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楓月咬牙,妖孽的臉龐因生氣而扭曲。他站在遠處,因爲靠近不了他而生氣。
“承讓!”
北冥蕭夜凝眉,依然優雅的坐在石階上。氣定神閑的,仿佛根本不将上官楓月放在眼裏。
他轉身,雙手合十閉目凝神。旋即,一股濃濃的異香從體内傳出。上官楓月時不時的又睜眼看看北冥蕭夜,見他沒跑又繼續。
“四王,我承認你内力渾厚。可你也不見得能逃過我的試羅香。”
上官楓月凝眉,在見到北冥蕭夜傲嬌的情緒之後,越發得意,“你知道這龍炎大陸多少人死在試羅香手裏麽?”
北冥蕭夜擡眸,饒有興緻的看着上官楓月。本來就是爲了拖住他,自然若是能不費周折的解決問題。怎麽說都是好的。他的仇人太多了,若是一個個都必須置于死地太累。有時候達到目的就好。當然能殺的時候自然是好,如今殺不了。自然不能強求。
“不太懂,不如請上官國師給普及一下。”北冥蕭夜悠然的理了理袖子,又悠然的擡頭。
“試羅香靠氣息進入血液,使人陷入幻覺。漸漸的昏迷,沉浸在幻覺之中。直到最後……在快樂中殺人于無形。”
上官楓月解釋道,“最重要的是,試羅香下毒無需技巧,無需任何手段。百米之内,聞着在一盞茶的功夫内。無一幸存。”
“本王覺得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北冥蕭夜淡淡的笑道,“最重要的是,這是上官國師身上獨特的香。平時隐藏甚好,一旦釋放方圓百裏無人生還。不過聽說這大招不是白放的,放一次,休養一月。”
“試羅香能滅了你,楓月覺得很值。”
上官楓月凝視着周圍的生物都浮出水面,蛇蟲鼠蟻在掙紮中漸漸的死去。他内心有一種優越感,每一次放試羅香的時候。周圍的百米之内生命幾乎絕迹。那種所有生命都臣服在他腳下的感覺,讓他覺得無比驕傲。
這門秘籍練了二十年,吃了多少苦。要的就是那種唯我獨尊的感覺。
北冥蕭夜,等着吧。你敢坐在這裏,我便讓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
山洞内,那些原本精妙的機關被墨華一個個打開。在他眼裏那些機關就好像一堆廢銅爛鐵,三下五除二便知道其中的套路出在哪裏。
遠遠的聽到潺潺流水聲,夜清兒悄悄的走進裏面。走進裏面,直到墨華打開最後一扇門。那山洞的石壁之中全然另外一番天地。
石壁之中形成一個地牢,地牢之中人滿爲患。分爲兩排,中間是石頭鋪成的路。每一排都中又分爲幾個鐵籠,每一個鐵籠中關着不少少男少女。正值青春旺季。從遠處,可以看出那些人眼中的恐懼,以及那環抱着瑟瑟發抖的身體。
而就在上方,一排排的人被綁在十字架上。這些人比之前的那些人,恐懼更深。就像是案闆上的肉。充滿了一種恐慌。
石洞中很寬闊,随便一點聲音都聽得很清楚。夜清兒站在門口看着裏面的場景,能清晰的聽到那十字架上綁着的那些人的呼喚聲和求救的聲音。
“大爺,求您饒了我吧。我家中還有兩個弟弟沒人照顧。”
“大爺,求你了。我家中母親的眼睛已經瞎了,我要是不在,她會餓死。”
“大爺……”
“吵什麽吵,啰嗦什麽?閉嘴!”
明知道這樣的呼喚沒用,但似乎除了這樣的呼喚,卻也找不到其他方式能排斥掉那種恐懼。哦,對了,還有眼淚。
那低低的抽泣之聲最讓人心疼了,幾百人的抽泣之聲合在一起。鬼哭狼嚎,一片嗚咽。聽着讓人心碎。
但裏面那兩個黑衣男子并沒有打算放過任何一個,而是,随手拿起刀子。将一個女子淨白的手臂上的袖子撩開。
“大爺……”
那孩子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那眼中的神情,就像是一個人面臨死亡時的絕望。恐懼,無邊的恐懼與無助。
她夜清兒有一身的醫毒之術,若是沒有。怕是也不會比這些人好到哪裏去。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能去哪裏,會受到什麽樣的待遇。根本就是未可知的。何況即便是有這超出常人的醫毒之術,但沒有蕭夜的幫助。她不過也是寸步難行。那種絕望她又如何不懂?
