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過忽然覺得自己很過份,柳岩祉都告訴過她了,她還這樣。這不是故意讓柳岩祉難堪嗎?她一直以爲柳岩祉逗她玩的,原來他真的不行。
夏過知道這時候說什麽都沒用,隻是滿眼歉疚地看着他。柳岩祉慌忙起身将衣服穿好,走出去:“我去看書了,過十天就要考試了。”
夏過看着柳岩祉出了房間,整個人亂糟糟的,不禁扯自己的頭發,她都做了些什麽呀!
柳岩祉一出門直奔書房,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低頭看了看下身,怎麽會這樣?難道真的被卿辰給說中了?怎麽突然就不舉了呢?
長貴看到柳岩祉的書房居然亮着燈,便拿了些宵夜端了進去:“少爺。”
柳岩祉一驚,倏地擡頭,看到是長貴整個人松了一口氣:“是你呀!還沒睡?”
“本來要去睡的,看少爺這麽晚了還在書房,想着你可以是在爲今年的科舉用功,便拿了些宵夜來給你。”長貴看着少爺面前一本書都沒有,隻是滿臉的愁容。便試着問了一下,“少爺,你不舒服啊?”
柳岩祉擡起頭看着長貴,然後又朝門外看了看,确定沒人才對長貴招了招手:“過來。”
長貴忙湊近:“什麽事兒啊,少爺!”
“你說……”柳岩祉停了停最終還是難以啓齒,“算了,算了,你去休息吧!沒事兒。”
長貴沒走,而是問了一句:“少爺,你是不是被少夫人從房裏趕出來了?”
“誰說的?”柳岩祉忙直起身子,“我是來書房溫習的。”
長貴笑:“是不是長貴今天在園子裏說的話,少夫人生氣了,然後把氣撒你身上了?”
“沒有,沒有,她哪兒那麽小氣。”柳岩祉忙辨白。
“少爺,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你什麽事兒瞞得過我的眼睛啊!我看得出來,這阿果不僅跟黃花菜長得一樣,性格也一樣,絕不是善樁。肯定跟你動武了。”長貴笑着說。
柳岩祉丢給長貴一個白眼,順手拍了一下他的頭:“誰說的。她不知道多溫柔。隻是……”一時間他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長貴不回話,隻是看着他笑等着他的後話。
“我說你怎麽跟個三姑六婆一樣,那麽多話啊!去,去,去。睡覺去。少爺我不用人侍候。”柳岩祉終還是說不出口,如果告訴别人他不舉,他算是沒臉見人了,今天一定是個意外。
長貴看問不出個什麽來,便極其不情願的退了出去:“那,那少爺,我真的去睡了。有事兒,你大聲喊我啊。”
“行了,行了,去吧!去吧!”柳岩祉對着長貴揮手。
等長貴走了之後,又不禁低頭看了看下身,暗自用力想動動,沒反應。然後又接連試了試,還是沒反應。柳岩祉不由得氣得拍了它一下。
“哎喲……”柳岩祉驚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沒人,便伸手揉了揉,“真痛。”看來是真的有點兒問題。腦子裏亂糟糟的躺在書房的軟榻上,翻來覆去。
回去?不回去?回去還是不回去?
夏過一個人躺在床上,腦子裏也亂七八糟的。出去找找柳岩祉還是不找?找?她說什麽呀!不找?柳岩祉會不會誤以爲她嫌棄他?
夏過倏地從床上坐起來:“找還是不找啊?找啊!就跟他說,回去睡吧!讀書也不能讀太晚,休息好了,有精神才能考好嘛!他要是故意跑書房裏避開你,怎麽辦?這麽去不是适得其反嗎?說不準他現在壓根就不想見到你。唉呀!怎麽辦啦!還是不要去了,多讓他尴尬啊!”
夏過又躺下,忽然又起身:“小姐,你們是夫妻诶,有什麽,不是應該開誠布公的談嘛!床上的那點兒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吧!”想到這裏掀開被子下床,忽然又停下了,“這不隻是床上的那點兒事兒吧!還關乎男人的尊嚴,要是一下處理不好,問題很大條的。”
想到這裏真的是亂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煩死了。夏過,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挺聰明的嗎?現在怎麽了?想辦法啊!他是你老公诶!”夏過兩隻手撐着太陽穴,“怎麽想啊!想什麽辦法呀!”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股淡淡的梨花香飄過來。夏過嗅了嗅:“卿辰?”有點兒疑惑,他怎麽會來這裏。忙拉了件外衣披在身上,起身去開門。門外空無一人,便朝屋外走了一步,四周打量了一下,沒人。轉身回屋,頓時隻覺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
卿辰伸手抱着夏過,一縱身,一道白影消失在尚書府裏。卿辰将夏過帶到一個不大的宅子裏,輕輕将夏過平放在床上。拉開她手臂上的衣服,那根紅線已長到手膀上了。
确實沒有多少時間了,卿辰喊了一聲:“千璃。”
千璃進來:“公子。”
“把那個蠱師帶過來。”卿辰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不多時那蠱師便進來,千璃向卿辰拱手:“公子,阿布帶過來了。”
卿辰微微點頭,向千璃揮了揮手:“你先退下吧!”
