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碰到我了。”她不滿道。
“說得本王沒碰過一樣。”北冥蕭夜瞥了他一眼,滿滿的不悅,“你放心,那麽小。連本王的興緻都勾不起。”
“我……”
一個女人被嫌棄胸小,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我才十六歲,能有多大啊。”她咬牙,怒道,“總有一天,讓你眼瞎。”
“等着!”
這一次北冥蕭夜沒有直接帶她回屋内,當她落地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花海之中。
“海棠。”
夜清兒詫異,目光掃過一片花海,忽的滿滿是喜悅。花香沁人心脾。
“爲什麽帶我來看海棠?”
她笑着問,夜清兒站在花海之中。與花海差不多高。諸多花海之中,亂玉瓊花,滿空飛舞。
北冥蕭夜看得入神,長歎一聲,“因爲喜歡。”
理由很簡單,夜清兒隻覺得這個男人很逗。滿腹詩書,才德兼備。但情話總是很簡單,做事也很簡單随心所欲。沒有多餘的話,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喜歡”
“真沒情調。”她鄙視道,“笨。”
“你這身材,要說情調真沒有。”北冥蕭夜鄙視道,“要有情調,再長長。”
“這麽美的地方,你說點好聽的會死?”
“心都丢了,還要說什麽?”北冥蕭夜凝眉,笑道,“跟你多相處一刻。胸口的疼痛便加深一分。”
“啥?”
夜清兒睜大眸子,尴尬的望着他,“我沒聽懂,解釋一下。”
“聽不懂就算了。”
他并不打算解釋,“如此愚蠢,本王的話不說第二遍。”
“靠!”
她簡直想打人,但轉眼,幾乎又沉浸在美好的花叢之中。
“這海棠花的盡頭,有一條河。經過植物的浸泡,養成的魚鮮美可口。”北冥蕭夜笑着看她,“今日失算了,身邊沒帶個廚子。否則,必然可以吃到鮮美的魚肉。”
她忍不住笑了,“不就是把香料放好,然後拿進去烤啊。誰不會啊。”
“你說得如此簡單,倒是烤一個給本王看看。”
北冥蕭夜忍不住諷刺道,“你我同爲王室公主王子,從小隻有吃的份,哪有烤的份。”
“切~你以爲誰都像你啊。”
“你若烤出來不好吃,如何?”北冥蕭夜凝眉,不滿道,“夜清兒,你别爲了跟本王置氣。故意給我鬧騰。若是烤的不好吃,我該如何罰你。”
“随你怎麽罰。”
夜清兒笑道,“可若是你輸了,又該如何罰你?”
“本王輸了,便讓你親一下。”她若有所思的笑道,“本王若是赢了,親你一下。”
“你滾。”
她怒道,“我怎麽感覺怎樣都是你赢啊。”
“那你說怎麽辦?”他笑。
“你若輸了,答應我。把謝老賊給我滅了。别爲了你皇兄的江山,讓我在中間夾着受罪。”她怒道,“謝老賊和他女兒,還有昨日剛剛蒙面的丞相夫人。我一個都不想留着。”
“那得看你的烤魚好不好吃,本王滿不滿意。”
北冥蕭夜沉思片刻,夜清兒提出的問題的确讓他有些爲難。謝家雖然橫行霸道,但的确控制着朝中大部分力量。謝家一倒,倒的是半壁江山。
以他皇兄的能力,想要恢複國力。重建勢力,每個三四十年。是必然不可能的。
所以,老皇帝一直留着謝丞相這個老賊。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利大于弊。這個蛀蟲暫時還不能拔,否則,若是其他勢力一旦造反。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問題,北冥蕭夜自然也想得很清楚。老皇帝即便再生氣,也不敢拿謝丞相怎樣。至多小懲大誡,卻不敢連根拔起。
夜清兒想要謝丞相的命。除非北冥蕭夜有讓他皇兄拱手江山的準備,否則,很難解決。他并不敢輕易答應。
不過那句如果烤魚好吃便答應她,還是讓夜清兒有些許動力。至少,若是她真的動手滅丞相府的人。北冥蕭夜不插手阻止,也是好的。
夜清兒在河裏放了一瓶藥,然後很快,那些魚竟都浮出水面。她随手撿起來一兩條,放在北冥蕭夜已經準備好的架子上。
“你這樣,魚中毒了還能吃麽?”北冥蕭夜不解。
“誰說中毒了,隻是将他們迷暈了而已。等下那些魚會自己活過來。”夜清兒一本正經的掏掉魚腹内的東西,用視線找好的草放在魚的肚子裏。然後放在火中烤。
這些動作看似很簡單,夜清兒尋找那些香草的時候。非常娴熟,北冥蕭夜很不解。
“那些香草有什麽意義?”他好奇的問。
“嗯,其實家裏用的很多佐料,其實都是用香草煉制而成的。有些草的味道是鹹的,有些是提鮮的,有些是甜的。如果在沒有帶佐料的前提下,用這些香草也是可以的。隻不過需要多放一些,才能熏出味道。”
北冥蕭夜銳利的眸子,仿佛要将她看透。在仔細的将夜清兒打量好幾次之後,又忍不住問,“一個公主,如何會知道這麽多?”
