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仔細想一下,我跟你所認識的那個人有很多的不同,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一時之間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夜清歌忽然之間就有了一種感覺,自己把攢了兩年的話都在今天說出來了,平時的時候基本上是沉默寡言,如今卻跟那個唐僧一樣開始碎碎念,夜清歌說實話自己都從心底裏鄙視自己,但是這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這個樣子的話,那麽爲什麽你的身上會有七彩蜘蛛的氣息,你知不知道七彩蜘蛛這一生從未認主,隻會認她一個人。”荼繎當然不可能僅僅因爲夜清歌的一番話,而改變了自己就認定的初衷,所以最後還是想要确定一下,如果夜清歌确實能夠解出來他提出的這幾個問題,那麽再放其他自己的懷疑,也未嘗不可。
說到底都是因爲七彩蜘蛛惹的禍,早知道是這個樣子夜清歌從一開始就會選用其他的方法去治療鳳九歌了,幹嘛非要用這一種,不過當初劫生死蠱的方法也除了這一種再也沒有其他的吧!所以才會劍走偏鋒,然後還認識了暗閣的閣主夜離殇,這是唯一一件沒有讓夜清歌覺得使用七彩蜘蛛而後悔的事情。
“這個世上有很多的事情大多是屬于偶然,我也沒必要對你瞞着,七彩蜘蛛确實對我認主了,不過這隻不過是一個意外而已,我隻是拿它去做了一味藥引,然後治好了我哥哥的病,沒想到不是因爲什麽緣故,她就認了我做主人,可是這并沒有什麽異常我依舊是我。”
“就算是這樣,就算是七彩蜘蛛證明不了什麽?那你敢把你的面具拿下來嗎?”荼繎還是不死心,況且夜清歌的這個解說也卻是沒有什麽可以值得信賴的地方。如果夜清歌的面具之下并沒有什麽異常的話,那有可能夜清歌說得這一切都是真的,可若是他看到了什麽不應該看到的東西,那麽就算是夜清歌說得天花亂墜,那也不能證明什麽道理。
如果說之前夜清歌還抱着一絲僥幸的心理,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想法了,夜清歌雖然一開始從未承認過自己就是水流沙的這個身份,但是越來越多的事情讓她不得不相信她其實就是魔族的公主魔君蚩尤的女兒水流沙。唯一一個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就是自己臉上的圖騰,一個看起來像是封印一樣的東西,隻要是看到了這個圖騰,估計是知道的人都會知道她其實就是水流沙,這是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夜清歌垂下眼睛,既然如此,那麽幹脆完全放棄抵抗吧!不會讓那個人看到自己的臉上的圖騰,當然也不可能放棄逃跑的念頭,隻不過這個事情講究時機的,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到時候,與其跟這種瘋狂的人講道理,還不如留着體力等着,找個合适的時機逃跑。
“你不說話的意思是默認了嗎?你還是不敢讓我去看你臉上到底有什麽東西?這就足以說明你在心虛,其實你就是水流沙,這是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盡管你自己很不想承認,有的時候一個人呆在這座宮殿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爲何我當初要放你離開,如果我咬牙堅持着,即便是你不願意,我依然把你娶過門的話,那麽這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都說了感情是可以培養出來的,所以我決定這一次就實行這樣的方案,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讓你離開。”
荼繎現在所呈現出來的這種眼神,讓夜清歌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對你沒有聽錯就是毛骨悚然,夜清歌這輩子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什麽東西?或者說真正的懼怕什麽東西?遇到困難的時候一般都是直面而上,但是現在夜清歌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避而不談,逃出生天,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反正隻要可以離開眼前的這個怪物那就可以了。
夜清歌怎麽着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最容易掌握的就是人的心理,所以最擅長的也是心理戰,可是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油鹽不進的人,有些人會有一定的害怕區域,這個害怕的區域也會成爲攻擊這個人最好的點,可是夜清歌前看後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找不到這個人的弱點在哪裏?似乎好像沒有什麽弱點,所以才會顯得難以攻克,讓人拿他毫無辦法。
荼繎就這樣安靜的看着靜默不語的夜清歌,爲着這個純金所打造的籠子走了一圈,這麽堅固的牢籠就像是曾經囚禁了他的心一樣,當初他的心也曾在這樣的籠子裏住着,始終沖不破一生一世一心留在水流沙的身上,可是水流沙從來都沒有珍惜過,哪怕是正眼看一眼,也從來都沒有過。
如今看着夜清歌依舊是不願意看他的樣子,荼繎心裏沒有别的想法,隻是油然而生了一股悲哀,越是在意的人越不會把他自己當一回事情,之前的時候,他總是以爲自己的愛錯了,是因爲他愛錯了方式,所以才留不住水流沙的心,如今他用這種方式去愛,卻依舊沒有改變多大的效果,自己心心念念的挂在心尖上的人,仍舊不肯正眼瞧一眼自己。
“我會等着你回頭的。”
荼繎說完以後就離開了,整個空曠的宮殿裏隻有金色籠子裏呆着的夜清歌,緊閉雙眼似乎在是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