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聞言凝視了她片刻,嚴肅的臉突然冰雪融化般地笑了:“還不算太笨嘛!”
餘蒙蒙瞬間看呆了,犯了毛病:“恩人,你……好帥。”雪白剔透的臉上散着薄薄的一層粉紅。恩人笑起來簡直比昨天的那個帥哥哥還要好看得多啊,簡直就是……最帥了!她想了半天實在沒想到合适的詞形容面前的人。五官溫潤,初看一眼平平;再看一眼,才可以記住他的長相;第三眼,你才覺得這個人長得好看。越看越精緻的輪廓和眉眼,仿佛一杯茶一樣的味道和氣質,久了才得其華。
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人。他不是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亮眼的那種人,但餘蒙蒙覺得就是小說裏形容的那種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那種帥哥也沒法跟他比。他是那種超一流的繪畫師和超一流的文學家都沒辦法具體描繪的人。
餘蒙蒙最喜歡在下雪的夜裏看積雪上映着月光以後的風景,那種雪上閃耀的光輝會帶給她莫名的安慰、欣喜和感動。她覺得那是屬于她的寶藏,沒有任何人能搶走的,世界上任何的寶石閃耀的光澤都比不上的寶藏。而蕭離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寶藏。
餘蒙蒙覺得自己有種陷下去的暈眩感。
蕭離看她望着自己呆呆的樣子,覺得訝異。自己的容貌是自小被師傅斂了去的,師傅說男兒家不需要長得好,看得過去就可。多少萬年過去了,除了面前這個女子,還沒有人誇過他長得好。而面前這個修爲極淺的女子卻兩三眼就看出其中的門道了?他換了個動作,側身打量她,爾後釋然了,面前這個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蛇妖了,她是個人類的靈魂。想起之前師傅的話,說以後你的容貌有緣的自然能窺其中玄妙。
恐怕,這丫頭就是那個有緣的了。幾十萬年,對他而言這也算是新鮮的一樁事了。
于是對餘蒙蒙說:“你可願拜我爲師?”
出乎意料的是,餘蒙蒙想都不想地拒絕了,小臉向一邊一扭,語氣幹脆果斷:“不要!”
“爲什麽?”蕭離眉眼間笑意盈盈地問。
餘蒙蒙擡頭看了他一眼,被他的好脾氣和笑容撩得熱血沸騰的,差點直接站起來喊:
老子看上你了,做了徒弟怎麽跟你雙宿雙飛?
好歹使勁兒控制住了,沒真的如自己想象中那樣失态。
這時蕭離仿佛會讀心術般地對她說了一句話,使她震驚地從座位上極不矜持蹦起來。
隻見蕭離薄唇輕啓,聲音清朗:“徒兒,你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經成婚了。”
什麽什麽什麽?這具身體居然是有婦之夫!?
她的命怎麽那麽苦,自己什麽都沒準備好呢,怎麽就嫁人了呢???
還有,恩人這言下之意是,對他不用再想了?
這太令人震驚了!
她坐下來,拿過之前蕭離倒好的涼茶,一口氣灌下去。神色看上去倒是冷靜了許多,之前對蕭離的那點兒尊敬也沒了,大大咧咧地說:“你接着講。”
于是蕭離将她這具身體的背景前前後後都将給了她。末了問她:“師傅覺得徒兒這般可人,又是初來乍到,沒個可依靠的可不行。你既然不認我爲師傅,那認我作義父可好?”
餘蒙蒙感覺自己像是聽了一個漫長的、離奇的故事,正在消化當中。聽見有人問話,下意識地應了一句:“哦。”
蕭離意味深長地看着她笑,也不作回答。
她說完之後,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反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麽?你要做我義父?”
“恩。”
“不行!”
古人這麽迂腐刻闆。做義父的話,萬一自己和他有什麽發展了,那豈不是相當于亂那什麽嗎?還是師傅好了,做師徒最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我決定我們還是做師徒好!”她分析完,堅定地看着蕭離說。
蕭離看着面前女子通紅的臉和無懼無畏又充滿信心的眼神,無所謂地笑了笑。
自己的這個徒兒可真是純真呐!心裏想的都寫在臉上了。