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過不曾想看起來這麽溫馴的一匹馬會有種反應,忙本能的抓緊手裏的缰繩,整個人抱緊馬。那白馬見夏過還在它的背上,便前後左右的跳了起來。
夏過腦子裏一片混亂隻是緊緊的抱緊馬,讓自己不至于掉到地上去。卿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個箭步沖過去,然而不曾想那馬兒瘋狂的向前跑出去。卿辰沒有來得及控制住馬,他的神駒他自己清楚其速度,看了一旁的兩匹馬即使騎上去也追不上的。便暗自運功,用輕功飛了出去。
草兒和辰風忙跨上馬背跟随其後,追了出去。
馬背上的夏過努力的讓自己不要摔下去,她知道以這個速度,以及周圍的環境她如果被甩出去,即使不死那也絕對是嚴重的腦震蕩及殘廢。爲了能好好的健康的活下去,她一直努力的将自己貼在馬背上,同時試着控制那瘋狂奔馳的白馬。
卿辰一直在身後追,卻一直保持着距離一時間很難追得上,草兒和辰風更是落在後面老遠。夏過知道被救是沒有希望的,她試着跟馬兒說話:“馬兒,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主人,可是我跟你也無冤無仇,不至于要弄死我對不對?”
馬兒怎麽可能聽得懂她的話,那馬兒仍舊不停的颠簸,夏過手裏的缰繩拉得更是緊,然後大聲的吼了一句:“馬兒,你信不信你把我摔死了,卿辰會宰了你。”
這一會兒馬兒好像聽懂了,那颠簸的幅度要小得多,那速度也慢了許多。夏過不禁心裏一喜:“慢點,慢點,再慢點兒,我待會兒讓卿辰獎賞你。”
那馬兒果然聽話的慢了下來,也不再颠簸,如平常的速度小跑着。夏過拉好手裏的缰繩慢慢的控制住了那匹白馬,這時卿辰追了上來,落在了馬背上,将夏過抱在懷裏,接過她手裏的缰繩瞬間将馬控制得停了下來。
卿辰将夏過抱到地面上緊緊的擁在懷裏,嘴裏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剛吓死我了。我從來沒有過害怕的感覺,可剛剛我多怕你出事,我害怕你會受傷,我害怕身邊再沒有你。害怕聽不到你的大哭大笑的聲音,害怕看不到你打抱不平多管閑事時一副仗義模樣,更害怕身邊再沒有一個故意闖禍讓我善後的人。”
從來都是淡定、波瀾不驚、言簡意赅的卿辰,第一次帶着情緒說了這麽長長的一串話。
夏過靜靜的被卿辰抱着,整個人還處在一片被馬兒颠得七暈八素的眩暈中,聽着他這些話,整個人禁呆住了,腦子也瞬間停了思考。他害怕失去的人是她對嗎?他指的不是黃對嗎?
“卿辰,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對嗎?”夏過很沒有大腦的問了一句。
“是你,是你,當然是你。不要再吓我了,我的心沒有你想得那麽強大。”卿辰輕輕松了手裏的力道,深情的看着她。
夏過被馬颠得散亂的頭發落在臉邊,癢癢的,伸手撫了一把露出整張臉,忽然笑起來,心裏有股甜甜的味道:“第一次聽你說這麽多話,還不是面無表情說的。真難得。”
卿辰也不禁笑起來,這一次又露出了牙齒。夏過伸出兩隻手捏着他的臉:“對,就這樣,這樣才叫笑嘛!”
卿辰看着面前的夏過雖然有些狼狽不堪,但是那樣的笑容卻讓他開心,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古靈精怪,我怎麽罩得住。”
夏過看着卿辰的動作,不禁傻傻地笑起來。他變得有溫度了,再也不是冷冰冰的了。卿辰似乎一下明白了,剛剛爲什麽她會生氣。她不記得過往的一切,而他卻還一直留在過去,她不覺得那也是她的美好記憶。
“剛剛你問我的,我一直沒有回答你。現在我回答你,我愛的是你的一切,而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是值得我一生去珍惜、去呵護的。”卿辰微微的笑着,眸子裏是那能将人溺斃的溫柔。
夏過還是那麽傻傻的笑着,下一秒跳起來雙手勾住卿辰的脖子,擡起頭對着空中喊了一聲:“老爹,我戀愛了。”跟卿辰這樣的一個人談一場戀愛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不知道黃看着心裏會有什麽感覺?
