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震驚,幾乎都不敢相信這死人還能複活過來。甚至覺得這是個天大的笑話。但試圖大将軍傷心之餘,自然還是希望能夠有人救得了他兒子。
“你當真有把握?”
他又試着問,“若是你攪擾了我兒的清淨,本将軍今日斷然饒不了你。”
她點頭,“那麽請問将軍,司徒少爺在棺材裏待了多長時間了?”
“一個時辰。”
夜清兒身邊那女子搶先回答,“我出門的時候,夫君還躺在榻上。”
還好,若是超過兩個時辰。她就隻能夾着尾巴再次走回去了。作爲一個醫者,耽誤了一條人命。自然内心是有很多譴責。
她閉目,松了口氣,“快,把司徒少爺擡出來放床上。”
“司徒将軍,這人若是已經放入棺材之中。再次擡出來,那可是攪了亡靈。不祥之兆,之後就隻能做孤魂野鬼了。”
謝丞相拂袖走過來,斯文的提醒道,“若是這女人不過是想了鬧事,讓貴公子無法安心重新投胎做人。那可如何是好?難道司徒大将軍真的相信人死了之後,還能再活過來不成?就算是華佗在世,也不能有這個能力吧。”
這……
司徒将軍内心遲疑,的确,小兒已經無力回天。若再次驚擾了亡靈,耽誤了兒子的再生之路。作爲父親如何不愧疚。
“司徒将軍,若是人都救回來了。還擔心攪擾亡靈麽?”
聽風作爲一個看起來像是小藥童似的存在,夜清兒又什麽大話說不出口。在一瞬間全部被聽風傾巢而出。
兩邊的言語頓時讓司徒将軍左右爲難,不知該信任哪一方。的确,若是能救回來一切都好說。若是救不回來,那豈不是白忙活。讓自己的兒子無法入土爲安。
封建迷信讓夜清兒恨透了,她看得出來,丞相根本就是有意的故意不想讓她救人。以達到自己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些所謂的迷信,其實都不過是聰明的人用來統治不聰明之人的工具。
“我是鬼醫堂的大夫,幾日前我便看出他體内有劇毒。公子中的毒是慢性毒藥,毒性劇烈,但發作無任何痛苦。甚至是像沉睡一般。”
夜清兒根據那日所見,說出自己的看法,“毒性發作之後,身體僵硬冷冽,周身如僵屍。脈象幾乎不存在,但其實并不是沒有。隻是微弱到一般大夫探測不出來。”
“我可以判斷出七分,這毒應該是花毒。以九十九種最毒的花提煉其存在的毒性,花毒最大的特點就是周身異香。人們常以爲劇毒發作後人便死了,其實并不然。其容顔并未有絲毫改變甚至是比以前更加容光煥發。但其實人并不是死了,而是沉睡了。”
“中了花毒的人,真正要确定死亡需要七天時間。往往最後不是自己死了,而是被家人親自送入墓穴窒息而死。”
她目光帶着淡淡的無奈,“所以請将軍還是爲令公子的生計着想。若是真死了,其實能不能投胎還是個未知數。”
司徒将軍的心開始一點點的偏向夜清兒
“你爲何這般着急的要救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司徒将軍試圖問。
“他對我有用。”
很簡單的一句話标明了立場,她不過是在給一個人找藥引。而眼前這個人,就是她鎖定的目标之一。
“姑娘除非保證一定能把司徒公子救回來,不然驚擾了亡靈。讓公子永世不得超生,你又如何賠得起。”
謝丞相在一邊努力的煽風點火,似乎故意給夜清兒增加壓力,“我說司徒老兄,對于這種江湖術士騙吃騙喝的見多了。若老夫沒猜錯,等你把公子擡出來。通常先敲詐你一筆,等她騙得包鼓鼓的了。悄然無聲的消失。到時候司徒老兄後悔可就晚了。”
司徒将軍一聽,頓時臉瞬間僵在原地。騙吃騙喝事小,擾了亡靈安生這可是大罪。敢騙到她司徒府的地盤上了,簡直罪該萬死了!
“來人,将這些擾公子亡靈的騙子趕出去!”
言落,周圍兩個侍衛便開始轟人。夜清兒欲辯無言,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對方不信,她也沒啥辦法不是?
“不識好歹的東西,聽風,給我搶。”
夜清兒怒急,指着那棺材怒道,“去把棺材打開,本姑娘今天非把這人劫出去不可。”
聽風聽到命令竟是義無反顧的上前,首先跳到棺材上。那棺材還沒有釘,于是很快就将那棺材闆踢下去。誰也沒想到聽風身手如此敏捷。周圍四個随身護衛想跳上去抓,但最後抓到的不過是聽風扔下來的一個棺材闆。
“休要動我兒!”
司徒老将軍看到事态嚴重,拔刀而出。朝那棺材上指去,聽風嘿嘿一笑,将司徒軒的“屍體”抱起來。對準司徒将軍。一時間整個殿内風向大亂。
“老将軍,莫非你要讓你兒子失去全屍的機會?”
聽風将那屍體攔腰抱起,一把匕首直接朝脖頸間比去,“退後,否則我削除她的腦袋。”
“好大的膽子,竟要劫屍。司徒公子死得不明不白也就算了,最後竟連屍體都保不住。”謝丞相惋惜的聲音傳過來。
“爹,你說得對。簡直該死!”謝大公子也跟着附和一句,“當真該死,竟不知好歹的動手。”
司徒老将軍作爲武将,腦子不太好用也算正常。更何況在這情急之中,完全被這些話所控制。對夜清兒和聽風一時間恨之入骨。
“奶奶的!放下我兒子,否則,老子把你們碎屍萬段。”
從那口氣中明顯可以聽出内心的急躁,膽大如夜清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這位丞相結仇。
“我們不過借屍體用幾日,過幾日還你一個活的。”
她言落,朝着清風使了個眼神。旋即,聽風跳下棺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夜清兒身邊,那随身攜帶鋒利如鐵的匕首片刻不離司徒軒的脖頸。
即便再氣,司徒老将軍還是不敢動半點。正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是死無全屍那該是多大的屈辱可想而知。日後就算真的入土爲安了,死無全屍是多麽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