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以前的事很多我都記不得了。也記不得曾經發生過什麽,但要我低頭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得有個理由。”
夜清兒笑了笑,“他不值得,至少現在不值得。”
“公主,何必這樣……”
劉嬷嬷搖頭,“女人這輩子,就靠着男人對你的寵愛。”
“天色不早了,就寝吧。”
夜清兒轉身坐在床上,“奶娘也早些去睡。”
劉嬷嬷搖頭,終是無奈的放下簾子。滅了琉璃盞燈,然後轉身默默的離開。
夜清兒躺在床上并沒有真正的睡去,而是在思索着,相思凝真正的解毒方法。相傳,八對真情夫妻的血配合世間八種世間至純的植物在月圓之夜服下。可以解除相思凝這種世間奇毒的作用效果。
北冥蕭夜這個負心漢,爲何當初要發下這種誓言。既然一生一世不離不棄,若一方已死,他又爲何還要活着。若一方活着,他找那麽多老婆做什麽?
她内心一百個不願意解毒,但爲了自己的自由。解毒還是必須的。
但這種男人,這種态度。的确是很讓人心煩。
半夜,夜清兒正欲沉睡。窗外射出一道火光,旋即,無數道火光射進來。整個沉浸在黑暗中的房間,一點點的變得亮堂。
接着,淩亂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一片。
“着火了!着火了!”
琉璃閣外伴随着腳步聲,響起的是潑水,救火等急促的聲音。夜清兒打開門,隻見離琉璃閣不遠處的一個房間燃氣熊熊烈火。那火勢加上近日的風,算是一場極有力的好戲。
但很快,又傳來呼喚。
“有刺客!有刺客!”
夜清兒隻見一個黑影串出來,鮮血如注的流在地上。那此刻忽然之間便躺在地上,當看見她的時候,那刺客的眼神滿滿的是希望。
“哎呀我去,這大半夜躺個死人。”
她撫了扶額,打了個哈欠,“還讓不讓人睡覺啊,快來人帶走。”
她聲音不大,但那刺客完全可以聽到。那小子沒有說話,一句話都沒有。她終是走過去,随手撕下一塊布。塗上随身攜帶的傷藥,然後轉身,将那刺客小子拖回房間。
“王爺,刺客進入了王妃的寝閣。請王爺示下。”
琉璃閣外片刻之後聲音便再次傳入耳内。
“進去搜!”
那清潤如玉,帶着渾厚内力的男音傳入耳内。夜清兒用腳趾猜也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搜你妹啊!夜清兒在心内暗罵,夜清兒揭開面紗看着這個刺客。算起來也就十六七歲左右的小奶油,被抓到必然是毫無人性的殺了。
何況,她堂堂王妃的寝閣。大晚上的不讓她睡覺,北冥蕭夜是不是有病?
縱觀琉璃閣上下,夜清兒撫了扶額。望着手下這個累贅,忽然之間不知道放哪裏。
她沉思片刻,從衣櫥内随便取出一件衣服。轉身蓋上被子,假裝沉睡。
忽然,門被打開。一陣風吹起,幔帳揚起。夜清兒一身寝衣,在月光下,紅唇若朱丹。那胸口微微隆起的幅度,若隐若現。
北冥蕭夜暗自吞了吞口水,望着身後本欲闖進來的侍從。揚了揚手,終是讓他們在外等候。
他平靜的走過去,那幔帳時不時的飛起。月光照在她臉上,纖長的婕羽時不時的顫動。清純如玉的肌膚,給人一種窒息的美。
北冥蕭夜望着那沉靜的容顔,竟一時失了神。他靜靜的坐下來,目光移不開那張容顔。眼底,莫名的情愫混合着一種眷念,那一刻,長久以來的冰霧在瞬間被褪盡。有的,竟是滿滿的柔情。
尤其是那張紅得令人呼吸停止的紅唇,北冥蕭夜有那麽一瞬間忘卻了一切。他顫抖的雙手忍不住伸過去,去撫摸。一向做事迅速的他,在那一刻,動作卻極其慢。甚至可以說,每一個動作,都是考慮很久。
而就在即将要碰觸到她精緻的玉容時,北冥蕭夜不知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撫摸上去。而下一秒,夜清兒一個翻身,與北冥蕭夜直接背對。
他阖眸,起身離開。
“刺客不在,去别處找找。”
北冥蕭夜言落,将門帶上。轉身離開。
暗黑中,夜清兒睜開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凝視着遠處,暗自拍了拍胸脯。
我擦,剛才差一點都被輕薄了。這個男人,果然是看到誰都想摸摸。雖然今晚她使用的就是美人計,但也隻能遠觀而不可近碰好不好!?
她起身,打開衣櫥。将那個小奶油取出來,放在一旁的軟靠上。悉心的再次将傷口處理一遍。琉璃盞燈下,男子面容如玉。嬌媚的容顔,令人發指的紅唇。若非親眼看到他是平胸,都難以置信。這小子是個男人。
當然,如果是個男人那麽在她琉璃閣似乎就有些不方便了。
夜清兒随手取出一件女兒裝,将他那身夜行服換下來之後。将這小子綁在軟塌上。才再次睡過去。
一夜無話
當第二日,太陽再次齊地平線後。琉璃閣内的梨樹上再次傳來鳥鳴之音。
夜清兒睜開惺忪的眼睛,揉了揉眼。便隻聽到有人驚叫。
“公主!”
劉嬷嬷走進來的時候。
發現軟塌上躺着個陌生“女子”。頓時吓了一跳,更何況,這男子竟是被綁在軟塌之上的。
夜清兒做了個停的動作,悄悄的道,“奶娘,小聲點。”
“公主,這女子……”
“噗……”
言落,她起床。洗漱之後才再次将目光落在那個昨晚闖入的黑衣人身上,忍不住笑了。這黑衣人穿着這身裙裝,竟出奇的合适。
再加上劉嬷嬷一眼看過去,告訴她的是這女子。頓時讓她越發覺得,這容貌簡直是……
“奶娘去給他找幾件方便一點的衣服過來,我這裏的衣服不适合他。”
夜清兒言落,遣散屋内所有的侍從。
她坐着靜靜的喝了杯茶,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那男子。許久,沒見那少年醒。夜清兒又走過去,切在他的脈上。
那細微的脈搏,仿佛像是有什麽在阻礙着。夜清兒指尖一顫,轉身打開門。又仔細的巡查了昨晚的地形,她若是沒記錯,昨晚他好像是摔在了大理石殘石上。而她再次撫摸,背後偌大的一個包。
夜清兒歎了歎,試圖用銀針打通他後腦的淤血。那一大早的功夫,所有時間都幾乎用在這個少年身上了。她不知爲何,似乎在腦海深處。對于這個少年有着不一樣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