卿辰雙手順勢扶在她的腰間撐起她,一臉的笑容,他能感覺到她此時的快樂,微微擡頭發現今天的陽光真的很明媚。
此時草兒和辰風的馬剛剛趕到。看到他們平安無事,便都安心了。
卿辰輕輕放下夏過,那匹白馬正低着頭啃着面前的嫩草,二人輕輕走過去,卿辰彎腰撿起地上的缰繩:“走吧!”
夏過輕輕拍了拍那匹白馬:“卿辰,你知道我剛剛是怎麽讓馬慢下來的嗎?”
卿辰正爲這件事好奇,他的馬好像從來沒有被第二個人馴服過:“說來聽聽。”
“我先恐吓它,再賄賂它,它就聽話的慢下來了。”夏過一臉的得意,好像她找到了一個馴服烈馬的方法。
卿辰又不禁被她逗笑了:“如何恐吓?又如何賄賂?”
“我說你要是把我摔死了,卿辰一定宰了你。然後他就聽話的慢了,然後我就許諾它你會獎賞它。”夏過一臉的得意。
此時那匹白馬聽到夏過說話,忙低下頭在夏過的手上蹭了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在讨好夏過讓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步景,你就這樣被她收服了?”卿辰摸了摸白馬的頭。
步景擡起頭嘶叫了一聲,好像在向卿辰認錯。卿辰一笑,又将夏過抱起落在步景的背上,一拉缰繩:“駕。”
步景很是懂事的向前奔跑着,可是速度卻不快,它一定也知道夏過剛剛被颠得有些難受。他們走走停停酉時才到鬥方寺,玄靈子就住在鬥方寺後的林子裏。
鬥方寺的小和尚領着他們到玄靈子的住處前:“四位施主,玄靈子便在這裏,他願不願見你們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卿辰看了看夏過:“去吧!他一次隻見一個人。有什麽要問的盡管問,他的預言很靈驗。”
夏過有點兒惴惴不安,朝那屋前走去。回頭看了一眼卿辰,卿辰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轉過頭看着面前那扇緊閉的門,深吸了一口氣,擡起手敲了敲門:“玄靈子大師,夏過求見。”
“進來吧!”屋子裏傳來一個聲音。
夏過心裏一喜,回過頭看了看他們,卿辰和草兒正微笑的看着她,他們也替她高興。夏過心卟卟跳個不停,手裏微微用力将門推開。
一進屋才發現這個屋子真是簡陋。玄靈子,銀須銀發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布衣,在案台前打坐,他對面隻有一張椅子而已。玄靈子睜開眼看着夏過:“坐。”
夏過忙坐下,手心裏緊張得直冒汗:“謝大師。”
“有何要問?”玄靈子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想問問大師哪裏能找到上古石刻?”夏過有些緊張。
玄靈子眸光一閃,微微擡眸:“施主,找到上古石刻也改變不了什麽。”
夏過一驚:“什麽改變不了什麽,我全指着它回去了。”
玄靈子搖了搖頭:“施主若不信,老納也不再多言。”
“你隻告訴我上古石刻倒底在哪裏就可以了?至于有沒有用那是我的事。你告訴我。”夏過有些急了。
“老納今日見你,就是要提醒你不要執着于過去,讓你失去更多珍貴的東西。你人生的軌迹亦改變,天命不可違,順應天命。”玄靈子再一次提示她。
夏過不願意相信他說的話,不願相信她回不去:“不要跟我整這些道理,我隻想知道上古石刻在哪裏。”
玄靈子歎了一口氣:“唉!在雪國。不過老納提醒你,你得到的同時亦會失去珍貴的東西。”
“在雪國哪裏?可以具體一些嗎?”夏過再問。
“冥冥中自有定數。”玄靈子微微垂眸,不願再多說。
夏過也知道有些東西他不能說得太多,畢竟洩露天機太多會造天譴的。便起身道謝,她沒有去細想玄靈子的忠告,她隻想找到上古石刻。能夠讓她回到現代去,失去一切也無所謂,這裏的一切本也不屬于她。
玄靈子最後吐出一句話:“選擇在你自己手中。”
夏過點頭再次道謝便退出了小屋。她一出來三人便上前詢問:“怎麽樣。”
“有方向了。你們有沒有什麽要問的,可以去試一下。”夏過看向他們。
草兒搖了搖頭:“沒有,隻要小姐問的事有答案了,草兒就很高興了。”
夏過忽然有些舍不得草兒,這麽一個貼心的姐妹離開這裏便沒有了,伸手拉了拉草兒的手:“草兒,要不你去問問你和劉斯曜吧!”
“小姐。”草兒頓時低下頭臉都紅了。
然而這一句話卻讓辰風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草兒和劉斯曜?他們?”
“怎麽了?有問題嗎?”夏過沒有想到辰風會有這麽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