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老鸨奸笑的聲音讓人惡心,帶着濃濃的銅臭味。笑起來脂粉在臉上裂出一道口子,醜惡至極。
朦胧之中夜清兒被這聲音吵醒,目光凝視着整個房間,除了豔俗何粗鄙外,實在是看不出任何東西。即便是香味很濃,但這房間濃重的歡愛氣息卻沒有因爲香味而被掩飾。
她天生鼻子敏銳,對于這氣息非常不爽。
有人推門而入,夜清兒連忙閉上眼睛。老鸨似乎有些不悅,“大夫不是說差不多要醒了嗎?”
“我看這小妞是找死,來人,蔣她潑醒。”
老鸨似乎耐心用盡,連忙命令。
鬼奴走上前去,将一盆冷水端在手裏。正欲醒來,夜清兒凝眉,從床榻上坐起來。一雙目光直逼老鸨,“不用潑了,醒着。”
老鸨有一瞬間差點被那強勢的目光吓到,那撇藐天下的神情帶着一種王者獨有的尊貴。老鸨有一瞬間差點忍不住跪拜。但旋即,立刻反應過來此時此刻,自己作爲主角。
“看來早就醒了,你以爲你用裝睡這一招就能躲過去麽?”
“我不做妓女。”
夜清兒堅定的一句話丢給那人,帶着肯定,似乎像是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反抗。
那老鸨聽這話雖然還是有些被震懾到了,但仍是強忍住内心的不滿。目光帶着命令,“很多姑娘都說這話,最後都乖乖的做了一輩子。”
“我不同,你強迫我,你的整個醉紅樓都不夠你賠。甚至連你的命都會搭進去。”
夜清兒勾唇一笑,瞥藐着天下的那種女王氣息,總是讓人内心滿滿的崇敬。
“反了你了!”
那老鸨聽到夜清兒的聲音,頓時開始不悅,目光之中帶着詭異,“來人,教訓她。讓她知道今後作爲一個青樓女子該做些什麽。”
夜清兒鳳眸微微一咪,似乎很有興緻。她微微擡手,那袖中瞬間飛出八根銀針。帶着劇毒,朝那幾個上前的鬼奴攻過去。她武功不行,但是這連續兩次發射銀針,那四個龜奴瞬間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在地上抽搐着。她神情淡定,凝視着老鸨。
“怎麽回事?來的時候不是已經搜了她身上的所有東西?”
老鸨大驚,目光中帶着一種不可思議,“這小妞從哪裏跑來這麽多銀針。”
夜清兒轉身,凝視着窗戶。許久沒有言語。很少有人知道,那銀針是師父送她的法寶。外面是用模型的肉體護着,外表看上去就像是肌膚一樣。可誰也不知道,就那薄薄的“肌膚”下面,藏着關鍵時候護命的幾十根細如毫毛的銀針。她來到這裏,身上所有能丢的解藥和毒藥全部被清理幹幹淨淨。隻有這八十多根針還在。
然而就是這八十一根針,便足夠讓這些人安靜下來。足以讓她今日堂堂正正的走出這個青樓。
她終是淡定下來,安安靜靜的。
“你到底是誰?”
老鸨目光中有些恐懼。
“你聽着,本宮是這婉月國的長公主,北冥四王爺的四王妃,花都帝國國師的師妹。本宮若是在你這裏有一點閃失,三國之中沒有一個人饒的了你。他們會讓你生不如死。”
看不清她此刻的容貌,但那背影有着難以捉摸的深不可測。
那老鸨一聽,膝蓋瞬間軟了下去。整個人跪倒在地。她對夜清兒的身世不懷疑的,對她說得話也是不懷疑的。從第一眼看到她開始,老鸨便知道這人身份不凡。
“逼良爲娼,買賣女子,試圖殺害一國公主,就憑這個,就夠你死上一百次。”
話語中有一種女王般的氣場,讓人聽音爲之一顫。那是一種王者自帶的鬼醫氣息。
“本宮命令你,把你名下的姑娘全部放了。然後把本宮送回去。否則,你是被怎樣處置,我難以明确。”夜清兒悠然的轉身,坐在一旁的。安安靜靜的将手切在脈上。還好,昨晚她服用了強效安胎藥。腹中的孩兒沒有因爲她身處惡劣的環境而有大的影響。這個孩子無論能不能保住,她會盡力去好好的維護他。直到最後一刻。
“來人,去把楊知府請過來。就說這裏有人毀約,收了我的銀子不願意乖乖就範。”
老鸨收了收内心的恐懼,露出森冷的眸子,“還有,讓知府大人追究她假冒公主之罪。她是公主,老娘就是皇後了。”
這明知自己錯了,卻依舊冥頑不靈。明明知道事情不對,明明知道她就是挽月國的長公主。卻仍然不願意服輸。似乎準備拼死一博。讓夜清兒有些哭笑不得。
楊知府!?
她深深的回憶着,這挽月國的大小官員。還有哪一個是她不認識的,或者是……不認識她的……
挽月國京都郊外,北冥蕭夜從夢境中醒來。甜美的夢裏,他跟清兒身邊有個孩子。是個女孩,一襲粉色宮裙。頭梳着小仙女發飾。一張小包子臉上兩個小酒窩深陷,踏一地櫻花而來。一聲“母妃,父王”。讓兩人彼此之間充滿了一種歲月不嫌長的樂此不疲。
北冥蕭夜醒來的時候,發現夜清兒沒有睡在身邊。整個人心一瞬間輪空,那美夢與現實交替。有一種從天堂被打入地獄的感覺。
“清兒!”
北冥蕭夜四處尋找,整個房間輪空。
門外,一波接着一波的敲門聲音。讓人耳目間充滿了一種反感。但北冥蕭夜似乎還未來得及去想什麽。士兵已經将整個房間包圍。
“四爺,請跟我們去皇宮走一趟。”
侍衛言語有些急促,目光帶着敵意。整個殿内刀槍相逼。
北冥蕭夜有些摸不着頭腦,目光凝視許久,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昨晚他明明好好的睡在皇宮,這醒來人便已經到了莫名地帶。堂堂王爺,挽月國的驸馬竟受到這種待遇。當真是讓人疑惑。
“你們是誰?”
北冥蕭夜凝眸,目光中帶着疑惑,“誰的軍隊?”
“我們是挽月國聖上的人,照命令帶您回去。”
在敵意之中,似乎還帶着一絲疏離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