黑衣男子用鋒利的刀将那孩子的手臂劃破,隻聽一聲凄厲的呻吟。旋即,手臂上鮮血如注的流出來。那女孩疼得眼淚嘩啦的往下流,眼裏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當然除了恐懼,似乎又加了幾分恨意。
黑衣人從鐵盒裏取出一枚黑漆漆的,用鑷子夾起一顆會蠕動的蠱蟲。
“不要……”女孩看到蠱蟲,吓得将手臂掙紮出了鮮血。但無疑,卻并沒有逃脫。她親眼看見那隻蠱蟲渴望的從她手裏鑽進去。
“啊!!”
撕心裂肺的痛呼讓整個石洞中的人爲之一顫,頓時抱成一個團。不禁擔心起自己的命運來。
疼痛讓女孩失去本能,臉部劇烈扭曲着,身子也不停的扭曲着。痛到不能自拔。
蠱蟲在她體内尋找一個出口,拼命的吸吮着鮮血。和血液融爲一體。這個過程痛得讓人不能自拔。女孩周身冷汗,雙目赤紅,青筋暴起。身體每一個部位都暴露着,那蠱蟲在她體内造成的傷害。
直到最後無力的掙紮,隻剩下手在不停的顫抖。最終昏死過去,任憑蠱蟲在體内根深蒂固。旋即,黑衣人随手拿起一瓶香,給女子聞了。才命人将那人丢入另外一個鐵籠之中。
夜清兒親眼看到這一幕,不禁恨得咬牙,幾次差點沖進去被墨華攔住。示意她不要莽撞行事。
她親眼看到這些之後才發現,原來蠱蟲是這樣塞入别人的體内的。那些毒花草用鮮血澆灌,這些蠱蟲看似食毒,但在沒有毒草的情況下。會嗜血如命。
該死!
若是沒看到,便還可以理解。可現在已經看到了,讓她又如何去忍?
眼看着第二個人又要被拉出來綁在十字架上,夜清兒兩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人。和剛才的那個女子比起來,此時此刻,男子大約也不過十三四歲左右。跟聽風差不多高。
“不要!”
石洞之中又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忽,在看了第一個人經受的那種痛苦之後。那個男子的呼喚之聲遠遠超過了預想。從出了鐵籠的那一刻開始便再也淡定不下來。
似乎剛剛的那場驚心動魄的虐心大劇,又要重新的在她面前演繹。
眼看着男子的手臂即将再次被切開,那孩子無助和絕望的呼喚。哭得聲音嘶啞。夜清兒再也忍不下去,沖出去大怒道,“給我住手!”
她有時候便是這麽不要命,不顧及後果。如果是一個正常有頭腦的人,是絕對不會在别人的地盤上動手。因爲這是别人的地盤。
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吓得一抖,掉落在地上。顯然,被夜清兒突然跳出來給吓得不輕。但旋即,才将自己作爲這裏的主人這份自尊給找回來。
“你是誰?”
那黑衣人周身漆黑,敏銳的觀察力。在夜清兒呼喚的下一秒,便已經進入狀态,知道是有人闖進來了,“膽子這麽大,竟敢擅闖密室。不想活了麽?來到這裏,除非成爲一個屍蠱人,否則别想出去。”
“放人!”
夜清兒沒有二話,兩個字的命令,似乎帶着一定的權威性。她敢闖進來必然是藥把這些人都弄出去的。不然,蕭他費盡心思查了好幾日才查到這裏。若是輕言放棄,進來的意義何存?
“好大的口氣!”那黑衣人怒的朝周圍揮手,那被改造過的石壁之中,忽然幾道暗門被打開。跳出七八個黑衣人出來。
夜清兒雖然不懂武功卻也明白,這些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單憑一個小悠,想要跟這七八個人單挑,顯得有些薄弱。她……真的沖動了麽?
可是,這密室内數百人。莫非就這樣任憑别人處置了去?
“把他們殺了!”那黑衣人淡淡的命令道,“否則密室的機密洩露了,你們一個都别想活。”
那些人像是吃了打了雞血似的,朝夜清兒沖過來。那一雙雙弑冷的眸中,滿滿的殺氣,除了殺氣沒有别的東西存在。
小悠一個健步上前,将夜清兒護在身後。抽出手中的劍便與那七八個人纏鬥在一起。刹那間刀光劍影,整個暗示除了纏鬥的聲音,便隻剩下恐懼之聲。
但夜清兒看得出來,那鐵籠中的孩子們還是希望夜清兒他這邊能赢。若是能赢了這些人,或許,或許他們就能夠安全的出去了。因此,那些人将夜清兒當成一根救命稻草。或許靠着這根稻草,人生不必如此艱難。以後不必活得像個行屍走肉一般。
“師嫂,小悠好像不行了。”墨華提醒道,“你看那些人,小悠明顯占于下風。”
其實墨華的提醒,夜清兒又何嘗不知道。可是這密室之中能進來這幾個人就不錯了。機關太多,人多了顧不過來。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