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辰有些無奈:“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說實話,夏過很想知道,但是她知道又能怎樣?現在對于她來說無關緊要:“你休息一下吧!我走了。”
夏過轉身眼淚就又掉了下來,伸手抹掉,努力的笑着,在心裏命令自己不準哭。臨走時去看了看劉斯曜。此時,草兒正坐在他的床邊跟他說話,可是劉斯曜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她第一次看到,草兒除了對她以外的人露出在意的表情。
“草兒,你不能在這裏待太長時間,趕緊回宮裏去吧!”夏過提醒了一句草兒。
草兒搖了搖頭:“不,我不走,我要在這裏陪着思堯。我要看着他醒過來。”
夏過很想理智的告訴她,她如果不回宮,後果有多嚴重。但是看到草兒現在的樣子,她不忍心了。草兒從來沒有爲自己考慮過,心裏從來都沒有自己隻有她,以她的喜爲喜,以她的憂爲憂,而此時她難得有自己的情感。她沒有再去勸說,而是轉身離開。做着打雪怪的一切準備。
做好準備,他先去了二王子府上:“二王子,能不能幫我和書兒一個忙?”
“什麽忙?”蒙澈問。
“如若明日沒有見到我和書兒,你能不能告訴别人,我們在你府上做客。”夏過不了解蒙澈,但是她卻知道書兒是蒙澈最在乎的人。
蒙澈覺得事情有些蹊跷:“我爲什麽要跟人這麽說?告訴我,你跟書兒要去哪裏?”
“你幫不幫?你知道如果你不幫,後果可以想像得到,書兒被罰甚至會有更嚴重的後果。”夏過回應。
“你威脅我?”蒙澈十分不悅。
夏過笑:“跟你學的。答不答應随你。”
蒙澈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回了一句:“這麽說沒人會相信,如若你們在我府上,我怎麽還可能出去?而且随時會有别有用心的人來拜訪,甚至是我父王。”
夏過也知道這個借口是有些牽強,所以有些爲難,看蒙澈的表情不禁有些疑惑:“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當然,不過你得告訴我實情。”蒙澈擡高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夏過。
“我要去雪山,我不放心她跟着我去,更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丢在宮裏。所以我把書兒安排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夏過回答他。
蒙澈一愣:“去雪山?”不禁一笑,“沒人給你帶路,你會走丢的,我陪你去吧!”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麽要說陪他去,不放心?嗯!如若他出了事,書兒一定很難過。
“不用,幫我們隐瞞好就可以了。”夏過回。
蒙澈笑:“這就是隐瞞的最好辦法。”說完蒙澈便做了準備陪夏過一起去雪山。
夏過不解,但是沒有拒絕。畢竟蒙澈是雪國人,說不準真的能幫上大忙。蒙澈安排了一下。二人連夜騎着馬趕到雪山,趕到時已是次日卯時,望着白茫茫的一片,雪山上的風吹到臉上像刀割一樣。
“你來這雪山到底爲什麽?這裏除了生長着三生草,應該沒有其它東西有足夠的吸引力吧!”蒙澈問。
“我不是爲三生草,我是爲守護三生草的雪怪。”夏過眼睛看着面前那座雪山,滿眼的堅定。
蒙澈愣了一會兒,一臉的疑惑:“雪怪?你确定你是來找它的?”
夏過點頭:“我要取它的血救人。”
蒙澈倏地睜大眼,在雪國除了書兒,還有誰可以令阿果這麽以身犯險?忙追問了一句:“書兒出事了?”
