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前,兩人拼命的磕頭,額頭上鮮血淋漓。卻仍然在拼命的磕頭,試圖感化這個冷得讓人打顫的魔鬼。或許……那是人臨死前對死亡由心的恐懼。
他冷若冰霜的臉不帶一絲情緒,轉身騎着馬匹離開。
炫白色的披風臨空舞動着,那騎馬而歸的男子。像是征戰凱旋的戰神,正朝天際返回。反對他的人,一刻也别想多活下去。
“将其拿下,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小悠似乎明白北冥蕭夜的意思,替他開口。
謝家謀反因這兩個纨绔子弟而坐實了,像一條死狗一樣掙紮着,直到最後掙紮到沒有力氣然後被拖入大牢。一時間整個京城乃至于全國,盡數皆是關于謝家的傳聞。無數幕後策劃之人浮出水面。
據說謝家貪贓枉法,這些年家中私藏巨款總共收入竟比國庫竟還高出一倍!
據說謝家意圖不軌。其中兩房嫡出和三房庶出共同參與了謀反之事,其家眷盡數被抓如大牢!
據說謝家一夜之間所有人被罷免了官職。朝廷官職被削了一半!所有爲謝丞相求情之人,通通被撤職!
據說謝家上下三十八名大大小小的官員被斬殺。七十八名謝家有罪子弟被流放。謝家所有子弟的卷宗,一共一百八十三卷。一時間整個京都城街,血流成河。
而這些傳言背後,誰也不知道四王爲何發如此大的火。而當沸城行屍夜行的事件得到緩解之後,其背後主使也随後被挖出。
謝丞相的八條罪名中有一條叫:意圖謀害皇親國戚,間接亵渎四王妃尊譽的罪!
卻被傳得很火,似乎所有人瞬間明白爲何四爺這次的脾氣。
而當四王府内,謝林因此事被休棄并且趕出王府。其他沒有任何背景的江湖女子被用錢财打發,請出王府。其中有幾個大小官員的女兒,其母族被許以榮華富貴。準許其女另嫁他人爲代價。允其出府之後。京都街上更是暗暗傳言。
謝家這些年罪名自然罄竹難書,但讓四王爺真正決定動手清理謝家的是因爲四王妃受盡委屈。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爲了剝得自己的女人一笑。
京都街道上有人開始傳,對于四王爺到底有多愛四王妃非常疑惑。畢竟一個男人能爲了自己的正妻遣散王府中所有的女人,普通人家方難做到。何況是堂堂王爺!
隻是更加讓人疑惑的是,傳言王府内所有女人在王府一年多竟還是處子!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整個王府在一天的時間内,盡數被清理。大大小小的院落清淨得可怕。
北冥蕭夜看着冷清的王府,内心忽然覺得非常孤寂。但同時又覺得滿滿的踏實。
王府于他,以前是家。可現在開始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夜深了無地可住,不得不返回王府琉璃閣内。可每一次回去,腦海中滿滿的記憶。夢中滿滿的是那俏皮的倩影,可醒來卻發現獨自一人躺在榻上。北冥蕭夜内心是極其崩潰的。
花都國
馬車經過之地,粉色花瓣随風落在車嬌之上。風吹開車簾,那車嬌上的茶幾上,櫻花瞬間鋪滿整個桌子。夜清兒冰封的心似乎慢慢的被櫻花溶解,主動打開車簾。凝視着周圍一片櫻花,空洞的目光再次有了靈魂。
她所經過的地方,是一片用櫻花栽種而成的櫻花林。觸目所及,滿目粉色櫻花。馬車經過之時,地上墊起的落櫻淩空飛舞。好似無數個舞女,在風中自由的起舞。
“公主,好美的花。這個地方真的太美了。”
聽雨忍不住咬牙,目光之中滿滿的是豔羨,“能住在這個地方,該是多麽幸福。”
“想想就好。”夜清兒薄唇輕啓,淡淡的笑了,“聽說這花都國的皇帝是個風流之輩,夜寵三人,面不改色。這後宮之中,妃嫔無數。個個傾城絕色。這個花都可是個豔都,但凡是貴族經過的地方必然是香豔到了極緻。”
“皇帝這麽昏庸,那爲何這裏治理得這般繁華?”聽雨不禁沉思了。
“其實花都國真正手握實權的是國師,上官楓月雖然手段殘忍,陰狠。但是對待自己國家的國民卻是很好的。這花都如此繁華,都是靠上官楓月一手治理的結果。”夜清兒暗自吐了口氣。
“既然如此,想必皇宮更是繁華吧。”聽風笑道。
夜清兒點點頭,目光掃過眼前馬車停下後的場景。她走下馬車,習慣性的朝營帳走去。上官楓月終是忍不住攔住她的腳步。
她這才擡頭,與他四目相對。那目光之中有着複雜的神色,不知是恨還是什麽情緒。
“北冥京都的消息你收到了麽?”上官楓月坦誠的問道。
“沒收到。”她歎了歎,目光中活靈活現的一汪清泉,“怎麽?”
