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将軍,嘗谕軍隊的前方,是一隊幾百人的斥候部隊,後方是大批的輕甲騎兵,随後是重甲兵,長槍兵,弓弩手,巨斧手随後是重甲騎兵。似乎跑得越慢的,被放在了最後面。”探子說道。
梁炎軒曾經跟随林豪三年征戰,本身就是十分聰慧之人。嘗谕這樣排兵布陣,真是讓他一時間摸不着頭腦了。随即,梁炎軒笑了,說道:“原本我們最怕的東西,嘗谕那家夥也怕啊?”
“怎麽說?”一旁的萬德守倒是一臉的疑惑。
“嘗谕怕我們火攻,這片平原也不算是很大,火攻的話,雖然因爲季風的原因,我們到沒有什麽事情。但是火焰會随着的季風前移,到時候東南面一片溜光,我們卻也無法再潛伏在草叢之中了。”
萬德守眼神中似乎會意了不少,連忙說道:“你是說嘗谕将隊伍拉長,輕騎兵開路是怕我們借住季風對它們實行火攻?”
梁炎軒點了點頭,淡淡的笑道:“呵呵,凡是有利有弊,他這樣的确可以減少火攻所造成的傷亡,卻爲我們伏擊創造的絕佳的條件。要知道,我們是要阻攔他們十天,若是用火攻,那一天就會将這些茅草燒的幹幹淨淨。我怎麽會讓自己的部隊,失去隐藏的的天然屏障呢?”
萬德守微微一笑說道:“少爺三年跟随林将軍東征西讨,成長的就連屬下也是十分驚訝啊。”
梁炎軒擺擺手笑道:“行了,别拍馬屁了。等十天期滿,我就放一把火燒光這片茅草平原。通知隊伍,伏擊區域向南延伸。既然嘗谕都将隊伍拉成面條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一點點的蠶食了。”
萬德守皺了皺眉頭說道:“少爺向南延伸太多,我擔心會被敵方滲透。”
梁炎軒擺擺手說道:“放心吧,有我親自鎮守後方,絕對不會出多大的亂子的。”梁炎軒臉上洋溢着一種強烈的自信,也許就是這股子自信才讓這個少爺甘願忍受那三年的東征西讨命懸褲腰的生活吧。
看着萬德守的背影,梁炎軒卻是淡淡的有些焦慮。這股焦慮來的莫名其妙,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着焦慮從何而來。他心中隻能是暗暗的祈禱,希望正在攻城的林豪,能夠快點打破這三年來被陸自嘯打造得有些變态防禦的金陵城吧。
事實證明了,梁炎軒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随着伏擊區域的延伸,伏擊平鋪改爲縱向延伸。兵力更加集中在一條線上,兩支軍隊很快就在草原中爆發了兩次小規模的沖突。捷報傳來,梁炎軒欣喜不已。看來對方真的是有些菜啊,居然連這種程度的攻擊都無法招架。
伏擊部隊都是老手,經驗老道而又豐富。對方又是騎兵打頭,這麽一來,騎兵進入了伏擊區域之後,這些伏擊部隊先是一輪箭雨。然後沖出去大砍一番,而且毫不戀戰,就在騎兵準備發起一次沖鋒的時候,這些伏擊軍隊,馬上又鑽進草叢不見了。幾個倒黴蛋留下幾具屍體,但是遠遠是以小的傷亡換取了牽制嘗谕的巨大戰果。
雖然嘗谕一早就料到情況會是這樣,但是事實發生之後卻忍不住讓他有些微怒。這輕騎兵的隊長怎麽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居然被殺個措手不及。而即使是這樣,嘗谕也隻是微調了一下隊伍,一隊重甲士兵,在前方開路。看着這些士兵沒十分艱辛的在如此茂盛的荒草中行進,嘗谕也是緩緩的沉思了起來。
早在一年前,少爺就曾經給自己描繪過一副現代化軍事力量的藍圖。機械化,高級自動化,以及各軍種之間的嚴密配合都讓自己心動不以。隻不過現在雖然軍隊擁有頂級的弓弩,以及各種武器護甲,卻依然和少爺口中所講的部隊相差甚遠。
近幾年,想着少爺所坐的一切,嘗谕也漸漸的明白了。少爺做的一切都在隐隐的強大着這支部隊,紡織學院研制出來的铠甲,既保暖防禦力又強大。機械學院研制出來的連弩,讓嘗谕都驚訝這種弩所帶來的恐怖殺傷效果,這一切都不是在慢慢的裝備到軍隊上來了嗎。
嘗谕晃了晃腦袋,提起了精神不再想那麽多了。隻要再遭到兩次伏擊,他就可以逃跑了。等着他跑回裏邊緣地帶,那就将隊伍平鋪,到時候這些茅草伏擊軍,就插翅難飛了。
四十五萬大軍,在平原受阻。被十萬多軍隊所纏住,兵種不一,讓嘗谕在接觸初期就吃了大虧。一天之内被伏擊四次,而且每一次都要損失不少士兵。這樣下去,雖然對于自己的戰鬥力來說影響不了多少,但是卻讓軍隊的士氣受到不小的打擊。
