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神色朦胧,暧昧。周身的冷冽消失殆盡,剩下的隻有那渾然天成的霸氣。将夜清兒禁锢在懷内,“清兒,既然你覺得多年無所出是個錯誤。不如本王便助你完成延綿子嗣的大任。如何?”
“額……”
她大腦瞬間蒙圈,像是被雷炸了一般,“啥?”
他脫去外袍,欺身而上。指骨分明的手将夜清兒雙手桎梏,眸光帶着欣賞的撇過她身體的每一寸。漸漸的,一種周身油然而生的欲望緩緩升起。
“清兒!”
北冥蕭夜搖搖頭,“既然你這樣迫不及待的想延綿子嗣,本王不成全你似乎有些過意不去。”
“我不要。”夜清兒欲哭無淚,“我的意思是讓你休妻,你聽不懂麽?我不想跟你過了……”
“本王想跟你過!”
北冥蕭夜冷笑道,“本王想跟你過,你就得跟本王好好過。”
“何必?”
她咬牙,怒道,“你王府這麽多女人,我嫌棄你髒,知道麽?還有,後宮的生活不适合我。我懶得跟謝林那種人勾心鬥角。累!”
“夜清兒,你記住。以後本王保護你。”他一字一句的在她耳畔灌輸,言語間滿滿的是霸道,“以後再出現這種事,不管他是誰。本王一定會替你做主!”
“我不要!”
夜清兒怒道,“我不稀罕,我要自己保護我……唔……”
老戲碼,他嫌棄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太礙事。實在是有些聒噪!吵架太費事,便直接堵住嘴巴。
北冥蕭夜很享受這小妮子在她懷裏掙紮的感覺,他眸底滿滿的挑釁之色。直到夜清兒拿他沒有辦法,而貪婪的去掠奪。
夜清兒無數次的抵抗,不願意去張開嘴迎合他的侵奪。但他并沒打算放棄,一次次的試圖去撬開她的唇。直到她精疲力盡,再也沒有力氣去掙紮。無奈之下,任憑他撬開她的香唇。去掠奪那其中的美好。直到她眼角流出一滴清淚,才罷休。
“稀罕麽?”他冷笑,“當真不稀罕?“
“不稀罕!”
她怒的瞪目,“我就是不稀罕,髒,從心到人。髒!”
“清兒……”
“滾!”
她咬牙,周身怒火肆意。夜清兒雙手被桎梏着,但強烈的憤怒之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腳上動作,竟直接一腳踹上去。
“噗……”
北冥蕭夜一口血噴在錦被上,當夜清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發現他已經躺在床下了。
夜清兒凝眉,發現事情不對。側目瞥了一眼北冥蕭夜,“少給我裝那些,滾出去!”
那身體并沒有任何動作,倒在地上許久沒有動靜。
“我的力氣沒那麽大,别在我面前裝死。”
夜清兒凝眉,不悅道,“我是不會心疼你的。”
回答她的是一襲風聲……
她無奈的起床,歎了歎。對于剛才強吻她的憤怒并沒有消除,但的确,吐血是真的。夜清兒跳下床去,将北冥蕭夜身體翻過來,卻隻見那張剛剛還紅潤的面龐鐵青。眉宇間,蹙起郁悶的神色。
難道真的剛才那一腳踢出事了!?
一個男人被妻子活活踢死在家中?
夜清兒内心幾乎奔潰,閉目,将手切在他的脈上。自從上一次在浴室那事之後,便再也沒有給他把脈過。其實最近他的身體老出狀況,夜清兒也看在眼裏。隻是她不想去想,也不願意去承認。
“你……”
夜清兒像是手被燙似的伸了回來,凝眉,似乎難以置信,“怎麽會這樣?”
北冥蕭夜沒答話,似乎仍在昏迷之中。她現在才明白,一切并非踢那一腳的關系。而是……
她揉了揉眉心,轉身打開房間,“來人。”
侍從走進來,恭敬的屈膝跪地,“王妃”
“把王爺放床上去。”她無奈的命令,以她的能力的确是……擡不動。
兩個侍從走進來,望着地上蒼白無色的臉。并沒有說什麽,隻是跪地将北冥蕭夜抱起來。然後恭恭敬敬的放在床上,并建議,“王妃娘娘,四爺好像病得不輕。需不需要請大夫?”
“本宮就是大夫,請什麽?”
她沉身笑着,從身旁的醫療箱中拿出銀針。坐下,氣定神閑的處理北冥蕭夜身上的毒。但她扒開他胸膛的時候,才發現,那胸口竟然一片青紫。
相思凝是一種奇毒,中者雙方隻能彼此愛着對方。一旦愛上别人,備受煎熬而死。心會一點點的變黑,然後直到死去。她夜清兒不明白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怎麽會讓對方以相思凝這種毒來發誓。而北冥蕭夜爲何會那麽傻,居然真的真心發誓。
這看似外表冰冷的男人,内心居然會有那麽強烈的感情。她越來越想知道,跟她一起發毒誓的女人到底是誰。怎麽會讓他變成現在這樣!
