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再見雲淵

而這時,慕容晟的那封信,已穩穩擺在了雲淵的書桌上。西涼皇城失陷,赫拉一族被擒的消息也在西涼軍中如風散開。

赫拉聽到這個消息,怒殺了身邊伺候的幾個婢子後,沖向唐果兒的帳中。

因爲先前受驚動了胎氣,唐果兒謹遵太醫的安排卧床修養。加之赫拉爲防刺殺事件再度發生,又加派了守衛的兵力,使得唐果兒對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

所以,當赫拉怒氣滔滔的沖進帳中時,唐果兒隻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别開了目光,如一慣輕嘲道,“怎麽,是你用我換皇城的事情被慕容晟否決了?我早就說了……”

“閉嘴!”赫拉喝斷唐果兒的話,刷的拔出腰間的劍,指向她,“你再說一個字本将軍就殺了你!”

唐果兒沒料到赫拉會一反常态,她垂眸看着擱在自己脖子處的劍尖,不得不住了嘴。

赫拉将劍尖又遞近了一寸,雙目被怒氣染得通紅,咬牙切齒道,“本将軍真後悔當初沒有殺了你!要是早殺了你,就不會陷入這樣的掣肘之境,如今非但不能拿你換回皇城,你反而卻成了慕容晟要挾本将軍的籌碼!”

“籌碼?什麽籌碼?”唐果兒擡眸,眼底閃現的一絲驚異眨眼消失,她一動不動,等着赫拉繼續說下去。

赫拉卻沒有繼續就着這個話題說下去,他利落收劍,居高臨下俯視唐果兒,眼裏帶着濃厚的鄙夷,似乎鄙視了她,也就等于鄙視了慕容晟。

那道目光持續了良久,赫拉才甩袖冷哼,“唐果兒,本将軍絕不會讓慕容晟陰謀得逞,用我一族性命要挾放你了,他這算盤打錯了!東陵援軍兵臨澗州城下又如何,十年前雲家軍斬殺我父親,如今,是該我讨回這筆賬的時候了!”

雲家軍?唐果兒聽着赫拉陡然說出這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名字,愣了一愣。

随後,她的眸子裏迸出一道雪亮的光芒,映襯得她蒼白的臉龐似乎生出了熠熠光彩。

難道是……雲淵?

唐果兒心中澎湃,張口想問,可赫拉已經甩袖走了出去。被掀起的帳篷簾子處,吹進一股冷風,迎面襲來,她霎時冷靜下來。

如今她這副模樣,見了他又當如何?

有些事情永遠都不可能回去了,就如同她隆起的肚子,永遠不可能平複如初了。

唐府院中雲淵的怒容猶在眼前,自那時起,他們之間已經裂出了一道溝鴻。

他不會跨越過來。

她也跨不過去,亦不想再去跨越。

唐果兒閉上眼睛,一點點平順自己被擾亂的心緒,如今沒有什麽比她能活着逃出赫拉的手掌心更重要。

她突然想起慕容晟曾在清除軍中奸細時說過的那句話,西涼軍中他埋了幾根深樁,那夜射殺刺客的西涼将軍,該是其中一根吧?

唐果兒睜開眼,望向帳中一角的地毯。因爲大動胎氣的緣故,她不敢再有絲毫大意,不得不遵照太醫的吩咐卧床靜養。

壓在那處的紙條她還沒有看過,上面會寫着什麽,是慕容晟讓人帶給她的話,還是那個永遠如天邊雲朵一樣的人已有了對策救她?

哎,若不是因爲這個肚子,也不會淪落到任人魚肉的地步。唐果兒歎了一聲,手捂上肚子,臉上卻不緊柔和了許多。

這裏孕育着一個小生命,與她朝夕相處了八個多月。

自從動了胎氣之後,它的動靜明顯少了很多,若不是極偶爾的情況下還能感覺到它不安分的小手小腳,她幾乎要以爲……

就算拿自己冒險,她也不能拿它冒險。

這夜,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中夾帶着片片雪花翻飛,一如盛在夜裏的蒼白花朵。

冷雨含霜,在漆黑的夜色裏,一道同樣漆黑難辨的繩索在雨雪聲的遮掩下,輕輕一晃,悄無聲息地搭上澗州城頭。

雲天手上稍微用力拉了拉繩子,試了試是否牢靠,扭頭朝着身後的黑衣人點了點頭。

絲絲點點的細雨将雲淵的眉眼洗的閃亮,他精雕玉琢的面容上,是平原盡頭終年覆冰的那座山川,亘古不變的徹寒。

此處是澗州城一個死角,西涼大軍的防守相對松懈,雖然對雲淵來說,想要入城有哪裏有無人能攔,可今夜,他并不打算驚動任何人。

“走吧。”雲淵一手拉住繩子,足間在城牆上幾個重重一點,臨到城頭他身形晃起,随後旋身利落一番,消失在了城樓處。

雲天跟着翻上來,轉頭雲淵凝神眺望着澗州的西面,疑惑問道,“世子,可是覺得哪裏不妥?”

