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狸,派金鷹堂的查清楚落花閣跟柳岩祉有何淵源,怎麽會收男弟子。”卿辰吩咐了一聲。
落花閣早些年在江湖中是數一數二的門派,隻是隻收女弟子。後來落花閣的少主失蹤,老閣主便率衆弟子歸隐。如若那少主還活着也近四十,不可能跟柳岩祉有什麽關聯。
“是!”千狸應諾。
“公子,奴婢也可從柳岩祉身上查。”憶蘭忙請命。
卿辰點頭:“好!”
“是!”憶蘭忙領命退下。
廚房裏的夏過,也感覺他們有什麽事應該差不多談完了,便端了一碗湯放在卿辰面前:“這湯的味道還蠻好的,嘗嘗。”
千狸和憶蘭都已不在了。
“謝謝。”卿辰道了聲謝。
夏過暗中打量着卿辰,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一些東西。然而卿辰就是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表情依舊平靜若水,優雅地舀着碗裏的湯,好像憶蘭不曾來過。
“卿辰,我們什麽時候回江州?”夏過記得當時他說她的毒解了,就帶她回江州。
卿辰微微擡頭:“明天,好嗎?”
夏過點頭:“好!”
夜涼如水,卿辰月下吹着玉箫。不多時一隻鴿子飛來,落在他的面前。卿辰拆開字條,臉上露出一抹寒氣。金鷹堂辦事的效率何時變得這麽低。
夏過從屋子裏拿了一件披風出來,替卿辰披上:“現在夜裏真的很冷,别在外面呆太久了。”
卿辰将手裏的字條忙揉在手心,暗自運動化做塵埃:“嗯!進去吧!”伸手攬着夏過的肩頭往屋子裏走。
夏過是看到他剛剛手裏拿了個東西的,但是現在好像沒有了,是她眼花了嗎?算了,不去想了。他都能用生命去保護她,她還有什麽好去計較的。
翌日清晨,四人離開了醉月居,朝江州的方向前去。出了京城一路南下,卿辰心痛夏過,怕她一路舟車勞頓,所以行程拉得很慢。
路過一些風景名勝,還會下車遊玩一番。夏過一直很開心,卿辰把她照顧得很好。這一路上夏過終于知道了,落楓山莊的産業果然是遍布天下,各行各業都有涉獵。
卿辰和夏過走在大街上,擡望眼,一家珠寶齋出現在眼簾,這個珠寶行沒有帶瑞字,那麽應該就不是卿辰的産業咯:“卿辰,進去逛逛吧!”
卿辰微笑着颌首:“嗯。”
二人一進去,男的清冷絕塵,女的絕世無雙,二人氣質這般好。掌櫃的忙上前親自招呼:“二位想要點兒什麽?”
“把你們鎮店貨拿來瞧瞧。”夏過一臉狡黠的看了一眼卿辰。
卿辰臉上還是那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笑容。
掌櫃的一聽,就知這兩人是不差錢的主兒,就是怕尋不到好東西。忙拿出一個錦盒,然後打開,裏邊是塊玉佩。這玉佩玉質上成、雕工精細、造型也精美。
夏過是什麽人,考古出身的,好東西隻要放在眼前便能認出來。
夏過伸手從錦盒裏拿出來,仔細瞧瞧,卻不曾想掌櫃一臉的緊張,十分小心的看着她:“姑娘,手頭上小心,這可是本店的鎮店貨。”
夏過翻看了下,微微一笑:“掌櫃的,這就是你們的鎮店貨?雖然這塊玉佩确實稱得上是上乘貨,放在一般店鋪那還說得過去,但是你這麽大家珠寶齋,恐怕它還不夠鎮店的資格吧。”說着便将玉佩放回錦盒。
掌櫃的聽夏過這麽一說,收起玉佩遞給身邊的二掌櫃,一臉笑容地看着夏過:“姑娘,果然是行家。剛剛冒昧試探,還請姑娘見諒。”
夏過也不見怪,隻是微笑着回應:“無礙,既然是鎮店貨,自是不能随便拿出來見人。要見也得給識貨的人見,你說對嗎?”
掌櫃忙點頭:“對,對,對。多謝姑娘體諒。”
“那現在我有資格看看你們的鎮店貨了嗎?”夏過面帶笑容地看着掌櫃。
“當然,當然,請随我來。”掌櫃的将夏過往内屋領,并沒有邀請卿辰。卿辰隻是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然覺得眼前有東西一晃,忙看向掌櫃和夏過的方向,二人正在門口。
倏然一個身影而過,便将夏過擄走了,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蹤影。卿辰一個箭步沖過去,都慢了一步。誰人的輕功如此厲害,居然當着他的面将人擄走。他的武功已經算是出神入化了,卻不曾想這世上還有人的輕功讓他都察覺不到。
再看掌櫃的已吓得面呈灰色,站在那裏呆若木雞。卿辰便知這擄走夏過的人,跟這家珠寶齋應該沒有多大關系。便轉身就走。
當今世上有誰的輕功可以達到如此境界?出了珠寶齋,千狸和辰風忙迎上來:“公子,夏過呢?”