夏過搖頭:“不是!你不用擔心,書兒很好。”
“在雪國居然有你這麽在乎的人?什麽人?”蒙澈說出這句話時,心裏莫明的湧出一股酸酸的味道。當有這種感覺時,他理解是爲了書兒想――阿果還有在乎的人。
“你不用知道,你送我到這裏就夠了。此行危險,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夏過也不想連累蒙澈。
蒙澈看了他一眼,他眼裏的堅定讓他有些恍惚:“雪怪是守護子時的三生草,所以這個時間你找不到它。”
“是嗎?”夏過才知道自己的蠻幹,憑着自己的一腔熱情就冒冒然然的跑到雪山來,如若不是蒙澈提醒,她都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
“趕了一晚上的路,我們還是先休息,補充一下體力。想爬到雪山上去,可不是容易的事。”蒙澈好心的提醒着她。
夏過覺得蒙澈說得有些道理,便在下山一戶人家裏休息幾個小時。然後拿出辰風給她的示意圖看,上面标注了每個時辰三生草生長的大概位置。看了看子時的那一顆,在雪山的最高峰,那位置很是陡峭。
到了午時休息好了,二人給全身做好了防護,也帶了很多工具。按照地圖的指示,他們便開始往雪山上去。滿山的白很是刺眼,夏過用了當地人給她的眼罩,忽然發現這裏的人其實挺聰明。
他們一步步朝山峰去,在雪上行走很是艱難,不僅路不好走,還會遇到通體雪白的狼。當地人還提醒他們在雪山上不要大聲說話,聲音大了容易引起雪崩。所以一路上他們的交流很少,蒙澈都不知道他爲什麽要陪阿果來吃這苦頭。可是看到他堅定的眼神和非凡的毅力,他心裏除了敬佩再無其它。
當太陽漸漸消失在雪山,空氣裏的溫度也變得更低。夏過雖然經常跟夏老爹四處考古,可是像這樣的大雪山她還是第一次上,更别說太陽落山之後。
蒙澈讓夏過休息一下:“離子時還是幾個時辰,要保存好體力,才能跟雪怪鬥。”
蒙澈找了一個雪洞裏休息。夏過打量着雪洞,發現這雪洞裏居然有人來過的痕迹。
腦子裏不由得出現卿辰和劉斯曜他們,她猜想他們也曾經在這裏休息吧!光爬上這雪山,她都累得厲害,可以想像卿辰他們還要在規定的時辰裏找到三生草。他們該吃了多少苦。心裏不禁酸酸的,這份恩情她會永遠記住的。
“阿果,從前我是很看不上晔國男子的。我覺得他們除了舞文弄墨,做不了别的什麽大事。就連戰場上,他們都少了一份我們雪國男子的勇猛。但是今天,你讓我改變了對晔國男子的看法。”
夏過蔑視的看了一眼蒙澈:“是嗎?他們不勇敢嗎?如果我沒記錯,太祖時期可是打到了雪國的大都。雪國年年必需要進貢的。”
蒙澈忽然笑了:“是嗎?那惠帝時期,怎麽讓我們雪國人在你們京城任意拿取,爲了讓我們回雪國,還送了我們大批金銀?”
夏過無言,大晔朝的上幾任國君确實太弱了。蒙澈說的是事實,但是若比現在,兩國還是可以抗衡的。可以說晔國更爲強大一些。
“是嗎?不說遠了,說現在吧!雪國還敢過界嗎?”
“晔國不一樣不敢過界?”蒙澈笑。
夏過倏然擡眼問了一句:“二王子,雪國以前爲什麽總是犯邊?”
蒙澈本不想說,但是看在他是書兒的帝君份上,便說了實情:“因爲雪國地理環境的原因,物資很匮乏。如若能自給自足,誰也不想去掠奪。”
夏過沒有回話,但是卻把這句話記住了。擡起頭看看洞外的天空,然後起身:“走吧!到達雪怪出沒的位置我們還要走很長一段路。”
“嗯!”蒙澈也跟着起身,但忽然像想起什麽來,“對了,你見過雪怪嗎?”
夏過搖頭:“沒有。”
“你對它完全沒有概念,你居然敢想着去取它的血?”蒙澈不禁一笑。
“那你見過嗎?”夏過反問。
蒙澈搖頭:“沒有,不過聽人說過,那雪怪身長十幾尺,很是健壯,全身雪白。隻有一雙眼睛是腥紅的,而且還有很長很鋒利的牙,據說伸出來的利爪都有一尺長。”
夏過聽着不禁扯了扯嘴角:“那麽恐怖?”
“嗯!”蒙澈用力的點頭,眼神很是肯定。
“我在想一尺的利爪那麽它的腳到底有多大?”夏過覺得這個有點兒不符合動物的常規。如若真如此,那麽它一定是變異的。
蒙澈思索了一會兒:“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翻過這個山坡就到了他的地盤。”
夏過觀察了一下四周,想起地圖上的标示,果然是快到了雪怪出沒的地方。夏過蹲下身子,打開包袱,取了一把小手鋤,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用武力去對付雪怪,她知道連卿辰都打不過的東西,她去隻會以卵擊石。就算當時卿辰身體虛弱那也比她高出很多個檔次。
“你帶的這些是幹什麽用的?”蒙澈看着包袱裏的東西有些好奇。
“當然是抓雪怪用的。”夏過重新将包袱包好。
蒙澈不禁蹙眉:“這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趕緊仍了吧!看着怪沉的。”
夏過并沒有聽他的話,隻是将包袱重新背好,問他:“你是怎麽跟國王交待我和書兒的去處?”
“當然是說帶着你們出來看看雪國的風光,然後體查一下民情,讓她更快速的熟悉雪國,順便做做親民的事,讓他們知道書兒公主,是可以給他們帶來繁榮與祥和。”蒙澈笑着回答。
夏過擡起頭看了一眼蒙澈正想說話,卻微微感覺到有些不尋常的聲音由遠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