千璃朝床上的女子看了一眼,便退下了。
“阿布,你來診斷一下是不是中了紅娘蠱。”卿辰當初也是看那症狀有些像,一時間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現在千璃将阿布請來,可以确症一下。
阿布是個年過五十的老妪。阿布診了診脈,然後看着手臂上的紅線,點了點頭:“是紅娘蠱,按這紅線的長度來看,至少有兩個半月了。還好這姑娘沒有與人行房,要不然早死了。”
“你能解這紅娘蠱嗎?”卿辰忙問。
阿布點頭:“可以解,不過解這蠱很是麻煩。就看有沒有人肯爲她犧牲了。”
“怎麽做?”卿辰問。
阿布拿出一珠很奇特的植物:“這個叫癡情草,每日用鮮血澆灌。它會長出一片葉子,将葉子摘下運功化入她的體内。隻到四十九日它會開花。最後将花化入他的體内這蠱毒就會全解掉。”
卿辰看着那株隻有兩寸高,才長了三片葉子的植物:“四十九日,她等得了嗎?”
“當這葉子化入她的體内,便會控制毒性,不會蔓延。”阿布說完看了一眼卿辰,“忘了提醒你,這澆灌它的鮮血,得出自真心愛着那女子之人,如若不然解不了。”
“爲什麽必需這樣?”卿辰不解。
“這紅娘蠱是以情爲基,下這蠱毒之人怕是恨這女子緻深。如若與心愛之人行房,她便會死,剩下的那個自是痛不欲生。如若救她必以鮮血換之,等七七四十九日,那救她之人必失血而亡。她活着自也痛苦。”阿布歎了口氣。
卿辰問:“沒有其它方法嗎?”
阿布搖了搖頭:“沒有。”
卿辰沉默許久,擡起頭看了看阿布:“多謝。”
阿布識趣的離開。
卿辰靜靜的看着面前的人兒,他可以爲她做什麽?看着那珠奇特的癡情草,他要用他的血澆灌它嗎?他會死,而她以後會跟柳岩祉繼續在一起吧!
卿辰内心很是矛盾,要不要救她?這時辰風進來。
“公子。”
卿辰收起思緒回頭:“什麽事?”
“請恕辰風多言,你告訴柳岩祉這個方法,他應該會用自己的血救她的。到時柳岩祉死了,她自會跟公子在一起。”辰風說。
卿辰沉默了,如若柳岩祉真的以命相救,柳岩祉在她心裏便會留一輩子。即使他最終得到了她,她的心也會一直留在柳岩祉身上。
“不!我會想辦法的。”卿辰揮了揮手讓辰風下去。
辰風看着莊主那個樣子,心裏也難過:“是!”
卿辰劃過手指将血滴進那株癡情草裏,不多時那植物頂端長出了一片葉子。
卿辰微微一笑,将手指用布纏起來。輕輕扶起夏過,然後摘下那片葉子,放置夏過手心。他微微運功,頓時葉子化成霧氣塵埃,慢慢融入夏過的掌心。
卿辰疲憊地一笑,将夏過放平躺好讓她休息一會兒。四十九日,今日是第一日。不多時,卿辰看看時辰,夏過的穴道過不了多久便會自己解開,他該送她回去。
卿辰将夏過打橫抱起出門,縱身一躍,一個白色的身影掠過夜幕中的房屋,落在尚書府正院。輕輕推開她的房門,屋裏沒有人,便将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看着她恬靜的睡顔,那麽安祥,美好。不禁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夏過,好好睡吧!你很快就會沒事的。”
夏過仍舊一動不動的睡着,卿辰不禁心裏一動。這樣美麗的人兒就在眼前,曼妙的身軀,因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脯,僅僅躺在這裏渾身便散發着誘惑。他這樣一個心如止水的人都難免悸動,何況柳岩祉與之朝夕相對呢?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給柳岩祉那壇酒真的是非常有必要。看着空空的新房,柳岩祉不敢面對她,這是按照他預想的那樣。如若不是不得已,他不許柳岩祉碰觸她一下。
正在這時夏過突然動了動,感覺手好像被人握着,便滿足的笑了笑,撒嬌一般的将手拽着放在臉邊枕着,嘴裏嘟哝了一句:“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