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蒙蒙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自己的肚子,雖然她有常識,接受過二十一世界最先進的科學知識。
可誰知道以前的那些理論知識架不架得住“這裏是魔界”的一句概括呢?之前看過一些小說,如果是蛇的話,生出來的就應該是蛋。嘛,這種情節當故事看的話,就很新奇有趣了,如果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餘蒙蒙覺得還是蠻挑戰自己的接受能力的。
白華最近很忙,總是早出晚歸的,有時候吃飯的時候也逮不到人,甚至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千榮也連影子都沒有一個。餘蒙蒙有時候自己一個人無聊急了,也會感慨,隻要是帝王,不管是什麽性質的,總是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個月左右,餘蒙蒙終于在晚餐的時間看到白華了。許是久了不曾有過這樣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時間了,餘蒙蒙小小地緊張了一把。
她往旁邊挪了挪,十分接地氣地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墊子,示意白華坐在這裏。白華并不以爲忤,神色還算溫和地坐下來。他看着面前還沒動過的菜,習慣性地先把餘蒙蒙愛吃的給她夾過來放在盤子中。
心動的瞬間總是在這樣的不經意之間。餘蒙蒙越看越覺得白華從裏到外哪裏都好,然後把自己看得越來越卑微,越發的覺得自己連白華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她突然繞到白華的身後,雙臂環着他的胸口,發燙的臉緊緊地貼着白華的後背。
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白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任由她靜靜地抱着。屏退了身邊伺候着的婢女。
片刻之後,餘蒙蒙深深地吸了口氣,悶聲說:“白華,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這話,讓白華想歪了,但此刻的氣氛實在不是他心裏想的那樣。
接着又聽餘蒙蒙說:“我這樣的人,以後會陪你一輩子了。你會覺得遺憾嗎?”
“倒不如說,就是你我才會覺得很……幸福。”白華微微揚起頭,眼睛裏閃爍着餘蒙蒙看不見的溫暖光芒。
餘蒙蒙先是目瞪口呆,然後咬了咬嘴唇,整張臉洋溢這甜蜜而又快樂的微笑。
情緒是可以互相感染的,彼此雖然都看不到對方此刻的表情,卻都在同一時刻覺得富足而又安心。
白華是個一向内斂的人,能從他的嘴裏聽到幸福兩個字非常難得。餘蒙蒙此刻真的很滿足。
也很幸福。
九玲默默地退下去,并吩咐兩邊的婢女帶上了門。
一個婢女冷不防跑上來,在九玲回過頭的時候,兩人差點兒就鼻子對鼻子,額頭對額頭撞上來了。九玲提着燈往那女子的面上一照,待看清是誰以後,皺起眉毛就訓:“豔兒,怎麽你還是這樣冒冒失失的?今日你這樣跑過來幸好撞上的是我,如果沖撞了陛下和娘娘可怎麽辦?”
豔兒往後退了一步,笑眯眯地說:“九玲姐姐,豔兒這不是看着出來的就是你才跑上來的嘛!誰知道你動作這麽慢,若是再錯開些,人家也至于撞上來。”
“你呀!”九玲無奈地笑着,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豔兒忙将她的手指從額頭上抓下來,然後挽起她的胳膊說:“九玲姐姐,你還沒用餐吧?我今天去廚房找廚娘姐姐學了一道桂花糕,你跟我去嘗嘗吧。”
九玲搖搖頭,一笑臉上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她擰了一把豔兒的臉說:“你呀,可真真兒是個小饞貓。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好讓姐姐我放心呢?”
“好姐姐,你要真心心疼豔兒就把豔兒調回東殿當差吧。”豔兒笑嘻嘻地說到。
九玲臉上維持着笑容,淺淺的酒窩消失了,整個表情怎麽看怎麽僵硬。
豔兒将自己的袖子拉起來,露出上面的傷口,一道一道的燙傷看得人觸目驚心。九玲忙拉起她的胳膊驚問:“這是怎麽弄的?”
“姐姐,你不要問了,我是不會說的。”豔兒急忙推開九玲的手将自己的袖子褪下來遮住了那些傷口,“在一起做事,總有些磕磕碰碰的,這很正常。姐姐你就不要太大驚小怪了,再說,就是那上牙齒和牙齒也時長磕磕碰碰的。”
“誰做的?”九玲不聽她的這一番說辭,說着就要往廚房的方向走,冷笑道:“我倒是想看看那些人是怎麽欺上瞞下恃強淩弱的!”
豔兒忙拉住九玲,臉上笑得有些難看:“好姐姐,妹妹的處境已經夠……不是,我是說……哎呀,姐姐,我們去吃桂花糕吧。”
左說右說,九玲就是冥頑不靈,豔兒隻能一跺腳放棄了勸說她的計劃,最後撒嬌拉着她往房間走去。
九玲低着頭,臉上還是暗淡着,強忍着沒有甩開豔兒的手。
她随着豔兒亦步亦趨地走着,機械地走到了房中,吃完了她請的桂花糕,也沒嘗出是個什麽味道。
等她出了房間告辭說回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豔兒虛假笑容背後的冷漠。
九玲提着燈一邊走一遍想:豔兒,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慧霞從一旁廊橋上走下來,手裏拿着一件黑色的布袋子。她将這個布袋子交給九玲說:“這是在豔兒房中搜出來的靈藥,此藥的毒性不大,灑在人的傷口上會讓傷口潰爛,久治不愈。還有一些就是紫河車,以及一些媚藥。今日我帶出來的都是些她不常用的,除去此物,她還有許多類似的東西。”
“她身上的傷口怎麽回事?可是用了藥導緻的?”九玲内心驚駭地翻看着那些東西。
慧霞點點頭:“之前确實是廚房的一個燒燙的叫敏兒的小丫頭不小心燙傷了她。當時敏兒送了豔兒上好的療傷藥,但豔兒将藥收了并沒有用,反而用了此藥物将自己的傷勢擴大。”
九玲與慧霞慢慢走着,兩個人上了廊橋。九玲若有所思地道:“怪道她方才拉起袖子非要我看她的傷口,原來是這個目的。”
慧霞不明白九玲想到了什麽,也不準備問清楚。她陪着九玲默默地走着,快到她們住着的房間時才聽她道:“看來我應該遂了她的願把她調入東殿當差了。”
“不可。”慧霞不同意,直覺把豔兒調來東殿不會發生什麽好事。
九玲搖搖頭,臉上的酒窩在月光下分外美麗,配上她大氣溫婉的五官,更是折射出一股勾人奪魄的美麗。她按下了慧霞制止的手勢說:“她如此處心積慮,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我們不順着她,豈不讓她失望?”
“随你的便吧。”慧霞也管不了她,打了個哈欠進入了房中,“今夜輪到我值夜了,你先替我一晚,日後我再還你。”
“……”九玲無語地看着跟自己鬧别扭的慧霞,搖搖頭,提着燈往東殿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