“額……”
忽然這麽問,她卻是愣住了,許久才笑着回答,“雖然我是公主,但也總喜歡往野外跑。有時候瞎跑出去跟隊伍失散了,就隻能獨自一個人在野外生活了。并且我對植物有天生的敏感性,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知道這些了。”
總不能告訴北冥蕭夜,她是個無國界的毒醫,從小就跑遍每個國度的每個角落,什麽樣的日子都經過。她是個三十多歲的大齡剩女這些事吧。
“你撒謊!”
北冥蕭夜銳利的眸子凝視着她,那暖陽在眼底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常常的極寒冰山。
夜清兒非常不懂,但話語已經說出去了就不可能收回來了。她不明白北冥蕭夜爲何如此重視這件事,但她得堅持到底。
“就是這樣啊,我的确是很小就喜歡到處跑啊。喜歡行醫,你以爲毒醫,鬼醫,神醫各種稱号是怎樣來的?從小到大,婉月國的國土都被我跑了一遍。父皇因此還說我太淘氣,不像個公主。”
記憶中,朦朦胧胧的有那麽一段。但具體的,她記不清了。而且據她了解,婉月國有很大一部分人好像被她救過。原主醫術很好,與她不相上下。
不管是二十一世紀,還是這個時空,夜清兒都是一個用毒高手。
在夜清兒眼底他找出一抹深沉,許久,才終于淡定下來,“你烤魚吧。”
她唇角微勾起,忍不住笑道,“聽奶娘說,我們以前有過一段共同的記憶。可我忘了,也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麽誤會。”
“你忘了?”
他詫異,深邃的眸内有着情緒波動。夜清兒看不懂,但從話語中可以聽得出。對方有懷疑。
夜清兒點點頭,“我雖然不知道有什麽誤會,但我覺得解釋清楚比較好。彼此折磨,是一件非常傻的行爲。”
“本王今日不想提這些事。”他蹙眉,“難得今日有興緻出來玩,好好烤。”
夜清兒不禁笑了,該說的都說了,若是對方執意如此她也沒辦法。但有那麽一刻,他其實試圖想起來。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誤會。讓相互喜歡的兩人變成這樣,還是,一開始就隻是玩弄。
對話間,魚已經烤好。香脆可口的魚皮下面,是被香草滋潤過的魚肉。即便隻是看着,便很有食欲。
北冥蕭夜拿起來咬了一口,這小子吃東西動作很優雅,仿佛像是刻意的。但時時刻刻都這樣,便不得不說,那是生來的尊貴與優雅。
“看來本王不把你休了做得很對,即便是這烤魚的技術。留在身邊也是極好的。”北冥蕭夜擡眸,掃過夜清兒,“剩下的兩條也給本王留着。”
“那我呢?”夜清兒委屈的看着他,都說王爺食量低。他一個人吃三條魚又是怎麽回事?
“等本王吃膩了,便全部給你。”
他目不轉睛的,啃着魚。但即便是這樣的動作,都做的慢條斯理,溫吞優雅。
夜清兒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麽自己烤的魚全部給你吃。靠,那她圖什麽。
她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學着王府那些侍妾嬌聲道,“王爺這麽喜歡吃妾身做的魚,妾身好開心啊。”
“嗯?”北冥蕭夜吓一跳,像是遇到鬼。
“隻要王爺吃得開心就行了,妾身其實吃不吃都可以的。”
“乖!”
北冥蕭夜瞥了她一眼,目光帶着贊許,好久沒聽到夜清兒如此乖順的語氣。不習慣,真的非常不習慣。但換個角度來看,卻換做了一種享受來看待。
“妾身把三條魚都給王爺吃,妾身看着王爺吃好不好?”夜清兒眨了眨眼睛,溫柔得仿佛像是換了一個人。
北冥蕭夜看了很多遍,才确定這是夜清兒。不是柳傾城。
“很好!”
他笑着,溫吞的品嘗着很少吃到的烤魚。以前也曾來過郊外,身邊的廚子烤得雖然好吃,但跟這個純天然香草制作的,完全不一樣。
“做夢!”
她話音一轉,狠狠的将一條魚咬下去。怒道,“隻有本宮全部吃完的,沒有你一個人占獨食的。”
北冥蕭夜凝視着剩下的一條魚,撐着夜清兒不注意。将那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在手裏。笑道,“那好,本王吃兩條,你吃一條。”
“做夢,那魚是我的。能給你吃一條,已經不錯了。”
說着,便要搶在手裏。北冥蕭夜一個旋身,離開石椅。帶着魚逃離夜清兒的魔爪。
“來追,搶到了是你的。”他瞥了她一眼,目光帶着鄙視,“不過,以你的能力。就算本王給你一天的時間,你也不一定能追到。”
好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