶而淩厲。身邊有幾個粉紅衣衫的女子侍候着,大殿兩旁都各站着不同類型的美女。
大殿的色調很柔和,采用的擺設物件都很精美,沒有皇家的那種金碧輝煌,但是處處都透着女性的柔美。四周的帷幔都是蟬翼薄紗的粉紅,風兒一吹輕柔唯美。
“閣主,慕容公子送來的人帶到。”洛心上前禀告。
“哦?走近些,讓本座看看仔細。”閣主依舊半卧着,對夏過勾了勾手。
夏過便聽話的朝前走了幾步,不敢做聲。閣主的眼睛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轉,這種審視的眼神讓夏過很不習慣,但是她還是強裝着安份鎮定,任由着她打量。
許久過後,慵懶地吐出一句話:“不錯。難得一見的好胚子。”然後揮了一下手,“帶下去驗身。”
洛心點頭應諾:“是!”
夏過有些慌張,她很想問驗身是什麽意思,但是看到閣主那淩厲的眼神,不敢開口問。随着洛心退下,朝側殿走去。夏過感覺洛心看去雖然冷冷的,但是應該人不壞,便小聲的問一句:“驗什麽身啊。”
“驗驗你是不是處子之身,身上有無疾病、殘缺、傷疤之類的。”洛心如實的解釋給她聽,她之所以這麽好心的告訴她,完全是看在慕容公子的面子。
“哦!”夏過心裏有些慌,因爲她手臂上有個傷痕。她不知道怎麽來的,估計是黃小時候劃傷的。或者是她二娘弄傷的也不一定。
洛心把她帶到了一間屋子裏,屋子裏很是簡潔,隻是一些檢查的必要工具而已。一個上了五十歲的婆婆一臉冰冷的看着她。
“把衣服脫了。”
夏過看了一眼洛心,洛心跟她點了點頭。夏過有些不好意思當着人面脫衣服,雖說都是女人,但是這樣光着身子讓人看,确實讓她很難爲情。半晌沒有動手,腦子裏做着強列的思想鬥争。
“快點兒,别磨磨蹭蹭的。我老婆子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脫!”那婆婆大吼一聲,聲音冰冷又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