“你交給聽風的藥,到底是什麽?”上官楓月終是忍不住好奇,“你如何知道皇上中的是百花毒?”
“這皇宮戒備森嚴,你能下的毒不過是兩種。一種是百花毒,萃取百花的毒液調制而成。原本百花無毒,隻有熔于水,或者燃燒的時候。才會漸漸的放出毒液。還有一種毒,是羽毒。這種毒必須要事先将毒藏在體内,經過半年的下毒之後。才能通過用羽毛浸泡過的酒進入體内。催發毒性,至人沉睡不醒。”
夜清兒解釋道,“我不确定你是否真正的在很久以前就下毒過,但你書信上說三日後,皇上會中羽毒身亡。那麽必然,皇上中的一定是百花毒。”
“如此肯定?”
上官楓月唇角含着淡淡的輕笑。似乎對于眼前這個女孩又高看了幾分。
“我恢複記憶了!”
夜清兒揚唇,從唇角揚起半個幅度,輕輕的言了一句,“師兄。”
他妖娆的眉頭間,彼岸花越發綻放出一種妖娆的色澤。詭異,嗜血。如此俊美的男子,微微一怔。竟是呆滞的凝視着他。
“師兄你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夜清兒又補充了一句,“同爲天山老祖的徒弟,一起生活了八年。什麽時候你會用什麽毒,怎麽解你這毒,我了如指掌。”
上官楓月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默默的看着他,神情中滿滿的是驚訝。這一路,他無數次的刷新對夜清兒的看法。她就像是一個九天玄女,執掌揮動間
然而,記憶中,他一向疼愛這個師妹。從三歲開始就懂得萬物的藥理,慢慢的,她會背誦人體的幾百個穴位并且熟知各種藥理。天山老祖最喜歡的徒弟便是他,當然,天山老祖一共就兩個徒弟。但清兒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再也沒有進過天山,他在天山苦心修煉了這些年三年,得到了天山老祖的畢生所學。
可如今,見了自己那多年未見的師妹。竟也是無數次的敗在她手上。竟是讓他顔面掃地。
“我是你的克星,天山老祖成就了你的同時。又成就了我。”夜清兒凝眸,淡淡的笑道,“所以……最好别再動那些手腳,你的毒在哪裏,我的解藥就在哪裏。”
“好,很好!”
夜清兒正欲離開,身後一片掌聲響起。上官楓月饒到她前面,從剛才的驚愕到此刻的欣慰,竟隻花了幾分鍾時間,他柔聲笑道,“清兒,我上官楓月這輩子沒服過誰。就服你!”
她目光中異常的平靜,并爲因這句誇贊而有半點的感動。
“我這便告訴你,其實我真正的目的不是沸城的行屍計劃。”上官楓月歎了歎,“下毒也不是真正的想要害死冥帝。”
“嗯?”夜清兒揚唇,鳳眸中是滿滿的自信。
“我真正想要的是你。”上官楓月擡眸,彼岸花在眉間依舊散發出血一樣的光澤,“這一路上的表現,我很滿意。像你這樣一個強大的對手,即便我無比痛恨。但同樣的我很欣慰。”
“想要我?”她淡淡的笑了,“我覺得,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選擇殺了自己。”
上官楓月緩緩回神,唇角默默的笑了笑,不以爲然道,“對手強大固然可怕,可隻要抓住對手的弱點。這些事,又算的了什麽?”
“我希望……”他語氣柔和,仿佛像是請求,“你能幫我救一個人。”
夜清兒指尖一顫,像是沉默了一個世紀。這才悠然開口,“你花了三座城池的代價,就是爲了讓我來給你救一個人!?”
“這人舉國上下的人,沒有哪個人敢接手。甚至是沒有誰敢給他看病。”上官楓月凝眉,仔細的說道,“我曾經叫師父他老人家親自下山。”
“結果?”
夜清兒是個毒癡,越難的毒越對她有挑戰性。她越是興奮,“難道連師父他老人家都無法救治麽?難道是死人?”
“活死人!”上官楓月補充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我把這人救活了。你以三座城池來換?”夜清兒越發的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連師父都救不活?”
雖然她後來才明白,她的醫毒之術大多來自二十一世紀遺留的千百年精髓。但天山老祖的确又交給她很多東西,她那師父的确是個醫學奇才。乃是這個時空的神話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