“被人擄走了。”
“當今世上還有什麽人能在公子面前将人擄走,這人的輕功肯定出神入化。”辰風忙回了一句。
千狸暗自沉思了一下:“公子,請恕屬下直言。當今武林,輕功能超過公子的,也不是沒有。魅影和魅魂兄弟二人武功雖平平也不屬任何門派,但是輕功了得。但是夏過應該跟他們二人無怨無仇,他們不可能擄走夏過。如果是沖公子而爲,那麽他一定會聯系公子的。”
卿辰點頭,千狸分析得不錯:“他們不會效命于人嗎?”
“這江湖中能讓他們辦事的幾乎沒有,除了落花閣。”千狸回答。
卿辰一愣:“又是落花閣?爲何?”
“聽聞他們兄弟二人欠落花閣的恩情,所以他們聽命于落花閣。但是落花閣二十年前便退隐江湖。所以江湖中沒有人能請得動他們。”千狸如實回答。
辰風一臉疑惑:“你的意思是落花閣的人擄了夏過?”
“不确定。但是聽憶蘭說柳岩祉好像跟落花閣有些關聯,所以會不會跟柳岩祉有關?”千狸試着猜測。
“把柳岩祉給我抓過來。”卿辰面色瞬間變得鐵青。
辰風忙領命:“是!”
卿辰看着千狸:“金鷹堂有消息回來沒?”
千狸搖頭:“沒有。金鷹堂的人回報,像是有人知道他們在查,好像有意誤導他們。所以他們走了很多彎路。”
卿辰淡若清風的臉,忽然罩上了一層寒冰:倒底是什麽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今日擄走夏過是何用意?
他想親自去落花閣去問個清楚,可是他也十分清楚,落花閣雖已隐退江湖,不管江湖中事。但是畢竟曾經是數一數二的門派,雖二十年過去了,但是在武林中她們還是占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似乎從不曾因爲退隐江湖而威望有所減退。
他若冒然前去不僅找不到夏過,或許還會讓他這麽些年,好不容易在江湖中建立起來的威望,毀于一旦。他不能沖動,要細細的籌謀一下。
隻是夏過,你現在被擄到哪裏去了?
夏過幽幽醒來,不禁打量着四周,這裏好像是一個柴房。她是被人綁着手腳丢在這裏的,努力的掙了掙沒有掙開。這是什麽地方?她不是在珠寶齋嗎?怎麽突然在這裏,卿辰呢?
夏過完全不相信有卿辰在的地方她會綁着手腳:“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我剛還在珠寶齋的。”說着将頭朝牆上撞過去,“啊!”她不禁痛得直咧嘴。
看來她是真的被人抓了,不是在做夢,不禁大叫起來:“喂,有沒有人啊!喂!是哪個王八蛋把姐關在這裏的。”
沒有人應答,難道外面沒有看守的人嗎?想到這裏便借着牆努力地站起來,蹦到門邊,從門縫裏往外看。門縫的視野隻有那麽大,她所見之處确實一個人都沒有。便撞了撞門,外面傳來金屬敲擊的聲音,看來門是上了鎖的。
“門上了鎖,所以沒有人看管。不行,我得想辦法逃出去。”夏過打量着四周,看哪裏可以逃出去?但是整個屋子除了那上了鎖的門,就是一扇窗。這窗開得雖然有點兒高,但是應該可以爬出去吧!想到這裏,眼睛便四處搜尋可以解開她身上繩子的東西。
這柴房除了柴還是柴,硬柴、軟柴、柴、柴,全都是柴。不禁有些失望:“就不能放點兒鋒利的東西?”正在她有些無奈的時候,她發現一把鐵器被稻草蓋着露出了一點點。
頓時一喜,忙蹦過去弄開稻草,頓時像中了六合彩一樣:“斧子!唉呀我的媽呀!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忙蹲下,背過身試着割斷手裏的繩子,不多時手裏松了些,臉上不禁露出笑容,繼續割。
“快斷了,快斷了……”頓時手裏一松,繩子割斷了。忙弄掉手裏的繩子,開始解腳上的繩子,但是解了半天都解不開,“奶奶的,誰系的死結,解都解不開。”反正也解不開,還是用斧子吧!
剛拿起斧子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也不知是不是來這裏。忙加快了手裏的速度,不管他們是不是來柴房,先解開束縛再說。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聽到人鑰匙開門的聲音。夏過緊張地朝門口看,手裏的速度也更快了。腳腕一松,繩子斷了。
這時鎖也被打開了,一個男人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