梁炎軒将軍隊伏擊區域再次向前挪移,沒有其他的原因。要解決草叢的伏擊,最簡單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将軍隊化整爲零,然後全面鋪開清剿。這樣才能使伏擊軍隊損失慘重。當然真要那麽做的話,梁炎軒卻有些巴不得,因爲等他清剿完畢,那麽金陵城早已被林豪攻下了。
聽着捷報一一的傳來,伏擊區域在兩天内向前移動了十公裏之多。要是這樣,梁炎軒也有些疑問了。嘗谕坐擁四十萬軍隊,爲何會被自己逼得這麽慘?梁炎軒也知道,自己在這種條件下占足了便宜,但是嘗谕難道就是一個笨蛋啊?正在納悶,爲什麽嘗谕要一直後退,就在此時,
萬德守走了進來說道:“少爺,有新的情報。嘗谕軍隊退到邊緣,似乎要全面鋪開來清剿我們了。我們的伏擊區域比較集中,我想這樣很容易就會被包了餃子。”
梁炎軒冷笑着說道:“哼,被逼到鋪開軍隊來清剿這個地步,看來我想林豪交給我阻擊十天的任務,一定可以輕松的完成了。命令下去,伏擊部隊全面散開,既然他要清剿,就随他所願,在草叢裏給他打一場遊擊戰。”梁炎軒微微一笑,他緩緩的靠在椅子上,微眯起雙眼。嘗谕的鋪開清剿,可能會使自己損失慘重,但是爲了整個大局,這點犧牲不但能夠拖延救援部隊的進度,而且還可以讓嘗谕的部隊在草叢中大大的消耗不少。
一聲細微的聲響,梁炎軒猛的睜開了雙眼。隻見一個俊朗有些消瘦的少年斜靠着茅草房門處,梁炎軒頓時大驚,因爲這個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死對頭陸自嘯。
“不錯,真的不錯,兩天時間硬生生将嘗谕逼到退出平原的位置,你可真是有點本事。不愧是本少爺的對手,沒讓本少爺失望。”陸自嘯淡淡的說道。
“你來幹什麽,我告訴你,雖然嘗谕鋪開的軍隊準備清剿,但是我阻擊十天的人物将會圓滿或者超額完成。即使損失慘重,可是你也明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梁炎軒終于明白,原來前幾天内心的不安原來是這個家夥帶來了。
陸自嘯彈了彈衣襟上的灰塵,淡淡的說道:“梁炎軒,你選錯了對手,你的對手不是嘗谕,而是我。現在取你的小命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但是我選擇多玩一會,呵呵。”陸自嘯把玩着手上的火折子,笑着說道。
“誰輸誰赢還不一定呢,陸自嘯你别太嚣張。四十萬軍隊剿滅十萬軍隊易如反掌,但是你認爲我梁炎軒會是笨蛋麽?”
“哦,我怎麽沒有覺得你聰明了,誰說嘗谕是鋪開軍隊是剿滅你們。梁炎軒,誰是大魚,誰是魚餌,誰是漁夫你不會不清楚吧?”陸自嘯有些同情的看着梁炎軒,微笑中滿是可憐的神色。
就在此時,一個黑衣襲來,迅速的奔向陸自嘯說道:“小子,休想動我家少爺一根毫毛。”萬德守宛若狡兔一般,速度極快。陸自嘯嘴角冷哼,一聲。下一刻已躲過了萬德守那勁風伶俐的拳頭,站在不遠的處踹出一腳。
嘭,一聲悶響,萬德守拳頭剛剛擊碎門框的同時,自己也被陸自嘯那重重的一腳給踹飛了起來。許久不見,陸自嘯的力量和速度又是暴增了許多。如此強悍的力量和反應速度,萬德守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看來自己又要挨那麽一頓打了。
“怎麽,你又想挨打了?”陸自嘯冷哼了一聲,丢下錯愕的兩人消失不見了。
“少爺你沒事吧?”萬德守問道。
“沒事,快,通知前沿的伏擊部隊,趕緊撤回,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滲透部隊的首領,居然會讓陸自嘯親自帶隊。若是從這裏放上一把火,看今天的風勢,十萬伏擊部隊一個都别想活着離開這片寬大的荒草平原。”梁炎軒在陸自嘯把玩火折子的那一刹那便什麽都已經明白了。
萬德守連忙拱手接令,但是此時,卻已經來不及了。枯黃的茅草轟的騰出一大騰的火焰,幾乎同時,在整個荒草平原上,一條線的幾個點騰起一股濃重的黑煙,不到片刻幾個點很快連成一線,風助長火勢迅速的向着南面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