北冥蕭夜,你到底是有多愚蠢。才會跟别人發這樣的誓言,可爲何發了誓言,還會去愛上别的女人!
夜清兒一邊施針,而更多的,卻是疑惑。這一切她都想知道。
這個一向睿智深沉,霸道禀冽的男子。夜清兒甚至曾經天真的以爲,這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隻要他揚起刀,這全天下的人除了皇宮裏的那兩尊佛。都必須臣服在他腳下。
即便是老皇帝和老太後,隻要他北冥蕭夜想要怎樣。也根本拿這個男人沒有任何辦法。
這樣一個男人,到底是哪個女人會讓他如此傻缺。居然對自己下了相思凝。
琉璃閣内時不時飄進來幾片梨花,落在楓木圓桌旁。盈盈如雪。夜清兒拿起杯盞,淡淡的品着茶水。聽風不知幾時走進閣内,“姐姐……”
夜清兒目光帶着幾絲柔和,像是看自己的寶寶,“回來了便好。”
“母親身體不太好,所以多陪母親了幾日。”
“嗯。”她秀發微微垂落,“聽風,過來喝茶。”
“姐姐,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您還好麽?”聽風擔心的仔細打量着夜清兒,許久,才心疼道,“我看姐姐好像瘦了。”
“沒事!”
她忽然想到那日若是聽風跟在身邊,說不定便能脫離虎口。想到這裏,她便不由歎了歎,“聽風,你去給我找一下謝丞相。我要那個叫小落的人。若他不給,你回來告訴我。”
北冥蕭夜已經很嚴重了,随時有可能就那樣離開。可她的藥引之湊齊了兩個,還差六個……
六個真情男女的血做藥引啊……哪裏有那麽多真情男女。她所調查的幾乎都是三妻四妾,京城更是有不少公子哥。十二歲就開葷了,去哪兒湊那麽多人。
夜清兒走過去,凝視着勉強有點紅潤的臉,苦苦哀求,“爺,您别搞事情了好不好。你心裏有人,就不應該再愛别人知不知道。玩命啊!”
北冥蕭夜顫抖的睜開眸子,雙目掃過夜清兒。目光帶着不解。
“爺,您怎麽會吐血啊。”夜清兒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若是被别人知道你死在我的床上。我這輩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明明我們沒幹什麽……”
“本王死在你床上,是你的福氣。”
北冥蕭夜撇了他一眼,“我們是夫妻,解釋什麽?”
“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麽會和别人發下相思凝的毒誓。”
夜清兒歎了歎,“我這藥引都還沒準備好,你這毒已經這麽嚴重了。以後少出去,少動用内功。我在盡量給你拖延時間。對了,我想知道啊。你到底對誰動情了啊?”
他起身,柔弱的眸光微微朝她掃了一眼,用命令的口氣道,“給我穿鞋。”
“你說皇家都教了你些什麽,穿鞋都不會。”夜清兒歎了歎,揮了揮手示意聽雨來給他穿鞋。
“本王要你穿!”
北冥蕭夜平靜的眸子凝視着她,“以後都要你穿。”
“若不呢?”
夜清兒揚唇,冷笑。把她當使喚丫頭了麽?她夜清兒那雙手是拿銀針,把脈看診的。不是拿來給男人穿鞋的。
“那以後便不穿鞋。”
北冥蕭夜薄唇輕啓,言語中帶着撒嬌,“本王聽說男人出去衣衫不整,所有人都會說其背後的女人不夠心靈手巧。”
“暈……”
夜清兒無語,怒道,“我不是你背後的女人。”
“從今日起,本王會讓所有人知道。王妃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形象代表着王妃的形象。”
“額……這個……”
夜清兒沉思了半秒,試着用鞋子比了比他的腳,“你腳臭不臭,不然等下我還得洗十遍手。”
“王妃放心,本王的鞋比那袖子幹淨。”
北冥蕭夜悠哉的道,“所以你不用糾結洗手的事。”
該死!這是在說她有意無意用袖子擦鼻子的醜事麽?
她暗自咬牙,試着将鞋子套在他腳上。古人的鞋子還是有些麻煩的。但爲了自己的形象,不想讓衆人都知道四爺有個不太中用的妻子。便也妥協了。
“你當真不知道本王對誰動情了麽?”
北冥蕭夜起身,他走到門前依然想不明白,“堂堂王妃,一國公主,竟然愚蠢到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愛的是誰。大概也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