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厲害,真的很厲害。猛若利虎,勢比豺狼。”夜清兒欲哭無淚,除了語無倫次的求饒,便再也沒有别的語言。
北冥蕭夜在她腳下停滞,仿佛習慣看獵物在他腳下臣服。那種滿足感,瞬間吸引住他的所有視線。對,就是那種臣服。越厲害的女人,臣服在他腳下。他越有一種征服感。
“夜清兒,你想試試?”他咬牙一字一頓的提醒。
“不想!”
“欲拒還迎?”
“不是!”
“你的身體很誠實,已經躺平。”
“那明明是你……剛才!”
“用這種方式來讓本王寵幸你。用舊了,不新鮮了。”
他冷笑,負手居高臨下的望着夜清兒。
“我沒有……”
夜清兒極力狡辯,“誰想試試了。”
“迷情藥都用了,你跟我說你不想?”
“那個不是我……”夜清兒閉目,隻覺得被氣得頭暈目眩,明明不是她。
不過,她在争執什麽?不是就不是,幹嘛看到這個男人鄙視的目光會解釋半天。夜清兒話鋒一轉,沉思片刻,不禁笑道,“對了,不會是你吧。”
北冥蕭夜的諷刺瞬間凝在角落,許久沒有說話。
“想睡就睡嘛,自己的媳婦。你裝什麽清高?”夜清兒笑道。
但對上他殺人般的目光之後,夜清兒僵持着身子。隻見他拂袖轉身,帶着一陣清風消失在房間内。來得如此神秘,走得如此神秘。
至于他今日來的目的,明明是因爲今日敢替他喝下毒雞湯,感激在心。但在進琉璃閣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忘記得幹幹淨淨。有的隻是和夜清兒的争吵。
一夜無話,夜清兒沉睡後還帶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天塌下來,也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翌日
陽光在琉璃閣的地平線上留下熾熱,梨花樹上,清脆的鳥鳴喚醒夜清兒昨晚的美夢。
“公主,這一大早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斯。将一封信塞給我,還說一定要親自交給公主。”
奶娘的聲音在耳畔,帶着焦急。夜清兒翻身去看,劉嬷嬷将一封書信交在她手上。
夜清兒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将信件拆開,竟發現是一張白紙。與書信外面一樣的空白。她不禁笑了,但很快,白紙上細微的透明粉末引起注意。她随手拿出碘酒,灑在上面。很快,幾行字迹出現在她面前。
那幾行字很簡單,隻是說:世界很大,别總悶在王府内。
短短的幾行字,夜清兒像是尋到了知己一般。唇角揚起一彎輕笑,眨了眨眼,“奶娘,給我備車。我要出去。”
“公主,出去作甚?今日是宮中一年一度的花朝節,禦花園的所有花都開了。按道理,王爺今日應該帶着公主去賞花才是。”
“沒聽他說啊。”夜清兒眨眼,不悅道。
“王妃,聽說啊。王爺帶謝側妃去了。”
聽雨走過來,言語中明顯帶着打抱不平,“人家所有的達官貴人帶的都是正夫人,王爺爲何帶那個破鞋去。”
“我覺得野花比禦花園的花好看,好了奶娘,叫人去備車。”
“公主……”
“快去!”
夜清兒走出王府,也不知是刻意的還是巧合,竟正好碰到王府豪華的大馬車,由四匹馬拉着。三十多人的侍衛隊随身護衛。豪華氣派自不必說,這樣的馬車走在哪裏,通常都是頂禮膜拜。豔羨的目光,可以從王府排到皇宮。
謝林能有這樣的機會進皇宮,自然尾巴能翹到天上去。這女人一大早就盛裝打扮,并且和夜清兒同時出現在王府門口。一張妖豔的容顔,彰顯着嚣張的氣勢。
“喲,姐姐這是去參加宮裏的花朝節?”
謝林的目光将夜清兒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自然而然的露出鄙夷的神色,“姐姐這樣可不行,這宮裏的貴婦都可都是盛裝打扮。到時候啊,姐姐這身看起來灑脫的衣裙,說不定會丢盡王爺的面子。”
車簾處,一隻指骨分明,修長如玉的手輕輕的挑開車簾。清隽的容顔微微探出來,清風吹起他淩亂散落在鬓角的發絲,他側臉的幅度美到極緻。
“夜清兒,你來做什麽?”
北冥蕭夜不鹹不淡的語氣。說來,如果今日她夜清兒出門真的是準備去參加什麽花朝節。那麽他的語氣自然如當頭一棒,讓她一個正妃丢進顔面。但恰好,她不是。
“好久沒出去透氣了。這今日趁着百花誕辰,出去轉轉。”
她唇角微揚,展現的事一個優雅大氣的幅度,“不想,王爺和林妹妹也在這裏。我還當怎麽回事,弄這麽大場面。原來是去宮裏參加花朝節啊。”
她目光一轉,看向謝林。笑意不達眼底,“這花朝節以前在皇宮參加過很多次了,厭倦了。正好妹妹可能從來都沒有去過,王爺便待妹妹去好了。去見見世面也好,不然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蔥。”
那謝林的臉瞬間從容光煥發到陰沉,就一秒鍾的時間。可見其内心的抓狂,與無奈。
“誰允許你出去了?”
北冥蕭夜看了謝林一眼,轉目盯着夜清兒。他今日搞的這出戲,根本沒有按照他預料的演。他心情也不是很好。
“你不是看到我就想吐麽?我出去了讓你清淨會兒。”夜清兒笑道,“也好給你和妹妹留空間,畢竟人家靠着你的寵幸活着。”
“你不靠?”北冥蕭夜詫異的問。
“我要靠我自己活着。”
她眨了眨眼,緩緩的走到自己的馬車旁。揚長而去。
北冥蕭夜目光停滞在那輛簡陋的馬車上許久,直到馬車消失。
“王爺,妾身再如何也是丞相之女。卻被侮辱得如此不堪。你看姐姐剛才說……”
謝林的抱怨聲還未落下,北冥蕭夜凝眉,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淡淡道,“要不要去?”
她提着華貴的裙子,一步步的走過去。而就在靠近北冥蕭夜的馬車時,隻聽那馬車内又傳來北冥蕭夜永遠不知喜怒的言語,“坐後面的馬車。”
“王爺……”
謝林一滴眼淚差點落了下來,而豪華的馬車帶着一陣強有力的馬蹄聲。朝前方駛去。那馬車與他人一般,冷漠得像是來自地獄。不帶一絲溫度。
謝林隻感覺内心一痛,咬牙,臉色瞬間從溫婉到陰沉。她凝眉,“去跟緊那個女人,記得回府告訴我爹。趁機處理了,别留下手尾。”
言落,她轉身不甘的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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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靠在一個比較普通的酒樓,侍者走過來接待。酒樓很大,但來往客人并不多。掌櫃的和小二恭敬的迎接,普通的座椅上雖然擦得很亮,但冷清到幾乎絕了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