“并無不妥,我隻是在想,她孤身被囚在西涼軍中,是否覺得害怕,又是否在等着有人救她出去?”雲淵收回目光,神色卻染了兩分落寞,輕聲歎息,似自言自語低低道,“可惜,我或許已不再是她等的那個人。”

雲天聽到這聲模糊的低歎,扭頭往西面看去,眼底浮起十分明顯的不解。

在他還在尋思這話的意思時,已經化作淹沒在夜裏的一匹黑練,迅速的奔向西涼大軍的所在。

一路急馳,二人不出一刻就落在了西涼數十萬大軍駐紮的大本營。可就在二人落地朝前走出幾步,兩道長箭破空襲來,雲淵腳踏奇步,身形一動,剛想拔劍去擋,“锵!”的一聲刺耳的摩擦,已經響起。

“是我。”暗裏走出一人,是孔将軍。

他拿着不離身的弓走到明處對着放箭的兩名士兵喝道,“大膽竟敢對大将軍請來的貴客大動殺手,還不下去自領軍罰?”

兩名神箭營的士兵被自己頂頭上司猛地一喝,不覺怔住,習慣性聽命,轉身走開。

孔将軍見狀,毫不猶豫的從背後箭簍裏摸出兩支箭。眼眸一眯,搭箭,拉弓,他手指一松,箭尖正對兩名士兵的後背心窩而去!

兩名士兵似猛然驚悟,也在這一瞬間回過神,回頭見此突變,正要高喊,一個身影比箭光更快,看似平淡無奇地穿入兩箭空隙,一踢,一拂,将兩道淩厲的箭勢化解于無形。

兩名士兵驚得僵在原地,呼喊哽在喉間,卻再也發不出來。

在箭落地的同時,他們的脖子已被扭斷。

雲淵彎腰撿起兩隻箭,隔空一擲,送回孔将軍的箭簍裏,語氣清清冷冷,“将軍在西涼軍中潛伏十年,不能爲我暴露了身份。此舉太輕率,雲家軍和暗影存在的意義,是王爺!”

孔将軍身形一震,手掌收緊,握住勁弓的指骨發白。他早已不是當年追随雲大将軍出生入死的雲家軍中的一名普通士兵。十年前那一戰,他與大軍被戰亂打散,陰差陽錯混進西涼軍中,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是王爺犧牲了數顆精良棋子一手促成的。

他點頭,“是我莽撞了,世子,你們先随我去換身衣服,我再想辦法帶你們混入唐将軍帳中。”

“那就有勞孔将軍。”雲淵身形微凝,最終伸手一請,示意孔将軍帶路。

二人換上西涼士兵衣服,在孔将軍的帶領下走向唐果兒營帳,今夜本就由神箭營當值,一路走在十分順暢。

隻是到了唐果兒營帳附近,看着嚴守在帳外的赫拉親信,孔将軍卻犯了愁。他躊躇不前,沉思片刻道,世子,這幾人都是赫拉身邊一等一的高手,幻術高戒備心

也高,想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混進去,幾乎不可能,讓屬下去引開他們。

不必。雲淵制止住孔将軍,自懷裏掏出一個藥瓶,瓶中有淺淺紫色流動,在黑暗下,透着妖冶的色澤。

他剛拔開塞子,一旁雲天驚道,“世子,這藥……”

“我知道,但是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這一趟,我們不能空來。”說罷,雲淵将瓶中液體一飲而盡,濃重的紫在他眼底彌漫開來,複而淡去,變回平常。

“雲天,你随孔将軍去熟悉一下西涼軍中形勢,一個時辰後在此等我。”雲淵丢下這麽一句話,便往唐果兒帳篷處走去。每往前走一步,他的身影就淡去一分,最後竟直接在空氣裏隐去。

“這是……”孔将軍目瞪口呆,幻影,這是靈神領悟的高手才能施展出來的幻術啊!

雲天卻毫無欣喜驚訝,眸色黯然,“是催靈露的效果,服下之後一個時辰内能讓自身靈力暴漲,但當藥效散去,服用之人會一日一日漸漸散去渾身靈力,不出一年……”

形同廢人。

那半截沒有說完的話,孔将軍看雲天的臉色便知道不是什麽好的話。通常能在瞬間激發出自己潛在能力的藥物,對身體都有莫大的損害。他有些難以置信扭頭望向唐果兒營前那片空空夜色,張了幾次嘴,都說不出話。

雲天看着那帳篷簾子動了,歎了口氣,“孔将軍帶我四處走走吧。”

帳中靜悄悄不見其他人,隔着描繪着平原落日大氣磅薄之景的屏風後,隐隐約約能看見榻上的人影。

雲淵忽然頓了步,心底似浮上千絲萬縷的難言情緒,纏住了他的腿,讓他不得動彈,纏住了他的心,讓他愁悶難當。

屏風後躺着的那個身影,沒有任何動作。雲淵深呼吸了幾口氣,撤了幻影之求,才慢慢往裏走去。

榻上唐果兒正在憨睡,懷孕初期沒有現出的嗜睡毛病,在這幾日盡數體現出來了。就在半個時辰前,她嘴裏還喝着安胎藥,眼睛卻沉到了夢中。

不過唐果兒覺雖多卻都睡得短,雲淵才往裏走了幾步,還來不及走近細細打量面前這闊别已久的人,唐果兒的身子便動了動,那緊閉的長睫毛微微一抖,她緩緩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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